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歸、枸杞、金櫻子,」慕容皓輕念有詞,手上不忘動作,「再加益母草,還需要什麼?」他擰眉思慮:「對,丹參,還有山楂!」
慕容勳一進房門,就見他老哥正在擺弄著各色草藥,一人在那自言自語。
「哥,你這幹嘛呢?」益母草不是女子痛經時服用的草藥嗎?他一個大男人研究這個幹嘛?!
慕容皓抬頭,見到自己弟弟回來,笑道:「前段時間隔壁家的蘇夫人問我有沒有緩解女子例假時的痛楚的草藥,所以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呢。」
慕容勳獰笑:「哥,我看你這是特地為了蘇夕吧?」
「哪有,臭小子!」慕容皓的耳垂逸出幾縷紅暈,手卻是敲了他老弟一個爆栗子。
「哥,否認就是掩飾,你就別掩飾了,咱們這條街道的人,誰不知道你喜歡著隔壁家的蘇夕呀。」慕容勳摸著被敲痛的額頭,不滿地道。
「你天天游手好閒,怎麼也不去隔壁家玩?蘇墨都問過你好幾次何時歸來。」慕容皓用精緻的小稱子稱所選藥物的重量。
慕容勳撇了撇嘴:「我才不去隔壁家呢,那個蘇夕天天纏著,煩都煩死;還有那個蘇墨呀,就是一隻笨書獃,天天之乎者也的,折磨得我夠嗆。」
「哎,身在福中不知福呀,你也老大不小了,過了年就十七歲了,可不能就這樣混日子了。」慕容皓無奈地道,心底卻是有些羨慕自己的弟弟。
慕容勳甩了個白眼:「哥,你怎麼跟咱們老娘一個腔調?!難道你與老娘一樣提前更年期了?」
看著他哥的手提起,作勢要打的樣子,他趕緊退開到門口,正想說話,忽然腳邊出現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影,他就像焉了的茄子,別彆扭扭地看向來人。
「娘,你來了。」慕容勳的語氣焉了吧唧的。
「娘,我知錯了;娘,你放手呀;哎喲,我的媽呀——」
慕容夫人一把擰著慕容勳的右耳,白皙的耳朵立即充血,如血染的靈芝般。
「臭小子,讓你再說我更年期!我讓你說——」慕容夫人邊扯著小兒子的耳朵,邊敲著爆栗子。
慕容勳欲哭無淚,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何他老哥也喜歡給他爆栗子了,純屬遺傳自他這個風華絕代的老娘呀!
「哥,救命呀——」慕容勳大嚷著,可他老哥依舊忙活著自己的事,對他老娘的舉動似若無睹。
也是,只要慕容勳在家,幾乎每天可見這種母親揪著兒子的「家庭暴力」,他慕容皓已經見怪不怪了。
「爹,快來呀,勳兒要被娘親打死了,快來救命呀——」慕容勳見求助於哥哥失敗,殺豬般嚎叫著爹爹的救援。
慕容夫人一聽,黛眉輕蹙,敲得更起勁:「呵呵,你還想要老爺子過來?我讓你叫!」
「哎,夫人,你這是幹嘛呢?跟自己孩子置啥氣呢!」慕容老爺匆匆趕來,攔下了慕容夫人。
「相公——」慕容夫人嗲嗲地撒嬌,「這孩子詛咒他風華絕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老娘早點更年期!我,我不活了!」說完,一滴淚還真的從盈盈如水的眸子中掉落。
慕容老爺輕歎,他最受不得愛妻的眼淚,輕柔地摟抱著自己的愛妻:「是是是,都是這個臭小子不聽話,他該打!夫人,打得好!打得實在是太好了!」說到最後,慕容老爺幾乎是咬著牙縫吐出字來的。
慕容勳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老爹,大哥,你不是來護衛我的嘛,怎麼站到老娘的陣營中去了?!哎,他悲歎,老爹絕對是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
慕容皓只是輕搖了搖頭,周圍百里,誰不知道慕容老爺寵妻?!如果他們兄弟二人與老娘一齊有難,若是只能救一個人的話,慕容老爺絕對會不假思索地救出自己的愛妻!
「夫人,你跟臭小子計較個啥,他實在不值得你動氣!走,為夫帶你去看好東西去。」慕容老爺摟抱著慕容夫人漸行漸遠。
「哥,咱們是爹娘親生的嗎?莫不是他們從哪個垃圾堆裡撿來的?」慕容勳看著遠走的慕容老夫婦道。
慕容皓抬眼,淡淡掃了一眼弟弟,然後,如看白癡一般看著他:「你不想被老娘打成殘廢,最好剛才說的話全爛在肚子裡。」
「哥,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的佩服你,非一般的定力!」慕容勳轉而戲笑道,撲向了老哥。
慕容皓腳步一挪,避開了撲來的身影。
「哥,你是不是腦後長眼睛了?」慕容勳撲空後,不悅地道。
「臭小子,有時間多練練,省得花拳繡腿。」慕容皓淡淡地道。
慕容勳搖搖頭:「哎,你們都這麼厲害,我才不要那麼辛苦地練功呢,走了,去看隔壁的書獃子。」
說完,不等慕容皓答話,人已經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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