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大,整個喜宴頓時就安靜下來,鄙夷的眼神就像無數把飛刀射過來,一點點剝下我的皮,強忍著的怒意在心中終於掀起驚濤駭浪,我揚起手就一巴掌甩過去。
黎俏珊眼尖,腦袋一縮讓了回去,反手就一記耳光抽過來。
我都能感覺她掌心帶出的陰狠涼風,可她的手就那麼揚在半空中,愣是落不下來,原來是牧神之捉住了她的手,她被小雞一樣提起來,痛得哀哀叫。
牧神之忽然鬆手,黎俏珊剛呼出一口氣,就聽啪地一聲,她捂著面頰火辣辣的五指印,哭得鼻涕嘩啦:「牧神之,你算什麼男人,打女人!沒風度!」
牧神之薄唇略勾,溫和道:「禮尚往來!」
我愣愣地瞅著他,他也看我,腦袋偏著,瞇起眼,唇角很自然揚起一個弧度。
其實牧神之這種盛氣凌人又優雅的男人,會對黎俏珊進行慘無人道的毆打,我倒沒覺得奇怪,因為能把那麼大一顆女款鑽戒戴指頭上招搖的男人,多少有點隨心所欲的特質,我就是愣他屠戮之後還能從容優雅。
黎俏珊的嘴唇都在抖:「我又沒打中她!」
「你的『禮』我女人不收,我還回了你一份禮,按理你該說——『謝謝』?」牧神之的丹鳳眸自始自終都蕩漾著一抹笑意。
「我……」黎俏珊一跺腳往蕭寒意懷裡一扎,梨花帶雨地嗔,「蕭哥哥,老公,嗚嗚……」
蕭寒意放在黎俏珊背上的手沒有輕拍著安慰,紅著眼睛瞪我,一張臉比眼睛還紅。
我是挺出氣,但心裡不是滋味。
畢竟蕭寒意從小到大對我挺好的。
沒人比我更清楚,蕭帥從小養尊處優慣了,誰面前也沒低過頭,這一巴掌打在黎俏珊臉上,和把他這堂堂大少爺拍臭水溝裡沒區別,他今天比我丟人。
「唉,別哭了別哭了。」邵秉函歎了口氣,憐香惜玉地拍拍黎俏珊肩膀,一副替她求情的樣子。
黎俏珊含淚望著她,那小眼神,感激得五體投地,轉臉又怯生生去瞅牧神之,可惜牧神之的眼神一直停在我這裡,攬著我肩膀的手一刻也沒有鬆開。
「別哭啊,怪——難看的!」邵秉函笑得親切,轉瞬就變了臉,「你哭啊哭啊,啥時候把那『對不起』給說了?想賴賬?你丫快點!」
☉﹏☉b真壞!
「算了吧。呃,我不是可憐你,也不是同情,我只是覺得一大美人鼻涕掛嘴唇上挺嚇人,我晚上會做噩夢的。」哦哈哈,我的小心肝綻放了。
牧神之緩緩地搖頭,手指在我耳垂上輕輕一捏:「寶貝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走。」
「少爺的女人也敢惹?小樣兒!」邵秉函吧唧一聲將蛋糕捏個稀巴爛。
作孽啊,看把人黎俏珊嚇的,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