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孤月高懸,點點星光;房內,燭光搖曳,一室昏黃。
君莫笑放下手中針線,揉了揉眼睛,看看沙漏,才發現時辰已晚,只得收起繡簸,明日再繼續。
侍女早就歇下了,她只得自己動手,收拾妥當後,才滅了燭火,躺倒進錦被中。
半夢半醒之間,只覺有股魄力而來,夾著危險氣息;她翻了個身,睡意瞬間就醒了一半。
清風拂過,帶動簾子微晃,傳來玉器清脆的撞擊聲,悅耳動聽;她睜眼,卻並沒有看見任何人影;歎了歎氣,翻身向裡,不一會兒,繼續與周公喝茶去了。
一聲喟歎緩緩而出,他悄然走近床沿。看著房內燃著的熏香,徐徐渺渺地飄散著,他狡黠一笑。
進入她的寢殿,對他來說,可謂如入無人之境。
他暗笑,沒想到在自個家裡,竟然像是做賊。某人言,欺不如竊,竊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話說,此刻,他的心中竟升起一股刺激的情愫。或許小偷之所以猖狂,並不是為了一定要偷什麼東西,而是享受著偷時的那種驚險、刺激,這種讓人忍不住躍躍欲試的過程。
熏香的燃燒速度漸漸加快,房內的氣息愈加濃郁,處處瀰漫著醉人的芳香。
床內的人兒似乎睡得分外安詳,一動不動。
他輕輕佻起簾子,避免玉器的磕碰,直直望向床內的嬌軀。
想著她從前的惡整,他輕笑著,揚起的嘴角,勾起一個戲謔的弧度。
莫笑,你也有今天!
房內的溫度彷彿一下子灼燒起來,節節攀升;望著她露在被外的玉臂,他的喉嚨不由輕輕蠕動了一下。
「墨——」睡夢中的她輕柔地呼喚著,夾雜著難以訴說的深情。
呵,這熏香不錯,果真是個好東西,一下子就見效了!他的心情忍不住舒暢。
忽而想到她喚著的人名,他的濃眉不禁蹙起,威嚴的臉上陰沉得滴得出水來,雙眸也是怒火中燒,暗紅一片。
該死的,竟然真是那個人!此刻,他伸手,恨不能扭斷她的脖子!可是,伸出去的手落在她身上時,卻是如羽毛般輕柔,帶著滿心的眷戀。
細細描她的眉、她的眼,指腹沿著她的翹鼻緩緩而下,在她的唇瓣間流連。紅潤的唇,姣好得猶如枝頭盛放著的花瓣;他再也忍不住,輕輕含住,慢慢吮吸,似吃著世上最美味的佳餚。
「墨~~」
纖纖玉手,柔軟如蛇,環上了他的脖頸,更是激勵著他的繼續。
除了她嘴中輕喚著的那個可惡的名字,其他的,簡直與他的夢境一模一樣,完美無缺;他再也不甘淺嘗輒止,而是漸漸加深了這個吻,帶著妒意,帶著征服,也帶著那又愛又恨的情愫。
「墨~~」
她的嬌吟,似是最好的催化劑,他忍不住把自己的渴望盡數傾瀉在她的櫻唇中。
她睜眼,迷濛地看著他,染上yu+望的雙眸,褪去了平素的淡然,越發嫵媚撩人;他覺得自己像是油鍋上螞蚱,週身炙熱無比。
她臉紅如血,白皙的肌膚也泛著薄紅,她的這副嬌羞之態,倒與同齡相符,卻更顯嬌媚動人。
「莫笑——」他終於出聲,低沉、xing+感。
她的雙眸愈加水霧,櫻唇輕啟:「墨,真的是你麼?」似是隱隱的期待,卻夾著絲絲縷縷的疑惑。
龍軒辰壓下心中的苦澀,低笑道:「是我——」
她的雙眸晶亮,耀眼如北極星,忽而目露擔憂:「你怎麼來我這了?沒有人發現?」若是為了相見而搭上他的性命,她寧可不見。
「不曾——」龍軒辰的心中愈加苦澀不堪,但他的時間不多,錯過這次,恐怕再也沒有如此機會。
「莫笑,難道你不想我?」他試著學蘇墨的調調,眉頭卻在猛抽,心底更是作嘔。
君莫笑不言,只嬌羞一笑,百媚頓生。
這一刻,他敢肯定,身下的這個女子,莫非是狐狸精幻化而成,否則,何來此般媚惑?!
「莫笑——」此刻,他不願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