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船緩緩地駛入了港灣,這裡停泊著大大小小的各式船隻,除了戰艦之外,還有很多捕魚船。看來這座島嶼已經儼然自成一個社會體系,每個人都有明確的分工。
金色的沙灘上已經擠滿了蜂擁的人群,他們歡呼著,蹦跳著,將自己手中的破帽子甩向了空中,他們以這樣一種熱情的方式歡迎遠征出海的戰士歸來。
對於生活在這座島嶼上的居民來說,海盜,是作為社會最頂尖的職業而存在的。海盜的工作幾乎維繫著整個島嶼的生息,雖然他們也有打漁也有耕種,但是物質匱乏貧瘠的島嶼上又如何才能滿足那麼多人的生計呢?出海搶奪財物成了最好的選擇,海盜,更被他們當成了英雄,島嶼的英雄。
在圍觀群眾的熱情期盼中,傑克船長上岸了,讓大家感到失望的是,他並沒有帶回跟他一起出海的兄弟,他們大部分人都已經葬身魚腹了。很快,人群中就有人已經哭出聲來,顯然,死難的海盜是他們的親戚或者摯友,在沙灘邊苦苦守候了一整天,得到的居然是這樣一個結果,讓很多人都不能接受。原本喜慶的場面在夾雜了幾聲悲愴的哭聲之後,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好在,這樣的人並不多,畢竟,在這裡落草的海盜大都是浪跡天涯的亡命之徒,真正在島上留有親屬的,寥寥無幾。
在獲得了傑克船長肯定的「收穫很大」的結論的時候,很多人還是歡欣鼓舞的,他們簇擁著傑克船長,冷落了葉曉楓,一齊向著島嶼上的城堡內走去。
這是一座用岩石堆砌而成的堡壘,花崗岩在歷經了海風和鹹水的侵蝕之後,顯得那麼的滄桑,許多石頭縫中也長出厚厚的苔蘚,然後感覺這是一座至少有上百年歷史的老城了。
城門口,一個身著白袍的中年男子迎了上來,古銅色的臉上佈滿了刀刻的皺紋,他的白袍聯體的帽子也已經翻起,遮蓋住了大半個腦袋,這是一副常年在海邊生活的人的獨特面目特徵。他跟葉曉楓一樣,是中土人,黑髮、黑眼睛,無不昭示著他的種族。這人談不上俊朗,談不上醜陋,他的相貌實在是再也普通不過了,唯一奪人眼球的是他的手中握著那根枴杖,嗯,蜿蜒纏繞的靈檀木,火紅色的寶石,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就是一個火系魔法師。
他就是烏薩本島的島主,正宗的海盜頭子傑瑞了!
傑瑞深情地給了傑克一個熊抱,使勁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兄弟,真是辛苦你了!你長年累月在外面奔波,為兄真的很擔心你啊。」
傑克的喉嚨似乎都已經哽咽,「大哥,我這次,差點回不來了!」
傑瑞敏銳地發現,葉曉楓正深情昂然地站在傑克的身邊,目光深邃而有神,看似柔弱,卻有一種讓人不敢輕視的威儀。
傑瑞島主一生閱人無數,當他第一眼看見葉曉楓起,就覺得這個年輕人大有來頭,但是他又實在看不透他的實力。
傑瑞用詢問的眼光看了看葉曉楓,「傑克,這位少年英雄是?」
傑克遂恭恭敬敬地將葉曉楓介紹了一番,每每說到關鍵處也不忘幫葉曉楓吹噓一番,反正是將他吹捧得如天兵天將般神乎其技。
傑瑞震撼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這位少年英雄是魔法師嗎?」
葉曉楓淡淡地一笑,「是,也可以說不是。嗯,單從魔法領域來說,我還是個最底層的連根魔杖都不配擁有的菜鳥,英雄二字不敢當。」
傑瑞的臉上閃現出了一絲遺憾的表情,讓他彷彿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看走眼。他心中暗暗歎了口氣,「哎,原來只是個小術士,我在想什麼呢?」他隨即白了傑克一眼,萬千的埋怨盡在其中。
相比較島主傑瑞和三當家唐峻來說,獨眼龍傑克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他沒有魔法,沒有武技,但是卻是整個島上經驗最為豐富的水手,他的一生幾乎就是在船上度過的。出海搶奪,沒有人比他更有經驗,他就是這個島嶼的主要經濟來源,是頂樑柱。傑瑞島主就算對他再不滿,也僅僅只是一個白眼了事。
特蕾西和愛麗絲兩人自從駛進海灣起,目光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停泊在海灣的一艘豪華游輪。嗯,是的,就是這艘船,伯爵號,這艘曾經屬於伯爵的游輪,曾經載著她倆前往澳神大陸的西海岸,很不幸,被海盜劫持了。游輪上幾乎所有的人都被殘忍地殺死,然後,黑珍珠號分出了一半的海盜,駕馭著這艘豪華游輪,滿載著輜重,駛進了烏薩本島,在這裡,被改裝成了一艘大型的漁船。而她們兩人,則被留在了黑珍珠號上,悲愴地成為了女優。黑珍珠號曾經載著她們短暫地停靠在澳神大陸的海岸,傑克放生了兩個被俘的伯爵家的水手,讓他們去通風報信,告訴伯爵關於十萬金幣的贖金,以及贖人的地點。現在,她們終於到了可以換回自己自由身的地方,終於又再次看見了那艘讓她們連做夢都會想起的伯爵號。
傑瑞島主的目光停留在了特蕾西愛麗絲的身上,原本刻骨而呆板的臉上頓時散發出異樣的光芒,他的眼中似噴射出了無盡的yu望,要將這兩位嬌艷欲滴的女人生吞活剝下去。當然,周圍的人實在太多了,傑瑞也只是驚鴻一瞥,他或許已經在那個時刻下定了決心,只不過不再表露出來罷了。
慶功宴開始了!
葉曉楓坐上了原本屬於獨眼龍傑克的位置。他完全有這個資格。獨眼龍傑克雖然是個凶殘的強盜,但是還是非常講義氣的,他不會因為葉曉楓到了他的領地而立馬開始神氣活現,反而是更加慇勤地鞍前馬後地侍奉著葉曉楓,不是給他倒酒,就是給他夾菜,大王長大王短地喊個不停。漸漸的,傑瑞島主的臉色逐漸凝重起來,顯然,他這個大哥有些被無視了,在心中頓時閃過了一絲的疑問,「他是大王,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