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門外,她那個所謂的爹輕叩門扉。
雖不情願,可是她還是焉焉的跑去開門了。
一進門,那個爹就直直的看了她一眼道,「我聽聞你長水痘了,便來瞧瞧,不過現在看來,你好好的嘛。」
月染俏皮的一笑,隨即故作撒嬌的說,「爹爹,您也知道四皇子那人。女兒想趁還沒嫁過去之前,偷偷閒嘛。若是我不如此,他豈不是日日都要來折騰我,我才不願意呢。」說著,小嘴一撅,顯示著不滿。
賦卓一笑,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吩咐了她好生休息,便也就出去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臨賦月纖出嫁的日子愈來愈近。左丞府上下忙得不可開交,比賦月盈出嫁時還來的忙碌。原因不過,左丞右丞同日嫁女,這面子不能輸。所以,從嫁妝到牌場,無不精益求精。
終於,三月初八到了,大紅的綢緞掛滿了整個左丞府。連她們向來清冷的水閣也安上了兩盞大紅燈籠。
一大早,八夫人便帶著月染去月纖的閨房。無非就是說幾句不捨,道幾聲恭賀。原先她們是打算到了賀便回水閣的,無奈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染染……」聽到熟悉的聲音,賦月染真的有一種想活活掐死他的衝動。她好想說,大哥,你可不可以當我是空氣?!無視我掉就算了麼。
轉身,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四皇子,有何吩咐?」
子訣也不避諱,直接上前一把摟住她的腰。「染染,你那水痘可好了?你知不知道,為夫我有多擔心你。恩?」說著,又拿指腹勾起她的下巴左看右看。
轉而又瞧了眼她身上的衣服,劍眉不由的皺了起來。賦家的幾位小姐哪個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為什麼,她卻總是顯得很寒磣。
腦海中不由的浮現當日的場景,她倚著車窗輕喃出聲,「雨橫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一個才十三歲的女子,卻能吟出如此的詩,想想,這些年他的染染一定吃了很多苦。
「染染,從今往後,我劉子訣發誓,我護你一生一世,不讓任何人欺負你!」說話間,已經伸出三指,舉天立誓!
他的話,讓賦月染的心驀地一緊。隨即,她慘然一笑。不管劉子訣的話是真是假,今晚她都會離開。從今往後,她與這便再無瓜葛!
「本小姐還要你保護?算了吧,你還是回宮鬧你的洞房吧,你瞧,他們來找你了。」語畢,另幾個皇子上前,說笑了一番便拉著劉子訣離開。
「染染,不捨得麼?」八夫人看著愣愣的站在門外的月染,輕聲的問。
月染笑著搖了搖頭,不捨麼?不,她怎麼可能會對那個死屍不捨!只是,為何心裡會有種怪異的感覺,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