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慕容勳再次光顧了君府西苑;一襲黑衣的他,如鬼魅般,閃進了羅芙的房間。
羅芙剛歇下不久,當熟悉的陽剛氣息靠近時,她睜開了迷濛的眼;黑暗中,男子就側躺在她的上方;這一刻,她若有所悟,這個男子絕對是白天見到了的,而且那兩套華服也應該是他送的。
她仔細聞著他的氣息,他不是蘇墨,因為蘇墨週身只有清新的墨香;更不能是只見過兩次面的上官如玉。想到身上的男子是誰,她的睡意一下子跑沒了影。
「芙兒——」他的腦袋埋在她的頸窩,低喃著,一如往常的迷戀,大力吸取著她身上的淡淡幽香;這些天他忙著跟老爹學習祖傳之術,一直未能來此探望佳人。
「花蝴蝶?」羅芙戲謔地低語。
「嗯?」慕容勳抬眼,落入羅芙戲笑的雙眸中,「你醒了?」
見羅芙依然笑著看他,想到她喊他「花蝴蝶,」他立即恨得牙癢癢,一口咬上她修長的脖頸,她痛呼出聲。
他得意地看著她,挑了挑眉:「記住,我是你情人。」
羅芙淡然掃視著他,手上一用勁,把他推到了床沿,不悅道:「信不信,我現在叫人把你給綁了?」
「別——」他再次靠近她,卻是哀求著,「我好不容易來看你,我可不想讓人來打攪。」
羅芙淡笑:「若是君哥哥知道你無視他的防衛,不知道他會怎樣?」
「好芙兒,我認栽還不行嗎?」慕容勳一把抱住了羅芙,見羅芙掙扎,無奈道:「放心,我就這樣抱著就好。」
羅芙見自己掙扎徒勞無功,索性作罷。
「那兩套衣服是你送的?」雖然她心中所想如此,卻還是忍不住問道。
慕容勳點頭,抱著懷中女子,心底滿足地冒泡。
「你還到處翻牆入室呀?」羅芙笑道。
「錯,我只翻你的牆,只願入你的室。」慕容勳把自己的頭枕上她的頸窩,唇有意無意地輕觸著她小巧的耳垂。
白皙的耳垂立即開始溢出絲絲縷縷的紅暈,她推了推他,卻是怎麼也脫不開。
「花蝴蝶,你沒聽過朋友妻,不可欺嗎?」羅芙側頭,躲過他的呼吸。
「錯,朋友妻,不客氣!」慕容勳戲笑,「況且,你現在屬於名花無主,我慕容勳怎麼就不可以採摘了?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聞著熟悉的氣息,羅芙的神智有剎那的鬆弛:「蘇墨他,真的要與方菲成親了?」
慕容勳心裡突地一跳,她還是關心蘇墨的;面上卻笑道:「當然,御賜的旨意,沒得反抗。」語調中卻夾著只有自己所知的落寞。
房間就此陷入沉默。
「花蝴蝶,」羅芙的聲音幽幽的,害得慕容勳有股不好的預感,「你為什麼喜歡我?」
他輕吐一口氣:「喜歡就是喜歡,沒有原因。」自從粗布女出現後,他就發現心底空虛得不行,急需她來填滿,似乎,心跳也不是自己的了。
彼此又陷入了沉默。
「若是我消失了,你會喜歡上其他的女子嗎?」她抬眼看著天花板,語氣中夾著蕭瑟之意。
「芙兒,我不准你說這樣的話,你一定要珍惜自己;」慕容勳緊了緊懷抱,「沒有了你娘,你還有我慕容勳,還有君府。」這一刻,慕容勳有些慌了,那不好的預感再次襲上他的腦海。
「你知道我這胎記了,對吧?」羅芙指了指自己的胸前。
慕容勳的臉紅了起來,弱弱地點頭,為自己的偷窺感到十分愧疚。
羅芙瞪了他一眼,卻也沒有繼續發難,幽幽道:「我很可能不是龍軒國的人;若是哪天找到父親了,也許會跟他回去。」娘親那麼喜歡父親,既然娘親走了,就由她來照顧父親吧。
慕容勳愈加摟緊了懷中嬌軀,害怕她真的下一秒就消失在他眼前:「你回去陪父親了,那我怎麼辦?君府怎麼辦?」
「我本就是君府的一個意外,沒有我,乾爹與君哥哥生活依舊;你慕容勳當然會在慕容府過得風生水起。」羅芙不以為然地道。
「唔唔——」放開!
「唔唔——」你這個臭男人!
她狠狠瞪著眼前突然發飆的男子,而他卻是全力堵上了她的嘴,他害怕她再吐出讓他不喜歡的言辭,尤其是把他推得遠遠的話語。
直到彼此不能呼吸,他才放開了她,雙方大力喘著氣。
「你不可以把我推開。」他恨恨地道,看著她,猶如看著仇人般,死命地絞著,膠著在她盈盈如水的雙眸中。
「花蝴蝶,你別激動!」她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我只是說如果,也許窮我一生,也不可能找到父親。因為,我父親並不知道我的存在。」她笑了,笑得頗為淒涼;更是想起了娘親生前的隱忍與深情。
他的心忍不住泛出股股酸澀,輕柔地摟著她,撫摸著她的青絲:「別怕,有我,我會好好珍愛你。」
「天快亮了。」她淡淡地道。
慕容勳點頭,無奈地起身,復又回頭,舉起右手,向天明誓:「芙兒,你一定要記得,即使所有人不要你了,你還有我慕容勳;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他的臉上莊重而嚴肅,男子氣立即逸了出來,見羅芙點頭,他才開心地笑了,一躍而出,消失在佳人的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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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愉快!多餘的田羅就不多說了,親們,你們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