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勳的意識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隱約覺得懷中人無比熟悉,他的手臂更是圈緊,生怕懷中人離了開去。一個翻身,把君莫笑壓在身下,他的腦袋埋於君莫笑的頸項,摩挲著。酒氣並著呼吸,盡數噴在君莫笑的頸邊。
「莫笑,我很想你——」想得茶飯不思,寢食難安。
「你這磨人的小妖精——」他一口咬上了「他」修長的脖頸,似懲罰般。
「唔!」君莫笑痛呼出聲,眼神凌遲著身上之人,發酒瘋也得有個限度!手揚起,想一記手刀下去,可看著意識混沌的慕容勳,空中的手怎麼也揮不下去,生生僵持在半空;彷彿記憶中也有這麼一個隱約的影子,嬉笑著親吻自己,戲謔地稱呼自己為磨人的小妖精。
「他」怔怔地看著眼前擴大的面孔,等回神時,櫻唇已被對方攫取;「他」掙扎著,卻怎麼也掙脫不了醉意的慕容勳的懷抱。
一股親切感愈加清晰,似乎,這個人的吻,也如記憶中的,帶著隱隱的熟悉。
不想,不能再想了!「他」忽略心頭的刺痛,想起上官如玉告知「他」的,不想回想過去,否則,腦袋卻脹痛無比,恨不能自殘,了斷此生。
「他」放棄了掙扎,閉起了眼睛;由身上之人引領著,「他」深深沉迷在他的吻中。慕容勳似得到了鼓舞,略略粗暴的吻慢慢輕柔,猶如呵護著珍寶般,生怕驚嚇了懷中之人。
不放過「他」嘴中的一切,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他」的一切,他忍不住都想要了。
粗粗的嬌喘從櫻唇中斷斷續續逸了出來,身體的溫度似乎節節升高;「他」不由地輕顫,火熱更是灼紅了「他」的面龐、「他」的耳垂,「他」的頸項。
慕容勳的吻不斷向下,細細在「他」的頸窩處流連;似乎「他」的所有,他都願意品嚐。他已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現實,早已忘了身在何處,只知道把自己的渴望盡數傾於身下之人的嬌軀上。
若是夢,他寧願長睡不願醒。他太想「他」了,恨不能把「他」融入他的骨血,生生不離。
他的唇剛觸至「他」胸前,立即引得君莫笑惶恐地睜大了眼睛,一拳砸在他的腦袋上。
「怎麼了?」慕容勳疑惑地睜開了滿是醉意的眼,看向君莫笑時,只見「他」怒意騰騰地怒視著自己,眼神如刀,刀刀準確無誤地飛至他的身上,恨不能撕了他這一身軀殼。
「pia~」一記響亮的耳光響徹廂房,慕容勳的大腦陷入了死機狀態,手,緩緩撫摸著自己被打的左臉,不可置信地道:「你打我?」語氣帶著濃濃的委屈與受傷。
君莫笑重重推了一下慕容勳,趁彼此鬆開時躍下了床,怒目相向:「哼,打的就是你!」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慕容勳愕然地看著遠去那個帶著怒意的身影,搖了搖頭,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君莫笑回到自己的房中,把自己狠狠撂上了床。
該死!那一刻自己差點就動心了!「他」抬手,撫摸著自己失了節奏的心跳;復又看向自己通紅的手心,該死的,痛死我了!
「他」輕吹著掌心,想到罪魁禍首那迷糊而委屈的神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哼,這次可便宜他了,下次直接折斷他的鹹豬手,讓他不安分!再讓皇甫大哥抽了他的筋,拔了他的皮,剁碎了喂後山的那群狼!
「他」在那腹誹不斷,絲毫沒有意識到他人的靠近。
「發燒了?」上官如玉擔憂地看著君莫笑酡紅的臉,手不由自主地覆上「他」的額跡,「沒有呀,正常!」
君莫笑本就通紅的臉,更是紅得滴血:「上官大哥,你,你怎麼來了?」
「呵呵——」上官如玉看著「他」糾結而略顯慌張的表情,忍不住輕笑,「侍從說你從客院的廂房中出來就砍倒了院子中的一棵樹,然後氣呼呼地跑了——」
「呃,」君莫笑似無意地移開自己的腦袋瓜子,笑了笑,「突然想鍛煉,鍛煉,嘿嘿——」笑容要多勉強有多勉強,剛跟一個男子親熱,一下子面對另一個男子親密的舉止,似怎麼也不能習慣。
上官如玉明知「他」說的是謊言,也不揭穿:「既然鍛煉夠了,就好好歇息吧——」
「好,上官大哥也別太累了——」君莫笑說完,就閉上了眼睛,防止眼睛流露太多不利於自己的東西。
上官如玉輕歎一聲,替「他」整了整被角,出去時,還替「他」關好了房門。
「他」頸項上那明顯的深紅痕跡,紅腫著的嘴唇,都沒能逃過他的眼;他立在屋外,似有所思,視線卻不知落於何處。
莫笑,是否我該把你豢養,還是該放你自由飛翔?他輕笑,笑意不達眼底。從沒有想過,「他」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在自己的莊子中,卻與別的男子親熱!
莫笑呀莫笑,我該拿你怎麼辦?他撫額,緩緩邁步,一向溫潤的臉上,此刻卻佈滿寒霜。
「少主,龍三王子的帖子——」皇甫淳走近,從懷中掏出一封請帖。
「不去——」上官如玉本是冰霜的臉,更是冰冷凍人,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皇甫淳詫異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以他多年來與之相處的經驗,只怕是君莫笑惹了他,他才會出現這種表情。
他的語氣弱了下來:「這請帖是請莫笑去做客的——」他可不想成為自己主子的出氣筒!
上官如玉接過帖子,淡掃一眼;把帖子揉成紙團後,隨手扔了出去:「『他』也不能去!」語氣毋庸置疑,不容拒絕。
「是!」皇甫淳答得比任何時候都響亮,比任何時候都乾脆。笑話,主子正在氣頭上,他可不想不怕死地衝了上去。
上官如玉行走如風,一下子消失在皇甫淳面前。
「哦,偶滴神,『旋風』,我同情你!」看著自家少主往馬廄走去,皇甫淳忍不住心道。主子每次心情不好,必是騎了「旋風」四處奔跑一番,也不知主子他何時養成這種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