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軒辰——」上官如玉怒吼一聲,隨手拎起門外候著的一個侍女,猛地擲於地上;眼神犀利地掃向其他婢女:「那個混蛋在哪?」
婢女惶恐地看著此刻帶著醉意而盛怒的上官如玉,其中一人弱弱地道:「主子,去後花園,去後花園賞花了——」
話未落,一陣旋風吹過,卻是上官如玉奔了出去;餘者後怕地拍著胸脯,但也不敢抱怨。
上官如玉在路上又逮了好幾個侍從,才找到了去後花園的路。遠遠地看見花叢中的那個艷麗身影,他的腳步愈加快速向前。
「龍軒辰——」他怒氣衝天地嚷道,氣沖沖地衝至龍軒辰的跟前,一拳招呼過去,卻被龍軒辰輕易躲過;龍軒辰一個掃堂腿,差點令本就醉意的上官如玉跌倒,只得扶住花架,才穩住身子。
「你混蛋!」上官如玉咬牙切齒著,酡紅的臉上逸出羞愧,更多的是惱意。
龍軒辰嘴角勾起一絲謔笑:「上官公子,本宮是否該稱你為錦繡少主?」
上官如玉怔忡了一刻,等反應過來時,卻被龍軒辰攔了腰肢,龍軒辰依然戲笑:「上官公子竟然不願消受美人,莫不是只對男子動心?」
「噁心——」上官如玉大力拍開著龍軒辰鉗制著他下巴的手,身上汗毛立起。
「哦?」龍軒辰似乎並不準備罷休,戲笑著,還拿指尖摩挲著上官如玉的下顎;另一手卻是把上官如玉的雙手反繳於他的身後。
上官如玉的雙耳瞬間如熱火般灼燒了起來,眼裡噴著殺人的寒光:「放開——」
「本宮不放呢?」龍軒辰傾身過來,把上官如玉禁錮在他的雙臂與花架之間。
看著龍軒辰突然在自己眼前迅速放大的臉孔,上官如玉別過臉,但全身依然罩在龍軒辰的身影之下;他的心跳如鼓,惱意更甚:「龍軒辰,自重!」
「呵呵——」龍軒辰定住下傾的趨勢,笑道:「聽聞錦繡少主此段時間日日與男子朝夕相伴,本宮很想知道,上官公子是否真是那龍陽之君?」
「你調查我?」濃眉微蹙,上官如玉衝口而出:「我的事情不必龍三王子費心!」
「聽說,錦繡山莊藏著一嬌弱男子,行如拂柳,笑若春風——」龍軒辰依舊謔笑。
「要你管!」一記白眼飛過去。
「那男子皮膚蠟黃,卻彈得一手好琴,令錦繡少主醉臥琴邊,寧願沉醉不願醒——」
「混蛋!」一腳踢了過去,卻是落空。
「本宮特好奇,該是怎樣的男子,竟迷得上官公子如此七葷八素,不分東南西北?!上官公子莫不是準備一輩子來個金屋藏嬌,嗯?」
「哼!」上官如玉冷哼著,「沒想到堂堂龍軒王朝的王子,竟然對草民的事情如此上心?」語氣帶著濃濃的嘲諷。
「嘖嘖——」龍軒辰對他的冷嘲熱諷不予置評,輕佻地打量著身下之人,「看這肌膚,細嫩得掐得出水來;看這滿頭的頭髮,比墨水還要濃黑;看這嘴唇,紅嫩而泛著誘人的光澤——難怪上官公子對男子感興趣?!」
「哼!」心裡那個恨呀,早知道以前就好好練功了!下次出門,一定讓皇甫淳隨侍左右。
「上官美人,不想被本宮非禮的話,明日就帶你那錦繡山莊藏著的美人過來做客;若不願,就別怪本宮一刀解決了他!再放火燒了你那情報老巢!」龍軒辰的臉上,逸出陰狠的厲色。
上官如玉迷濛地看著眼前說變就變的面孔,據自己搜查的情報,才發現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傳言,龍三王子深得大王寵愛,性子溫和;素喜紅衫,不但潔身自好,而且從不沾染惡習;對母妃更是言聽計從,一向乖順;安於現狀,容易滿足;這也是為何大王一直沒有立他為繼承人,反而立了他二哥為龍軒王朝的繼承人的原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呀!
「怎麼,對本宮動心了?」龍軒辰輕吹一口氣,呼吸噴灑在上官如玉的臉上,害得上官如玉渾身抖了抖,落下一地雞皮。
龍軒辰嬉笑著放開:「明日酉時還沒有見著本宮想見的人,你就別想見到那個蓄著八字鬍的嬌弱男子了——」
上官如玉氣得快爆炸,卻被龍軒辰招來的一幫子人架了起來,朝府外走去。
「你欺人太甚!」
回答的是龍軒辰愈加得意的暢笑聲:「父王那裡,本宮會好好交待,上官公子不必掛心——」
上官如玉被人粗魯地扔進馬車,還沒坐好,馬兒已風馳電掣般地急駛了出去,不一會兒就遠離了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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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帳內,上官如玉滿是醉意地躺著,偶爾迷糊地起身,卻是吐出胸中氣悶之物;皇甫淳心疼地看著自家少主,他一直候在宮外,卻沒人通知他少主已去辰府。
直等到天黑,龍軒王才派人告知他,他家少主已經去龍三王子的辰府了,說是讓年輕人好好交流。等他趕到辰府,又被人告知少主已經歸去;於是,他火燒眉頭般地趕回錦繡山莊,回來,就發現自家少主吐得一塌糊塗。
他知道,自家主子酒量一直不好,功夫也只能勉強防身;若遇到高手,定難全身而退。
君莫笑擰著手巾,細細為上官如玉擦拭著;這讓皇甫淳或多或少地感到欣慰。自家少主的心意,他也是知道的,若是此刻少主清醒過來,怕是一番開心的。
「莫笑,時候不早了,你下去休息吧,我來值夜。」皇甫淳抓了君莫笑的手,想拿過「他」手中的毛巾。
「沒事,皇甫大哥,我不累,習慣晚睡了,你先去歇歇——」君莫笑換了一隻手,皇甫淳抓了個空。自來到這裡之後,「他」才發現上官如玉是個不大會照顧自己的男子,若不是皇甫淳上下操心,「他」真擔心他在這龍軒國的哪天會肚餓街頭。
皇甫淳笑了笑,退出了房間,他,確實有些累了。自芙蓉國回到錦繡山莊,神經也就繃緊了;何況,今日一直守候在宮外,心裡一直火燎火燎的,如今一輕鬆下來,更感倦意。頭一挨著床,立馬睡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