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禮貌地道了聲「謝謝」，就再也說不上一句話，車內橙黃色的真皮內飾像微薄烘過的鹹蛋黃，空氣也好像被抽乾了，熱烘烘缺著氧。
很安靜，安靜地可以聽到輪胎摩過地面發出的沙沙聲，我伸手去撥弄車上的小飾物，一個甜甜圈的裝飾，被亮晶晶的彈簧支撐著，像個頭重腳輕要栽倒的傻大頭，晃啊晃地就是不掉下來。
可能是我太緊張，卡嚓一下就把甜甜圈掰斷了，那飾物非常精緻，牧神之車裡的東西都價值不菲，我尷尬地吐了吐舌頭：「這個……對不起。」
牧神之只瞇著眼睛笑：「集齊三個掰斷的甜甜圈，送牧神之親筆簽名照一張。」
我哧一聲笑出來，他也笑，狹長的丹鳳眸微微彎成一條橋，橋下是波光粼粼的河，倒影一彎明月。
【第六章】
……Vol01……
酒吧的包廂豪華如斯。
牧神之、蘇娜娜幾個人圍了一圈打麻將。
楚六摟著美人唱歌，一邊納悶：「邵二，今兒個不是說要帶那模特來？叫什麼名字來著？」
「丫給爺閉嘴！」邵秉函瞪他一眼，屁股往我身邊挪了挪。
「喲，我就說老二動了春心嘛。」五少爺說。
「哦，你是老二呀！」老二不是那個啥麼，啊哈哈哈，燒餅，本姑娘可算逮著你了。
邵秉函臉騰地一紅，直接從沙發上越過去把明千耀撲倒，一頓撕扯：「再喊個老二，爺讓你和老二無緣！」
「大哥，救我，他要爆我菊！」明千耀可憐兮兮地撇嘴。
「兔子，相信我，爺對男人沒興趣！」邵秉函衝我解釋，狠狠在明千耀屁股上捏了一把，「你想讓我給她打電話嗎？安呀，奈呀，何……」
明千耀的臉瞬間鐵青。
「適可而止！」牧神之一發話，一屋子人立馬安靜，領袖果然不一樣。
「你們這排行怎麼弄的？我咋看二少爺長得比你們都水靈呢！」蘇娜娜甩出一張牌，不動聲色站在邵秉函的陣線上。
「不按年紀排，老三就是邵二的親哥哥。」
「那燒餅還挺厲害的麼，把你們都打趴下了呀。」
「切，是沒人願意當老二！」
邵秉函臉都黑了，蹭過來跟我一個勁兒解釋，我將Sauza倒入透明的厚底杯，注了足夠份量的雪碧，將杯墊蓋在杯上，熟練地在桌子上使勁一墩，酒杯裡的無數的小氣泡就嗤嗤地緩緩升。
「看不出來，妹妹還挺會喝酒的！」邵秉函笑嘻嘻和我碰杯。
「你不知道的事兒多了。」我記不清我喝了幾杯，臉燙得快冒熱氣，用手去摸臉都控制不了力度，和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