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在李欣欣的後面,這個女子進來時,就是面無表情,可她一句「我們談談齊陌耀」,就讓北北應允了。而後她打發蕭安去照看齊陌耀,自己跟李欣欣走了。
「你不覺得你對齊陌耀來說,就是災難嗎?」在陽台上,李欣欣冰冷的看著北北。
北北抿緊嘴,忽而覺得自己顯得太弱小,便依靠在陽台邊上,「你以什麼身份這樣對我說?」
「呵,你都入院了,竟然還有力氣這樣跟我講話,真諷刺。」李欣欣勾起嘴角,「不論是哪種身份,至少對齊陌耀來說,我不是威脅,可你卻是!你三番四次地害他入院,安北北,是不是要真正的害死齊陌耀,你才滿足?」
如果說剛才的膽量,是不甘示弱而成,北北現在的沉默,卻是最真實的默認。
無法忘記他那時溫柔而深情的目光,在那一刻,他的出現,她除了恨,更多的是感謝。
即便自己總是狠心地推開他,他都從未放棄過自己。
可偏偏越是如此,越害怕他為了自己失去生命。
「你找我來談他的目的是什麼?直接說吧。」北北不會在李欣欣面前示弱,怎麼說都是情敵,自己哪裡會那麼蠢。
李欣欣盯著北北,「我要你將他推給我。」
北北冷笑一聲,卻沒有說話。
她決絕轉身,拖著纖弱的身體。
李欣欣高傲的揚起唇角,呵,安北北,你的這副樣子就直接宣告你失敗了。即便你沒死,但只要你甘心將他推給我,我就是贏了!!——
北北想去下洗手間,卻忽而感受到旁邊擦身而過的一人突然推搡著自己,直接來了一巴掌!!
她錯愕不已,看到妃宜怒氣沖沖的舉著手掌,她黯然地撇開頭。
「我不反擊,不是因為對你愧疚,也不是承認你可以替冰天輒打我,而是剛好需要一巴掌讓我自己清醒。」北北冷冰冰的說,沒有過多的情感,恍若行屍走肉般。
妃宜看著北北,她的臉色很蒼白,左臉因為自己的那巴掌而顯現出紅印。
「呵,說得好聽,但你已經愧疚了。安北北,我……」妃宜的手顫抖著,卻在下一瞬,整個人跪在了過道中,「我希望你離開他,真正的離開。我知道我的要求很無禮,我很想繼續扇你,可他會難過,這對我來說是折磨。我希望他好好的,而不是每天提心吊膽的擔心他的身體……離開他,徹徹底底的離開,好嗎?」
北北盯著她,「我也想,但你認為他們會讓我走嗎?我希望他們都絕情一些,在我刺傷他們的時候,放手,可我們誰做到了?你會如此乞求,說了是為了冰天輒好,可何嘗不是自私的表現?」
她不會被情敵觸動,畢竟自己和齊陌耀還有冰天輒的牽連,與其他人無關。
別人的戲碼,她不想理會。
她也在尋找一個逃離他們兩人的機會,可試問,哪有那麼簡單!
「那如果不離開,你就安安心心的陪著他啊!!一腳踏兩船的,算什麼呢?安北北!!」妃宜憤怒的盯著她。
「他在哪裡?」北北淡淡的問。
妃宜僵住,然後指了指走廊盡頭的那間病房,「現在在沉睡。」
北北邁動步子,每一步,都覺得沉重難堪。
三番四次地遭受危險,她已經不相信只是單純的意外了。那個在齊陌耀家想要掐死自己的女人說得對,想自己死的人不在少數。
再這樣下去,只會牽連更多人,不是嗎?
北北疲憊地垂著眼簾,腦袋很痛,但她強迫自己不可以像個弱者一樣倒下,不可以。
走到冰天輒所在的病房時,她慢慢地推開門,看到他沉睡的樣子。一步步走近病床,也不知道是不是悲涼作祟,她緩緩地紅了眼眶。
冰天輒的額頭綁著繃帶,可那血跡還是很刺目。
北北坐在了病床的邊緣,抓起他溫暖的手掌。
他每一次都會將她緊緊握著,將在人流中無措的自己抓緊。
可是,他習慣的面朝著她,對著她笑,而她卻不知道自己看不到的他的背後,已經傷痕纍纍。
「對不起,我對你的不過是兄長般的依賴,不是愛……」她冰冷的說出這句,隨即放下他的手,起身,準備出去。
「知道我快醒來,所以特意這樣說,想我放棄吧。」是冰天輒柔和依舊的聲音。
北北定住腳步,「不是的,那是真心話。」
我得不到父愛,更加容易沉醉在一個人的關懷中,這就是眷依他的理由。
「即使是依賴,也可以一生一世。」
轉身,北北有些嘲笑似的勾起嘴角,道:「一生一世?這些時間的限定你竟然相信?」沒有說太多,她冷冷地看了冰天輒一眼,離開了病房。
出了病房,看到了貼靠在牆邊的妃宜,北北沒有理會,逕自走開。
和他們的牽扯,斷了就不廢話了。
走到走廊拐角,猶豫了片刻,北北還是走向齊陌耀所在的病房。剛拐過角,就看到一個病房的門口堆滿了護士,她當即瞭然,那間肯定是那個不省心的傢伙的。
「誒,真的一巴掌打過去!!」
「TOP隊長李欣欣竟然當眾刮人,狗仔隊知道後肯定會渲染一番!!」
「哇,被打的那個人臉都可以冒出血了!」
「不過病床上的男人還有旁邊那個照看他的男子,都好帥……」
這些越來越清晰的討論讓北北有些吃驚,李欣欣打人?不可能是打齊陌耀,那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