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塵飛一手持著燕王府旗,一手持白玉短笛,踏風飛向敵軍陣營,使出音過無人,悠揚笛聲一響,周圍千餘仰光士兵即刻痛苦的捂耳倒下,不到片刻,只見那些人耳際留下一條紅印,瞪目而亡,收回白玉笛,塵飛左臂高舉燕王旗幟,使出噬魂掌直取仰光軍隊首領董伐首級!
二軍打得如火如荼之際,只聽沈塵飛一聲高呼,舉起的燕王旗幟上已高掛著一個頭顱,那便是董伐的,仰光軍隊見將領已死,頓時群龍無首,大失分寸,軍心潰散,紛紛散逃,然燕釗卻未讓那些人如願離去,即刻招呼人馬攔住仰光軍的去路,達斡族的勇士們此刻也是激情萬丈,大開殺戒,那些南國的將士門此刻更是激情奮昂,熱血沸騰,為了死去的將士們報仇血恨,他們更是奮力殺敵……
這一戰,南國大勝!
當晚,沈塵飛將南國大軍全權交給燕釗指揮,自己再去搬救兵,因為他知道,現仰光正是大幅擴展領土之時,如今竟敗給南國這一區區弱不禁風的小國,豈不是奇恥大辱,日後還如何去征戰它國,一統今朝?所以,仰光經過這一敗陣,必會再度派更龐大的軍隊來攻打南國,現今局勢,可以說拿下南國,對仰光來說就不僅僅是一方國土之事了,而是代表著仰光的整體軍力在今朝諸國眼中的地位。
所以,在這一次戰爭的大勝時,所有人都在歡呼,只有沈塵飛卻比來應戰時更加憂鬱,一下戰場,他便即刻開始休書命人送交各處,其中有一封最讓老容不解,那就是送給楚國文絕候的密函……
吩咐下去讓眾將士好好休息後,自己當夜便和老容馬不停蹄的直奔南國東境的博古寨,這個水寨擅長水戰,仰光與南國的邊際隔著一條寬廣的大河,那條河寬廣深極,流水急湍,必須要有船隻才能使過,而博古寨是水上名族,擁有很多大而牢固的船隻,擅長水上遊行。
雖說靈水宮是今朝最擅水上運行的群體,但必竟遠水救不了近火,若等到靈水宮趕來南國相救,恐怕南國早已國破名失了,所以他只能尋求就近的資源。勸說博古寨幫助南國,其實塵飛並沒有什麼把握,因為博古寨本來就是一種遊牧民族,總共大概七八千人生活在自己的連鎖大船上,隨江河海泊漂流,漂到哪裡就在就近的地方住個一年半載,他們根本不用擔心仰光侵佔了南國後再去侵佔博古寨,所以仰光國對南國的侵略基本上對博古寨是沒有什麼影響的。
而且博古寨人據說是非常陰險狡詐善變而且不守信用的,他們只注重現實利益,不注重仁義道德,但是現在南國附近能夠找的資源就只有博古寨,而塵飛想到的新戰略便是極其需要船隻,如果現造肯定是來不及,而且南國現在國散民渙,一時之間也找不到擅長製造船隻的能人。
塵飛一路奔馳著,腦中不斷思索計劃!
明月站在燕王府裡,塵飛特地命人臨時整理出來的上好廂房的窗前,眺望天際的殘月牙,呆呆的有些失神,塵飛如此憂國憂民,卻還不忘了照顧她,走的時候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她不知道自己能為他們做些什麼,為何總是受保護的對象,自己似乎絲毫起不了什麼作用,想起那些慘死的百姓,和屍骨未寒的燕王,她不禁緊緊閉上雙眸,再也沒有了昔日單純無瑕的笑容,這一刻,她真正意識到自己應該為這亂世做些什麼了,如是,她拿出袖中拇指大的小竹筒,打開了蓋子,兩隻金蜂瞬間衝出飛走……
塵飛只見到博古寨的二當家和少幫爺,塵飛也是走南闖北的人,這次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船,整座船相當於一個府坻,外觀裝飾得並非十分富麗堂皇,簡練牢固,樸實無華,卻是巧奪天工般的精妙,進到船裡去,發現裡面的設施與外觀有著很大的不同,船裡面的設施竟比燕王府大殿還要雍容華貴,一點都不脫俗,這一點讓塵飛心中怔了一下,看來外人傳說博古寨暗地裡經常做些打家劫舍的勾當果然不假。
那二當家博魁是個瘦小個的獨眼中年人,高高坐在上座,一隻腿搭在金色的椅架上,懷中摟著二位如花似玉的少女,一臉的淫/蕩樣子,正眼都未瞧一下塵飛,只斜斜的撇了他一眼,老容在一旁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但塵飛卻依然不動聲色,負手抿唇站在殿內,也沒接過宮人遞來的茶杯,轉眸打量了下旁邊跟二當家一樣貨色的少幫主博凱,冷哼一聲,轉身便要離去。
這下子博魁卻急了,即刻喊住塵飛道:「哎,惜月公子遠道而來,總也是客,怎麼如此急著走啊?」
「惜月有要事在身,既然大當家不在,那麼惜月也不便久留了。」塵飛略帶著一絲嘲弄的冷笑道,抬步便要離去,卻不想那博魁倒急了,一下子竄下來攔住塵飛道:「大當家不在,不還有我麼?我是二當家,沒見到我坐在那龍頭椅上麼?有什麼事是我博魁做不了主的?」
「是啊,二當家,二當家,這件事滋事體大,惜月唯恐二當家不好擋待,也為難了二當家,那就不好了。」塵飛收回腳步,言語客氣卻帶著不屑。
「你,好,誰說我做不了主的,大當家不在就是我做主,不信你問問少幫主,惜月公子,你可不要瞧不起人啊!」那博古顯然是有些憤恨,面部皮肉都有些發青變形,惡狠狠的瞪著惜月。
「是啊,我爹不在,族裡的事都有我二叔做主,你有什麼事直接跟他說好了。」博凱顯然是個毫無上進心,懦弱無能之輩,隨口便答道,博魁見博凱也幫著自己,即刻擺起一副。
「既然如此,那麼惜月抖膽一言了,惜月想問二當家和少幫主借五艘大船來用。十日之期,十日後定當返回,若是損壞,惜月加倍賠償。」惜月雙臂環胸,試探性的望著二當家。
「不行,哪有得借的,我們博古寨的船隻是寨寶,豈能隨便借給外人。」博魁即刻回答。
「哦,那就打擾二位了。」惜月放下雙臂鄙視的瞪了二當家一眼,轉身闊步離去。
二人離開不到一里路,惜月勒馬停住縱身飛躍而去,過了半柱香時間回來拿一塊玉牌遞給對老容說:「你先回王府,取千兩黃金,今夜和達斡王把這黃金和玉牌送到船上給少幫主,然後將對二當家說……」
老容離去後,惜月獨身一人使出輕功向金漠河的下游飛去……
當夜,老容按照惜月的吩咐帶著千兩黃金,和達斡王重新來到博古族的皇船中,將黃金送給少幫主博凱,然後拿出那玉牌對博凱說:「我與公子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大當家的,他說現在有些事尚未辦完,今晚便會回來,他說五艘不行,只答應待他返回後最遲明天午時借四艘大船給我南國,這是大當家的信物,這千兩黃金是我們公子先送給貴族的定金,公子對大當家說少幫主年少有為,對公子禮待有加,大當家十分高興啊!」
博凱聽了之後興奮不已,拿著千兩黃金愛不釋手,千道萬謝的送二人出殿門,當即遇到二當家,達斡王即刻放肆大笑,好一陣後才收住,然後對莫名其妙的博凱說道:「少幫主啊,你日後可以學得你爹爹,咱做男人的就要有擔當,不要瞻前顧後的,怕這怕那,什麼主都做不了。那有啥出息,哼哼,哈哈……」說完與一邊竊竊而笑的老容一起闊步離去,一出船蒼便聽見博魁暴跳如雷的吼聲……
第二日申時,老容再和達斡王帶著三千人馬來到博古寨的皇船,達斡王一進皇船蒼便吼著要見大當家,博凱出來說大當家尚未回來,自己都覺得奇怪,已經派人趕去接應了,因為大當家之前來過消息也是說昨天晚上便會到的。
達斡王一聽便火了,大聲吼道:「現在南國與我達斡族正面臨生死存亡關頭,你博古大王親口答應的事,我們將定金都送來了,你都收下了,現在卻不給我們船?怪不得外人都說博古族人陰險狡詐不守信用,看來果真如此啊!」
他這一吼,博凱被嚇得心驚膽顫,博魁也很快出來了,看到現在這個形勢,老容即刻說:「二當家的,當初大當家在我和公子面前說你懦弱怕事,我便覺得你不是這等人,現在我們南國確實在緊要關頭,拖多一日便是勝敗之關鍵,怎麼樣,大當家是答應了的,你可做主將船借給我們麼?」
達斡王,老容,還有博凱此時都盯著博魁,達斡王一吼道:「瞧他那沒種樣,他敢?」
「誰說我沒種?借——」
老容選了四艘帶著隱形設計外形的大船,因為金漠河旁邊都是淺金色的河灘,這二艘船的顏色和外形停在河邊便混入了沙灘,隔著二百米之外是無法認清楚這是船的,有了博古族的四艘大船,塵飛在仰光的後助軍隊尚未趕來之際,先行在河對岸設下了埋伏,然後安排八千人弓箭手隱藏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