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們便已走到軹關陘的山門之前。只見周邊古木參天,怪石凌立,一條由石階鋪設而成的蜿蜒小道直通山頂,半山腰一扇緊閉的山門在雲層中若隱若現。
卞關平指著山門說道:「葉盟,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軹關陘的陘主就是泰格師兄,呵呵,說起來跟您還有一襪之緣呢!」
「哦?是他?這倒有意思了!哼哼,我跟他豈止只是一襪之緣啊?自從屠魔大會之後,他就成了我的小跟班,這傢伙直接吃癟了,在我跟前連句話都不敢說,也未曾聽他提及什麼陘主的。嗯,不錯,我們就上山門去,好好敲敲他的竹槓,讓他放點血。奶奶地,話說,我自從身陷獸地以來,還沒好好吃過一頓咱們中土的美食,這嘴巴裡早淡出鳥來了。」
葉曉楓駐馬停步,瞥了一眼卞關平,「小卞,你在後面慢慢跟著吧,我可不願老老實實地爬樓梯,小爺我先行一步。」說罷,葉曉楓便催動風魔,呼地一下扶搖直上了,只留下了卞關平瞠目結舌的表情。
葉曉楓奔到山門之前,卻只見那扇鐵門緊閉,周邊的台階似也積滿了灰塵,像是許久沒有人打掃一般。葉曉楓暗暗尋思道:「難道太行山的劍客個個都是懶漢嗎?一室不掃何以掃天下?算了算,連腳都懶得洗的人,這種門廳自然是不會打掃了,我也甭糾結什麼了。」於是,他就去叩響了那道鐵門,可敲了半天,直到卞關平已然趕了上來,都沒有反應。
卞關平奇道:「葉盟?怎麼?沒人在裡面嗎?」
葉曉楓一臉沉鬱地點了點頭,「嗯,看來只有做樑上君子了。」說罷,他便不再停留,直接噌地一下騰空而起,翻越了數米高的圍牆。
葉曉楓頓時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了,只見圍牆內狼藉一邊,裡面的植物花草都東倒西歪,盆景全部被砸碎,屋內的茶几、座椅等,全部散了架,地上更是散落著十八班武器……葉曉楓不由地暗吸了一口涼氣,「麻塊媽媽,難道魔教異類終究是來過了嗎?」
「葉盟,葉盟,快給我開門吶,這麼高的牆我可翻不過來!」牆外,傳來了卞關平那令人煩躁的大嗓門。
門是被反鎖的,還纏上了幾根粗粗的鐵鏈條,沒有鑰匙的話,即便是在裡面也是沒有辦法將門打開。葉曉楓心中惱怒,衝著門外的卞關平吼了一聲,「閃開點,我要劈門了!」,遂抽中身後背著的寶劍,湧動內膽鬥氣,嘩啦就是一劍劈落!火光到處,鐵鎖,立刻被截成了兩段。
卞關平推門而入,亦是被眼前的場景所驚呆了。
葉曉楓恨恨地說了一句,「奶奶個熊,看來來遲一步,太行山的軹關陘亦叫魔教匪徒給端了。快,隨我裡面逛一下,看看有沒有武林同胞的屍體。」
於是,他們兩人便在凌亂不堪的地上穿行,令他們感到驚奇的是,軹關陘內的太行山分舵雖然場面混亂,但是竟然找不到一絲的血跡,屍體,更是沒有發現。而且,地上的雜物,也不像是打鬥過後留下的,倒更像是有人刻意為之。
葉曉楓望著空蕩蕩的內殿,一時之間也不曉得該如何決斷,撓了撓頭皮就要想詢問卞關平。
卞關平也是手足無措,呆了半天,說道:「算了,葉盟,沒有發現屍體就是萬幸了,魔教匪徒總還不至於殺完人後,又給打掃衛生的,這一點一滴的血跡擦起來可沒那麼簡單。嗯,我們去廚房找點吃的吧,跑了那麼多路,我也覺得有些飢渴了。」
葉曉楓無奈地歎了口氣,原本以為好酒好肉等著他呢,可誰料竟是這一番荒涼的景象。
他們穿堂過廊,穿梭在樓宇間,終於,發現了廚房。
葉曉楓在裡面搗鼓了半天,只翻出了幾隻快要乾癟的地瓜,除此之外再也沒別的食物,不由地暗歎了口氣,「地瓜啊地瓜,今天你就陪小爺我的肚子做伴吧。」
可是,爐灶上的鐵鍋甚是骯髒,上面竟然結上了一層厚厚的鍋垢,葉曉楓轉頭向卞關平說道:「小卞,你去打點水來,把這鍋洗下,我們再放水煮哦。哦,記得去砍些柴火來,這鳥廚房連柴都沒有。」說著,便拿起了邊上的鍋鏟,開始剷起裡面黑黑的污垢來了。
卞關平嘟囔著嘴,滿肚子怨言,「像我這樣的極品帥男人,居然還要砍柴挑水,你真是喪盡天良啊。話說,砍柴不必了吧,這裡的傢俱全部散架了,隨便拿幾根木頭燒燒算了。」
葉曉楓不再理他,只是專心致志地鏟著鍋垢,鏟了半天總覺得姿勢不對,使不上勁,遂把心一橫!「奶奶個熊!一鍋端算了!」,於是就雙手摀住大鍋的邊緣,使勁一扯,就將鑲嵌在爐灶之上鐵鍋給端了起來。
那鐵鍋的直徑有有一米多寬,非常笨重,剛一離開灶台,葉曉楓似乎感覺到了有一股類似於拉動繩弦般的阻力,灶台內發出了「嘩」地一聲悶響,他正在詫異,怎麼感覺鍋底好像拖了跟鏈條啊?
猛然間, 「嗖嗖」一聲脆響,像炸開膛般地從裡面爐灶**出了數十隻弓箭,向不同的方位彈射出來。葉曉楓大吃一驚,好在他作為風系魔法師,對空氣的波動敏感程度遠甚於常人,箭未射到便已感覺到了氣流的波動,當即丟下手中的鐵鍋向原先的爐灶洞口砸去。
「匡當匡當!」七八支朝著葉曉楓這方位射過來的弓箭盡數刺入了鍋底。緊接著,牆角、窗戶、樓頂等各個方位同時發難,各式各樣的暗器飛鏢從四面八方向著路灶台的附近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