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鮮血四溢。
他保持著淡笑,一揮手,那兩個男人便消失在了這裡。
「送你們去醫院。反正,你們也要死於車禍。」他眼神清冷的說。
在兩個黑衣人消失在這裡後,他邁開步子,朝那個倒在沙灘上的身軀走去。看著北北難受的模樣,他蹙著眉,溫柔地將她攬入懷中。
「我來帶你走了,洛。」
冰天輒看到沙灘上那些血跡和那兩個男人的槍支,有了主意,「既然你那麼想離開這裡,我們就利用這些血跡。」
他的紫眸盯著那些血跡,只見那些血好像被施了法那樣,半浮到了空中。而後,又落到它們本來的位置。
「我改變了這些血的DNA了……他會以為你被槍殺。」
「所以,讓我自私地擁有你一段時間吧。」
他定定地看著北北,忽而,吻向她的唇瓣。
上面有淡淡的鹹味,是她眼淚的味道……
慢慢地,兩個人就消失在沙灘上——
翌日。
齊陌耀緩緩醒來,旁邊是穿著白褂的醫生,而蕭安看到他睜開眼睛後,欲言又止。
「說。她在哪裡?」齊陌耀的聲音中帶著嘶啞。
蕭安低下頭,說:「我們在海灘發現了血跡,海中發現了您的風衣,可是沒有看到洛小姐的身影。而且昨天很多人都說聽到了連環的槍聲……現在調查隊正在取樣,看那些血是不是洛……」
「丫頭——!」齊陌耀從床上跳起,呼喊著朝房門衝去。他藍色的眼眸中儘是恐慌。
「這……」劉醫生有些難為地看向蕭安。
蕭安看到齊陌耀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搖搖頭,說:「讓他去吧……」
他知道「帝」對安北北有多在意,連聽到安北北消失消息的四大護法都說他們的老大會因為失去那個女人開始殘暴。
沒有人看過他曾經那麼在乎過一個人,可他將他的寵溺完全給了那個有著暖人笑容的女子,為她癡為她狂為她改變了自己。
可是……蕭安不懂。
他聽到那些保鏢說洛小姐昨晚出去的借口,他到齊陌耀房間時也發現了那個錄音機器,所有這些都表明安北北是自己先想要逃走的。可他也是感受到洛小姐對齊陌耀的那份感情是特別的,既然兩個人是彼此的在乎,為何還要互相傷害?——
冷風不停地吹刮齊陌耀的臉頰。
路上凸起的石子割破了他的腳,可他好像沒有知覺地,不停地吼旁邊跟著他跑的保鏢:「快帶我去她消失!快!」
震怒在他眼中突顯,可他的聲音中融著隱忍的哽咽。
那個保鏢雖想叫老闆先穿上鞋,可齊陌耀凶狠的模樣更讓見多了他面無表情的他恐懼,他便加快步伐,帶齊陌耀跑到那個海岸。
第一次看到老闆為了一個女人有了那樣激動的神情,甚至於……
這個保鏢有些不確定。甚至於,看到老闆眼中有了熱淚。不過他還要命,哪敢再看齊陌耀,只是知道,那個據說被槍殺的女子對老闆來說意義非凡。
十多分鐘後,齊陌耀終於到了那個海岸。
那裡已經有很多保鏢圍住了,他知道蕭安肯定和當地警方說好了,因而絕對都是他的人在插手此事。
見到齊陌耀,保鏢頭頭先是有些錯愕,剛想說什麼,就聽到齊陌耀爆吼:「滾!你們都立刻給我滾!!」
保鏢頭頭立刻命令其他保鏢快走。他神色一黯,知道不久後,他們這些人都會受到齊陌耀的懲罰,畢竟是他們失職。
齊陌耀拖著步子,忽而,看到保鏢頭頭手上拿著那件黑色的排扣風衣,立刻凶狠的說:「風衣給我!」
聽到他這樣說,保鏢頭頭立刻給了他那件風衣,說:「老闆,我們先退下去了,你需要我們時,可以隨時吹口號。」
「滾。」齊陌耀癡癡地看著手中濕淋淋的風衣,從牙縫中擠出這個字。
那個保鏢頭頭立刻跑步走了。
待到海岸只剩自己,齊陌耀終於頹靡地半跪在沙灘上。
他的視線僵硬地落在了沙灘上那些血跡上,眼睛沉痛地閉上。
「我愛你啊……安北北……」
「所有承諾都只對你說過。所有在乎都只給了你一人。」
齊陌耀將風衣緊緊擁著,他當時有給北北披過,所以他此刻眷戀地將臉頰貼在風衣上。海水的鹹味撲鼻而來,可他固執地認為上面有北北淡淡的氣息,任憑涼意侵入,他都固執地擁緊那件風衣。
緩緩地,淚滴從他眼中流下。劃過他的臉頰時,那灼熱的感覺,顯得那麼突兀。
即使身體有些僵硬,即使酸痛越來越強烈,他依舊在風中保持著半跪的姿勢——
深藍市。無名區域。
冰天輒著急的詢問從醫療室出來的JIM:「她沒事吧?」
剛才他正想用直升機帶北北離開這座城市時,她一直在裡面痛苦的慘叫著,即使閉著眼睛,眼淚卻還是不停地流。驚得他不敢帶她走,立刻送來JIM這裡。
JIM面色凝重,道:「她的身體沒有任何大礙。」
「那……」冰天輒吃驚,即刻,好像猜到了什麼,「……精神上?」
「嗯。她會那麼痛苦,是因為腦中的記憶被強迫式的清除了。」
「清除!?可以回來嗎?」冰天輒的紫眸儘是憂色。
JIM面帶難色,說:「大少,那種藥物我沒有見過,所以不太確定。不過我會發動醫護隊一起進行研究。」
冰天輒神色黯然,忽而憶起什麼,說:「應該沒有影響神經線之類的吧?」
「沒。實際上,那位小姐醒來後,和普通人沒有兩樣。只是沒了記憶,一切好像重新來過。不過……」JIM看著他,有些難言,可看到冰天輒警惕的眼神,他立刻說:「大少,那位小姐的血統好像與普通人很不同。而且我發現她已經有了一個月身孕。」
一個月身孕!?
那……就是那個男人了……
冰天輒還想說什麼,就聽到一個甜甜的聲音:「身孕?誰呀?」
他們紛紛錯愕的朝病房門口那個笑得純粹的女子看去。
她的臉上還殘有淚痕,可如花的笑靨讓人心神一漾。
「老婆,」冰天輒走了過去,擁北北入懷,溫柔地看著她說:「你有了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