四壁還懸掛著喜綢的飯堂之中,桃木長桌之上,「教主」紅契正端著碗麥茶喝得不亦樂乎……
門口處,並肩而行的紅縈與罌凌,不禁對視一眼,這「罪魁禍首」活的還挺滋潤哈!
喝的正起勁的紅契,一抬頭卻見倆人都以莫名的眼神,莫名的情愫端步而來,不禁心中一驚,這夫妻就是夫妻啊!就一夜的功夫,自己閨女就成了別人家的「半邊天」了……
「爹……您老過的挺滋潤嘛!」不顧女兒的心意,自作主張的人肯定過的比誰都好……
端步走到以往的位置上,優雅而坐,就如同昨日什麼也沒發生一般的正常……
「發什麼愣啊?過來坐啊!」責怪的看了眼門口還在猶豫之中的罌凌,這傻人,怎麼面對她爹的時候這般的拘謹?嚴格的說來,他倆不是剛合夥把她給「賣了」嗎?怎麼這會兒還拘謹起來了?
繼而,不滿的給了罌凌一記白眼……
就這小小的動作也沒逃過一旁假裝喝茶之人的法眼,看樣子,這其中的貓膩不簡單啊!
「沒大沒小……都嫁作他人妻了,怎可還這般的不注意自己的言行?」擱下茶碗,擦了擦嘴角的殘茶末,假意責備道。
「哼……這是他自找的,誰讓他在爹爹面前還這般生分的!」明裡說是罌凌怕他,暗裡的意思卻是說他紅契「專政」,根本就不體諒民情,是個徹頭徹尾的「昏主」——昏頭昏腦的教主。
「他怕本「教主」,不正好說明你爹我的威嚴夠足嘛?」極其不要鼻子的厚臉皮再度用在了這裡。
「誰言過您的威嚴夠足了?他不是您挑的女婿嘛?怎的還跟您不是一條水溝了?」
「嗯?怎麼說話呢?」什麼一條水溝不水溝的,又不是臭蟲……
「本來嘛!嘿,你怎麼還不過來啊!」不滿的白眼再度向門口處的罌凌拋去。
「我……坐哪兒呢?」怯生生的問話,確然不像是一個正兒巴經的「女婿」該有的膽怯……
這裡可是「教主」和「教姑」專用的地方,他這個「壇主」哪有什麼資格和他們平起平坐?
「就坐我對面……」指了指長桌對面的空位,以前老搞不懂,為何幾十年來,總要留著那張空位在那兒,原來是為她的「夫君」所留啊!
可惜,此時要去坐著的只是她名義上的「夫君」而已……
「嗯……」澀澀的點頭,心中不安的挪步走到紅縈對面的空位坐下,看著面無多大起伏的紅契,再瞅了瞅事不關己般的紅縈,這父女二人可真夠會演的,簡直就是一個賽一個啊!
把他夾在中間,簡直就是兩頭都堵,兩頭都難做……
「我說那個罌凌啊……」喝的差不多的紅契,斜睨了眼滿臉糾結的罌凌,勾了勾唇,語氣厚重的開口道。
「爹,該叫「教婿」了……」一旁的紅縈憋著壞的糾正道,就跟說的不是她「夫君」般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