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推門而入,一股清香撲面而來,放眼望去,清新雅致,帷幔伴隨著窗外的清風飄揚,別有一番風味。
一陣悠揚的箏聲緩緩響起,順著聲音,上官琦看到了通往二樓的階梯,想來,那月芙蓉應該便是在二樓,上官琦緩緩的走了進去,踏上了二樓的階梯,一步一步,伴隨著恍若天籟的樂聲,走了上去。
但上官琦踏上那二樓的階梯,迎面頓時吹來了一陣風,順眼望去,微微一驚,白色的帷幔飄揚,若隱若現中出現了一個端坐著白色身影,樂聲便是從那白色身影面前的箏上傳來,上官琦停住了腳步,沒有上前打擾,只是緩緩的閉上眼,靜靜的聽著。
樂聲漸漸的靜了下來,上官琦睜開了雙眼,那帷幔之間的白色身影已經停了下來,隱約中,她似是站了起來,在上官琦的注視下,緩緩的轉過身來,白色輕紗蒙面,星辰明眸,不是月芙蓉又是何人。
「王爺大駕光臨,奴家怠慢了。」
堪比仙樂得聲音從面紗上傳出,淡淡雙眸裡始終沒有一絲的動容,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可聽到這話的上官琦心斗篷下的眼瞳一縮,心中微震,她,等的真的是自己。
「你……如何知道本王的身份?」
上官琦帶著點冷冽的聲音從斗篷下傳出,一身白衣的月芙蓉卻是緩緩的移步而來,直到上官琦的面前,淡淡清香飄來,上官琦的心在這淡香中不知不覺鬆了下來。
「奴家並無惡意。」
月芙蓉並沒有正面回答上官琦的問題,但是聽了她的話以後,上官琦卻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相信她。
「奴家知道王爺定是有很多的問題要問,備下薄酒一席,望王爺賞臉。」
「芙蓉小姐相邀,本王又怎會拒絕?」
看到月芙蓉那淡然的神色,上官琦大手一揮,將斗篷取了下來,露出一頭白髮,竟然她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也就不必再遮掩了,的確,現在的他對面前這個女子充滿了疑惑,只是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她將自己等來,那麼疑惑也會慢慢的解開。
月芙蓉看到上官琦那一頭白髮後,果然如他所想,眼中依舊沒有一絲的動容,微微福身,轉身,領著上官琦向著一邊走去。
穿過帷幔,上官琦才發現,那裡一張精緻的檀木桌,桌上已經準備好了酒菜,香味飄來,是剛出爐的美味,緩步坐下,掃了桌上一眼,心中微微一震,這菜餚,似乎都是天下第一樓的招牌菜。
看到這裡,上官琦嘴角掛上絲絲的笑意,自己收到的消息果然沒錯,這月芙蓉跟那天下第一樓的孟誠果真是不一般的消息,這番熱氣騰騰的菜餚,絕對不是從天下第一樓帶來的,而是現做的,而且,這招牌菜,距上官琦瞭解,只有一個人會,那就是天下第一樓的主廚,那主廚,又豈是一般人可以請到的?
「王爺……是在猜測奴家跟孟樓主的關係?」
淡淡的聲音響起,上官琦猛的一震,凌烈的目光射向月芙蓉,想要從她的眼裡看出什麼,可是,那月芙蓉眼裡卻只是染上了絲絲的笑意,絲毫沒有因為上官琦的目光而動容,上官琦的心中警惕,漸漸升起。
看著面前輕紗蒙面的月芙蓉,醉眼朦朧的上官琦,心中猛地升起一股異樣的情緒,那雙露出的星眸,淡淡望去,是那麼的熟悉,刺目,可是,細看,卻又是那麼的陌生,一席酒下來,上官琦對面前得女子,打心裡升起一股好奇之意。
在她的面前,自己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一般,自己在想什麼,都被她一眼看穿,那雙熟悉而又陌生的明眸,更像是有著某種魔力,讓人沉淪。
上官琦在這芙蓉閣,一呆竟然就是三日,這沁心樓已經打開了大門,可是,這芙蓉閣的門卻是一直沒有開過。
一日,花城忽然傳出一個震驚所有人的消息。
沁心樓得月芙蓉,那個一舞傾城的神奇女子,竟然與一個男子,在閣樓裡單獨呆了幾日,夜夜笙歌,日日醉酒,更讓所有人震驚的是,傳言,那個男子,不是別人,豁然便是這聖龍國的守護戰神,白髮邪王上官琦。
所有的人都被這謠言狠狠的震驚了,有甚者,達官貴族,一擲千金求見月芙蓉一面,可是,得到的回復卻是,月芙蓉不見客,芙蓉閣除了幾個日常伺候的婢女外,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謠言越演越烈,可是,月芙蓉始終沒有出來澄清,而就在這謠言越演越烈時,一道聖旨,將整個聖龍國瞬間攪得一片腥風血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三王爺上官琦,擁兵自重,立天煞盟,欲殺帝奪位,今奪去其一切兵權封號,派兵捉拿,打入天牢,違者,殺無赦。」
天煞盟,江湖中人,無人不知無人曉,只是這組織頗為神秘,江湖之事,也少有參與,但是,其實力,卻是毋庸置疑的,只是,怎麼都沒想到,那天煞盟幾乎從未露面的盟主,竟然是白髮邪王三王爺?
聖旨一下,全國轟動,無數的百姓趕到皇城,上書,為這心目中的戰神求情,跪求皇上重新定奪,朝堂之上,也是一片爭鬧不休,但是皇帝,卻是沒有給出任何的解釋,只是,當天煞盟遭到官兵圍截的消息傳來時,大家都明白了,皇帝的決定,已經無法改變了,聰慧者,也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明白了功高震主的結局。
此時的芙蓉閣,在眾人的期盼中,終於打開了,走出來了一個頭戴斗篷的錦衣男子,一身冷冽的肅殺之氣,一路走過,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全身顫抖,臉色蒼白,男子出了沁心閣,幾個轉角,就消失了蹤影。
所有的人,都將疑惑的眼神投向了芙蓉閣,可如同上次的謠言一般,花魁月芙蓉依舊沒有出來澄清,芙蓉閣內,不再有琴聲,不再有醉酒,若不是每天依舊有著幾名伺候的婢女進出,甚至大家都要懷疑,那閣樓裡到底有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