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楓對婉兒缺乏信任,是因為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但他們兩人間的感情其實是非常不錯的,原本葉曉楓可以再賭一次。如果賭注僅僅只是自己的性命,那賭一次又有何妨?可是這樣的賭博終究會牽扯到馮師兄,這樣就太不厚道了。「人家千里迢迢前來搭救自己,若是被我婆婆媽媽地害死在如此凶險的絕地,那我還能算是人嘛?」
葉曉楓先前老愛說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其實真的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哪會那麼多浪漫主義情懷的?
好男兒豈能兒女情長?是時候揮慧劍、斬情絲了。葉曉楓微微歎了口氣:「婉兒對不住了,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原諒我的薄情寡義。婉兒,你等著,我相信我們會有重逢的那一天!」向來對習武不感興趣的葉曉楓在這一刻,堅定了自己成神的決心!「我一定要成為至高至強者,當坎波斯這種角色在我眼中像螻蟻般存在的時候,就是我橫行鋼都盆地之際!婉兒,到時候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要把你帶回中土帝國!因為,你是我的女人!」
正當葉曉楓黯然神傷的時候,「喻!」豪華的馬車猛地一個急剎車,葉曉楓和馮吃飯都差點前傾撞了出去,葉曉楓怒道:「怎麼回事?」
那駕車的侍官頗有些尷尬,「格魯薩大人,前面有巡警攔路!」
葉曉楓吼道:「管他那麼多幹什麼?直接碾過去!」
「哈哈哈哈!我還道是誰?我一看這皇家馬車的架勢就覺得不對!身邊連個護衛都沒有,還超速行駛!格魯薩,你小子乖乖地跟我回去錄口供吧!」
我頂你個肺啊!攔截下葉曉楓馬車的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兩次阻撓葉曉楓的鋼都巡警!
葉曉楓原本打算待馬車開到王府門口的岔口的時候,強行讓侍官轉彎向城門口開去,但是這個不知死活的巡警打亂了葉曉楓的佈置。
葉曉楓用手緊緊地按了下馮吃飯的手背,示意他不要聲張,「馮師兄,這個毛獸,交給我吧!待會我們就要一起騎馬殺出去了!」
馮吃飯警惕地搖了搖頭,「兵貴神速,我們聯手吧!」
葉曉楓無奈地笑了笑,「來不及跟你解釋了,反正你要離我遠!我的劍氣可不長眼睛的,我自己都控制不好。你就先在車裡待會吧!」
馮吃飯彷彿是聽到了最讓他匪夷所思的話語,「這小子,難道竟是把我當成累贅嗎?還怕誤傷我?」
正當馮吃飯還在猶豫之際,葉曉楓已經一個箭步殺出了馬車,車廂內頓時散落著零星的風魔還夾雜著飛濺的鮮血。馮吃飯不由地驚詫了一番,他望著自己衣服上的點點血跡,欽佩之情油然而生,讚道:原來人是會變的,先前貪生怕死又古靈精怪的葉曉楓現如今卻已成為一名凶悍驍勇的猛將,視死如歸的壯士。
馮吃飯透過虛掩的門縫望去,頓時駭然。只見葉曉楓雙腿凌空,身子蜷縮,右手持劍,猛地一個向下的斜劈!劍芒之中,一股血紅色的灼熱氣體如一柄急速旋轉的圓月彎刀砸向了擋在車前的巡警。這一下凌空躍起,葉曉楓對魔力的掌控以及靈動的身形已經頗具風系魔法師的造詣,向下斜劈的劍法又破得風魔劍法的真傳,而灼熱氣體更像極了火系魔法師的火焰刀,這一切都給予了馮吃法極大的視覺衝擊和心靈震撼,葉曉楓的實力,竟在這短短的大半個月內突飛猛進了。
馮吃飯不由地自嘲起來,如果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像我這樣的前浪注定是要拍死在沙灘上了,這個火焰刀般的東西應該就是劍氣了吧?威力果然是驚人,若不小心被擊中的話非死即傷。看來他的確沒有說大話,在他還沒有完全掌控之前,我還是得小心避他鋒芒。
那位巡警曾經對戰葉曉楓的時候一擊得手,在鋼都帝國也算得上是排得上號人物了。他曾身居顯位,但因為這天生的剛正不阿的牛脾氣,得罪了不少達官貴人,連遭數次貶官,最後只淪落成鋼都最低層的公務員巡警了。即便只是巡視馬路,他卻也做得一絲不苟,如論是誰,只要你違反了鋼都的交通法,被他瞧見,就算你逃到天邊,他也要把你捉拿歸案,該罰款的罰款,該坐牢的坐牢。
這傢伙,算是跟葉曉楓卯上了!
這個巡警知道葉曉楓非泛泛之輩,所以從一開始便全神戒備,眼見葉曉楓一上來就使出殺招,他不慌不忙,雙腿一蹬,身子急速向後退了兩步,便躲開了葉曉楓的攻擊,他在退讓的同時凝拳揮出,一記勢大力沉的波動拳就直撲葉曉楓的面門。
葉曉楓蓄勢而發的那一斜劈,在地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四濺而起的碎石砸在自己的臉上都有些隱隱作痛,但是居然被巡警躲過了。他心中微微一顫,卻只見一股波動拳已迎面撲來,情急之下,連忙縮頭躲閃。他這一招縮頭烏龜的躲避技巧,今日已多次使用了,雖然不雅,卻屢試不爽。只見葉曉楓身子微微一傾,然後劍尖由地而上,凌空劃出一道波痕,勁風之凌烈簡直讓人不敢逼視。那巡警猛地從身後掏出一根碗口粗細的狼牙棒,朝著葉曉楓的劍氣就硬接了過去。
「匡!」只聽得一聲巨響,巡警手中的狼牙棒差點被震飛了出去,他只覺得自己的虎口隱隱作痛,不由地暗暗叫苦起來,「想不到,格魯薩的實力竟是如此強悍,看來鋼都角鬥場連續二十幾場爆頭秒殺的傳聞可沒有半分的虛假啊!」一想到鋼都角鬥場,巡警立刻醒悟,眼前的這位異族非常擅長遠程攻擊,飛石、劍氣,都足以致命,所以,必須近身攻擊了!
巡警遂一個箭步搶身上前,欺到葉曉楓的跟前,就猛砸了過去!
馮吃飯暗叫一聲,不好!快閃!
可葉曉楓居然不避不讓,神色冷峻,氣定神閒,似有一股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度,待狼牙棒揮到胸前時,他只是做了一個簡單的橫劍擋格的動作。
「匡!」頓時火花四濺,爆裂聲讓人耳膜都隱隱作痛。葉曉楓微微一笑,哼哼,怎麼?想欺負我力氣小嗎?哈哈,有趣有趣,那咱們就比比看誰的力氣更大一些。
葉曉楓即不退讓,也不躲閃,就是提劍猛刺,遂乒乒乓乓一陣亂響,於那巡警戰成了一團。
馮吃飯不由地大驚失色,這,這還是人嘛?居然跟頂尖的毛獸武士近身對劈,就算是他父親詠春葉文也不見得會強悍到如此境地!葉文至少還會取巧,哪會讓葉曉楓這般一味以蠻力克敵的?
馮吃飯觀看許久,心中原本興奮、驚詫的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誒呀,使錯了,不是這樣的……」「誒呀,可惜,應該向下再補一劍就好了……」「哎……」
葉曉楓力道強勁,鐵劍凶狠,竟打得巡警灰頭土臉,毫無招架之力,只不過他劍術不精,每次出現克敵制勝的勝負手的時候,總是不能一擊即中,或者根本就沒能看出對方的破綻。而且,葉曉楓的劍招,也是非常怪異,他顯然是在刻意模仿風魔劍法,雖然做的有三分形似,但是卻連半分的神韻都沒有,有點畫虎不像反類鼠的感覺。畢竟,風魔劍法講究的是靈動輕巧,攻擊對方的破綻,兵器交接更是忌諱。而葉曉楓,顯然已經不適合繼續使用風魔劍法了,他走的是剛猛路線,與靈動輕巧的主旨,全完是背道而馳了。
馮吃飯終於忍耐不住,用中土話喊了一句,「攻他右腳!」
葉曉楓激戰良久,眼瞅著自己優勢明顯,卻又遲遲無法取勝,心中正在惱怒,猛然間聽到馮吃飯指點,當下想也不想,掄起黑劍就向巡警的右腳刺去。
巡警原本正想使一棒招,需右腳前踏,側身下蹲的,但被葉曉楓這麼一刺,頓時擾亂了節奏,慌亂之下右腳急停,連忙抽身迴避。
馮吃飯又叫道:「刺胸!」
巡警抽身的瞬間,胸前正是門戶大開。葉曉楓聽聞之後,信心頓時大增,猛地飛身直刺,那巡警眼見避無可避只好橫棒擋在自己的胸前。葉曉楓的利劍在半空中突然變招,猛地下墜直刺巡警下盤。
那巡警收足不穩,大腿隨即中刺!
馮吃飯吃了一驚,讚許道:「不錯啊,還知道變招,孺子可教啊!」
葉曉楓隨即黑劍一回抽,巡警的大腿立刻血噴如柱。葉曉楓大喜,心想,你若是這般流血法,不出片刻,就要去見你們的真主了!哈哈。
葉曉楓心存此念之後,劍招便不再犀利,似乎更有點像足球比賽裡保平爭勝的那種感覺了。葉曉楓招數漸漸保守起來,而相反,巡警因為腿部中刺,料想自己如不及時醫治必難持久,於是更是發狠狂飆,想要速戰速決了。這一下,對戰形勢反而逆轉起來,葉曉楓竟開始節節敗退。
馮吃飯一聲怒喝:「凶狠一點啊!這種下三濫的巡警你還要打到什麼時候才算個完啊?早知道就我先上了!」馮吃飯中氣十足的大嗓門,頓時引起了駕車的侍官的注意,「嗯?你看什麼看?去你媽的!」馮吃飯一邊吼著,一邊把探了個腦袋進車廂內的侍官給一腳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