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到了凌晨1點,北北才回到家。
她一打開家門,就感覺自己被拉進一個懷抱。
「丫頭,你去哪裡了!你要聽我解釋,剛才你看到的……」
「不需要解釋。」北北冷冷的打斷齊陌耀的話。
齊陌耀的懷抱很暖,可是想要他之前將另一個女孩圈在他的懷中,她就覺得厭惡!
「丫頭,你在生氣……」
她的語氣讓齊陌耀很難受,他緊緊地擁著她,臉貼著她的臉頰,正想說出為什麼會和李斯莉一起,就聽到北北很淡然的聲音:
「我接受了床。戲。」
她的語氣彷彿在隨意的說今天的天氣一樣。
齊陌耀愣住。
感受到他身體的僵直,北北繼續說道:「我剛才去跟大成傳媒集團簽了拍《纏愛》的約。」
《纏愛》是大成傳媒集團最新的主打電影,除了女主角外,其他角色的演員都已確定。而且因為裡面幾乎所有角色都是一線明星,因此多方媒體關注其中女主角會是誰。而戲中女主角與男主角兩次的床。戲更是火爆熱點。
「你!」齊陌耀一把扣緊北北的肩頭,與她對視。
北北無懼的看著他,說:「你可以用我不遵守公司的規定為由,扣掉我今年的工資!儘管扣!反正大成傳媒那邊已經說了,你罰我多少,他們三倍給回我!」
該死!
誰人不知道安北北的身材有多好,而她甚至不接受三點式的服裝的行為,讓外界的眾人粉絲都希望看到偶像的火辣身材。這樣一接受拍那齣戲,不火才怪!!
「丫頭!」齊陌耀看她一副淡定的樣子,無名之火湧上心頭。
什麼錢,他根本不在乎!他只是惱怒她為了氣自己去簽約!
「我累了,要洗澡。請齊先生放開我。」
齊先生齊先生齊先生!
惱怒升級,可看到北北拗開自己的手時,表情上的失落,他的憤怒頓時消散。
「你不可以告訴安小姐她血統的事,否則,血液的甦醒會遙遙無期。」黑紗男子的話語如雷貫耳,讓齊陌耀冷了冷臉色,解釋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是自私的吧……
說到底,還是為了他的天之國著想。
見他沒有繼續拉著自己,北北不知什麼滋味。可還是冷漠的上旋轉樓梯。
她可以聽他解釋的啊!可連解釋都懶得說,那她究竟算什麼!
北北上樓梯上到一半,聽到門砰然砸上的聲音。
她的眼神黯了幾分,莫名的酸澀在心中不停地叫囂。她緩緩地坐在樓梯上,抱著膝蓋,不住地啜泣。
記得她曾經問過他愛情是什麼。他說,愛情是無論何時,都想見到你,都想和你一起……看你和其他異性一起,我會很生氣;看你不理會我,我會很難過;看你不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很揪心……
現在,他不理會自己,她很難過,可他沒有過來。
那他們兩人之間的,不是愛情吧。
內心的感覺越來越苦澀。
北北忽而想起了兩人的初次相見。那時的他給她很熟悉的感覺,不知為何,而他又真的好像帶著目的性接近自己……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母親曾經成為了齊陌耀父親的女人。
所以,耀,你是還有其他目的的嗎?
眼淚順著臉頰,不住地留下。
忘了誰說話,每個淪陷入單戀的女子,都會變得悲催至極。就像此刻的自己。
北北痛苦地閉上雙眼,越來越不知道她與齊陌耀究竟是什麼關係,究竟有沒有愛情。突然!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
「嘖嘖,有什麼好難過的。」
她猛地抬頭,「啊——」地喊道!竟然、竟然是冰天輒!?
天,他怎麼進來這裡的!而且現在還悠哉游哉地踱下樓梯,在大廳欣賞起來。
「你、你怎麼進來的!」看到那讓人有奇異感覺的紫色眼眸,北北眼神警惕。
冰天輒隨意地環視四周,忽而轉頭朝著急下樓的北北說:「你就在這裡被禁錮的呀。」
他說什麼?禁錮?
「你在這個所謂的家,有了那些回憶,自然而然被禁錮了。」冰天輒看著北北。
她的臉上還殘留著淚痕,讓他……心痛。
隱藏眼中的一抹痛,冰天輒丟了一包紙巾給她,「喏,臉上有眼淚,不像你了。」
他的聲音溫柔,帶著讓人清心的情感。
北北本來焦躁的情緒似乎因為他的一句話,慢慢沉澱下來。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就像他為什麼總是存在得神龍見首不見尾那樣,就像他好像能讀懂自己內心想法那樣,北北有種被窺探的錯覺。
「你,究竟是誰?」她問。
「我是誰……這是個問題。不過你以後會知道的。只是我想不明白,」冰天輒看向北北,表情有些嚴肅,「你似乎慢慢的忘了你的理想是什麼了?得過且過,沉浸在齊陌耀的世界,自欺欺人。你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你的身世嗎?」
慢慢握緊拳頭,北北的面色瞬間煞白。
她或許是猜到了什麼。冰天輒觀察她的神色,得出結論。
「身世什麼的,不重要……真的不重要……就算我知道了又如何呢?就算我真的找到了我父親又如何?這些年來,我都沒有見過他,不就意味著他拋下我了嗎?既然這樣,我何必自取其辱的非要找到他?」北北用有些怨恨的眼神看著他。
她從小就感受到了被人拋棄的滋味,她不想再去感受。所以才會那樣奮不顧身地,想要抓住齊陌耀給她的幸福吧。
頓時,她也質疑起自己來了。她究竟癡迷的是齊陌耀帶給她的溫情,還是癡迷於他的魅力?可是,她是真的一點都不瞭解他吧。
悲涼重新侵入,讓北北無奈的歎息。
「如果累了,想離開了,就親吻那個指環一下。我會來帶你走。」冰天輒慢慢走向北北,輕輕攬她入懷。
他的懷抱有淡淡的奶香,有安定而舒服的感覺。
「是嗎……」北北也不掙扎,或許是累了,或許是自己也想不通了。
「還有,北北,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你最親密的人。我要走了,再會。」冰天輒有些憂心的話語剛拂過北北的耳畔,她就覺得那個讓人想依偎的懷抱消失了。
有種心如刀絞的短痛。
可她還是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忽而,她的手機響起……
「喂。」
「多多!?……嗯,明天沒事呀,見面?可以啊!對……」
危機潛伏,緩慢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