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百花爭艷,千朵萬朵壓枝低;蜂蝶戲舞,嬌鸚歡啼,絕勝煙柳滿皇都。
君莫笑終於不用再上那些討厭的禮儀課,只安心待嫁。
「公主,不,不好了——」侍女腳步匆匆,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
君莫笑挑眉,自貴妃椅中緩緩抬頭。
「三王與銘太子因為一件小事吵起來了——」待氣息穩定些,侍女終於一吐為快。
君莫笑點頭,淡然道:「知道了,下去吧,以後這種事情不必慌張——」
侍女看著她淡淡的表情,下巴差點脫臼;轉而,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乖乖,蘭妃娘娘的兩位兒子從來安和,沒想到最近卻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也就眼前這位美人可以安定自若。
君莫笑重新躺回貴妃椅中,安靜得曬太陽;微風習習,涼風送爽,帶來甜美的馨香;她忍不住大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自上次她在太子龍軒銘的寢殿中歇了一夜,太子與龍軒辰的矛盾就開始拉開帷幕。太子看不過龍軒辰對她的蠻橫,硬是護著她,結果,惹來龍軒辰更多的憤怒。這是個惡性循環,不找出突破口、跳出這個循環系統的話,只會永遠循環下去。
馬上就到龍軒國婦孺皆知的春闈了,她不禁想起那個一身清冷的天青色衣衫的少年,不知他準備的怎樣了?自從在錦繡山莊一別後,她就失去了他的消息。或許,天生我材必有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最終歸屬。他想奪狀元,爭取在最後的殿試中奪魁就好了。
蘇墨,安好?隨著記憶的恢復,她愈加不知自己該如何面對他了。也許,是自己在把兩人的距離越推越遠;他們,回不去了。沒有滄海桑田,沒有父母阻礙,只是她,害怕面對他,索性,把自己遠嫁他國;或許,距離遠了,他會逐漸忘記她,重新與他人在一起,過著踏實、美滿的日子。
他太冷了,應該找個溫暖的人,溫暖他的身心。這個人,不是她,因為她再也不願改變,只想懶懶地過完這一生。
蘇墨~~她閉眼,眼簾浮現著他的音容笑貌、喜怒哀樂,明明不過一兩年,她卻覺得那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關於羅芙與蘇墨的故事。只有開始,沒有結果;或許,沒有結果也是結果;遺憾也是一種美,殘缺的美。
之所以選擇上官如玉為夫君,不僅是為了擺脫龍軒國的這些紛雜,更是因為,她不愛他。因為不愛,所以不必害怕付出,不會失心;即使以後他變心,她也不會感到痛苦。貌似,她是個自私的人,享受著一方的付出,自己卻捨不得付出。
莫笑呀,鄙視你!她冷嘲,笑得苦澀。
「你在幹嘛?」一個霸道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她不用睜眼也知道來者是誰;只有他可以在這王宮橫衝直撞。
「該死的,你幹嘛哭?」聲音夾著煩躁與無措,語氣卻是不敢恭維。
她哭了麼?沒有,只是風吹進了眼睛,澀澀的,帶著一絲痛楚。
「你啞了嗎?說,幹嘛哭?」龍軒辰抖動著她的肩膀,她卻一直緊閉著眼,當他為空氣。
「該死,是誰欺負你了?」他恨恨的語氣,夾著暴風驟雨。
「三王,放開我——」她沒有睜眼,語氣鎮定自如。
龍軒辰一愣,緩緩放開了她,眼神威嚴而銳利地掃視著她,不放過她的一絲一毫。
她睜眼,盈盈如水般清亮的眸子,此刻卻是水霧濛濛,連帶看眼前的人,也帶著霧氣:「三王,不要找太子哥哥的麻煩了,好麼?」第一次,她放下了在他面前的囂張,夾著一絲企求。她,累了。
龍軒辰錯愕,疑惑地盯著眼前的她,這就是平日在自己眼前撒潑的女子,不會是生病了吧?她除了對他責罵、惡整,從來沒有這麼好說話!
「怎麼了?」他的聲音不覺放柔,生怕一個大聲就把她嚇著了。今日的她,讓他無所適從,彷彿隨時就會在他面前消失似的。
「他是你兄長——」她不會忘記太子龍軒銘說起龍軒辰時那驕傲的神情。
「是又如何?」龍軒辰濃眉皺著,不滿她關心他人。
「他是個好哥哥——」
「住口!」該死的,為何總是關心別人,卻捨不得關心一下他?!這一刻,他承認,他妒忌了。
「……」她真的沒有再說了,閉起眼,又開始把他當作空氣。
龍軒辰的太陽穴跳了跳,青筋暴起,最後,還是被自己強行壓下去了,告訴自己:此刻的她,經不起他的折騰。
「要不要傳御醫?」
她搖了搖頭。
「回房休息,這裡有風,感冒了就不好了。」他的語氣愈加低柔。
「沒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走吧。」淡淡的聲音,下著逐客令。
龍軒辰盯著她看了一會,最後,還是走了;只是,他的背影從來沒有這麼僵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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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大早田羅就生病了,低燒、頭暈、咳嗽,但是,今日答應給大家加更的,所以偶還是信守承諾。請親們多多支持哦,天氣變化,大家也要多注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