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我是躺在醫院,掛著鹽水,手術簽字的人是蕭寒意。
幸虧那輛車及時轉彎我才撿回一條命,但是骨折了,還有擦傷。
病房裡圍滿了人。
同學們緊張地問這問那,蘇娜娜最熱心,立志用補品把塞成「壯士」。
連剛認識不久的邵秉函都天天給我送蛋撻講笑話。
連「不共戴天」的前夫蕭哥哥都一下課準時准點來報道。
惟獨沒有我的家人,也沒有牧神之。
家裡人我從不指望,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是隨便扔在哪兒,任由自生自滅的草籽。
生或者死,都不會有人在乎。
燒餅都快駐紮在醫院了,牧神之怎麼會不知道我出車禍?
他吻我說想念的時候溫柔得春水似的……
是他讓我去買禮物……
我出事了,整整一個月,病房裡的人來了又去。
他卻一次也沒來,連個電話都沒打過,寡情過了分,就是絕情。
病房裡花香很濃,人聲很熱情。
可我,真是很難過。
難過這樣的自己,總是被人耍著玩。
難過人和人的關係,表面可以有一千種曖昧和美好的樣子,可實質暴露出來,都是讓人心寒的東西,那麼脆弱和虛假。
或許這世上,真是沒有人會真心相待了。
住院的這段日子,我反反覆覆直想一個問題:
如果不認識牧神之,他就不會要禮物,如果我沒有答應,那個下午我應該在家裡睡大覺,也不會看見秦念。
什麼是如果,如果就是假的東西。
我真是傻,不過是一個背影,明明知道是死路,還要衝過去。
這世上,相信還有什麼值得相信和執著的人,都是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