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格爾見亞歷山大咳嗽不止,頗為關切,「父皇,你要多保重身體啊!」
英雄遲暮,豪氣猶在,「哼!你父皇我身體好著呢!趙源啊趙源!老夫跟你鬥了一輩子,這次也決計不會輸給你的,咱們比比看,到底誰先去見真主!」(趙源就是中土帝國的皇帝,據傳,龍體欠安,已在彌留之際。)
嗨格爾嘿嘿一笑,「父皇,您真的很有競爭精神啊!連生病這種事都要跟別人比一比。」
「啊赫!啊赫!氣死我了,今天從你大哥那邊傳來消息,說是趙源那小子已經臥病在床一個多月了,可就是沒死絕。那小子命還挺硬啊,啊赫,啊赫!」
「大哥那邊有消息了?」
亞歷山大點了點頭,「嗯,你大哥明天就到鋼都了!」
「什麼?明天就到鋼都?」嗨格爾大吃一驚,這件事情真的有點讓人猝不及防,「我不知道啊,這是真的嗎?」
亞歷山大大怒,「你這個孽障!連我這個從不邁出房門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你這個做弟弟的竟然說不知道?」
嗨格爾頭上冷汗直冒,不知如何應對。
「哼!你從來都沒有把你大哥放在眼裡,我將來要是把皇位傳給了你,你大哥二哥他們還有活路嗎?」
嗨格爾慌忙跪倒在地上,「孩兒知錯,孩兒糊塗啊!」嗨格爾羞愧難當,洶湧的熱血一起湧向了他的腦袋,頓時將那張毛臉漲得通紅。他心中暗罵,「嗎的,我養了一幫廢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沒人跟我通報。都是吃乾飯的!」隨即,他又轉念一想:「大哥身為大都督,統領數十萬軍隊攻打中土帝國,若不是得到了皇帝的旨意,是不能隨便回朝的,此事,從頭到尾我毫不知曉,其中必有蹊蹺,難道父皇偷偷給大哥下了密詔?」
亞歷山大繼續怒斥:「你現在日子過得很舒服啊?每天不是打獵就是和黃毛獸淫樂!鋼都郡守就是這麼當的嘛?」
黃豆般大的汗滴嗨格爾的額頭上滴了下來。父皇一向來對他疼愛有加,像今天這般無厘頭似的訓斥,之前從未發生過,嗨格爾暗暗尋思著,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事,得罪了父皇。
亞歷山大繼續罵道:「別以為讓你做了鋼都郡守,這個儲君之位就一定是你的?就算你現在是儲君好了,有你這麼目無兄長的嗎?」
嗨格爾慌忙答道:「父皇教訓的是,孩兒自當謹記。」
「明天你大哥就要來了,我有病在身,不能給他接風洗塵了!」
嗨格爾朗聲說道:「父皇請放心,這事我一定給大哥辦得體體面面、風風光光的。若不是大哥在前線浴血奮戰,哪有我等在鋼都的歌舞昇平?明日一早,我出城五十里迎接大哥凱旋。」
「下去吧。」亞歷山大大手一揮,略顯神情困頓,嗨格爾見亞歷山大累了,立刻說道:「父皇請早點歇息,孩兒告退。」
待嗨格爾走遠,從屏風處走出來一個後宮侍官,「皇上,倒是很少看見你訓斥三皇子的。」
亞歷山大微微一笑,面露喜色,「我今天故意探了探他的口風,他對大皇兒謝斯利的行蹤毫不知情,這說明嗨格爾沒有在謝斯利那邊安排眼線,他對皇兄根本沒有提防之心,果然是個厚道的小伙子。哈哈哈,現在沒有提防之心就意味著將來就沒有加害之心,很好很好。」
後宮侍官說道:「皇上,這麼說來,您已經決定了?要讓三皇子嗨格爾繼承皇位?」
亞歷山大略顯傷感惆悵,「人生如夢啊,想不到我也到了非選嗣不可的歲數。哎,我打算大壽那天宣佈這個消息。我怕大皇子謝斯利日後不服,所以今天特地安排嗨格爾去迎接他的皇兄,為的就是讓他們兄弟兩個感情更加融洽……」
後宮侍官笑道:「也不知道三皇子殿下能不能領會陛下您的良苦用心。」
亞歷山大又歎了口氣,「不過我也有顧慮,嗨格爾至今除了一個嗨修瑟之外,並無別的子嗣,都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回了,他就只知道寵幸那幾個黃毛獸。現在,我再也等不下去了,這個事情還是盡早了斷的好。」
「陛下,三皇子年富力強,有正統的子嗣那還不是遲早的事,那個黃毛獸所生的混血毛獸應該已經三歲了吧?這說明三皇子殿下並不是不行啊。」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早知道就不讓他胡來了,這小子玩黃毛獸玩上癮了。哈哈」……
嗨格爾氣鼓鼓地從內殿裡走了出來,他向過來迎接他的副官吼道:「你去給我到軍部查一下,大都督謝斯利是什麼時候接到調令回鋼都的,接替他督軍的又是哪位將軍?」嗨格爾有些心神不寧,父皇的身體每況愈下,偏偏在這個時候,大皇子被召進京,這意味著什麼?難道還不夠明顯嗎?雖說父皇壽辰將近,但犯得著提前一個月進京嗎?他暗暗自責,原本以為自己得了鋼都郡守的職位,這天下就是他的了,可誰料現在風雲突變,父皇的心思永遠讓人捉摸不透。他略微感到了一絲的緊迫感,一股憤怒的情緒,歹毒的念頭在他心中慢慢滋生。
副官小心翼翼地說道:「回殿下的話,小的知道,上個月皇上親自下了道詔書,要謝斯利速速回都,由副都督哈薩雅迪出任代都督,現在大皇子應該在回鋼都的路上。」
嗨格爾怒不可遏,甩手給了副官一個巴掌,然後雙手緊緊掐住了他的脖子,「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這個畜生!」
那副官頓時驚慌失措,面如土色,「殿下冤枉啊,冤枉啊,小的也是前天才得到的消息,我還以為,這種事情,你們皇家人肯定是知曉的,所以小的沒敢多嘴。」
嗨格爾一腳將那副官踹了個四腳朝天,「白癡一個,養你有什麼用?」
「小的知錯了,殿下饒命啊!」
嗨格爾惡狠狠地說道:「明天出城五十里迎接我皇兄,你去給我準備妥當了,服侍、禮炮、酒水、食物,你看著辦吧!如果這次搞砸了,小心你的狗頭!」
「是是是,謝殿下不殺之恩。」
嗨格爾一臉憤慨,「身邊一個有用的人都沒有,真是氣死我了!」嗨格爾門下食客八百,三教九流皆拜他門下,可是到了立嗣的衝刺階段,他們的表現也太不給力了。
嗨格爾一個人臉色沉鬱,在王府內踱來踱去,不知不覺中他竟走到了阿赫穆魯已經閒置的房間。嗨格爾微微歎了口氣,在眾多食客之中,阿赫穆魯算是最會揣摩他的心思的一個,為他找來的黃毛獸以及格魯薩葉曉楓都讓他非常滿意,只可惜造化弄人,如此「人才」卻英年早逝,著實讓人唏噓不已。
嗨格爾隨即想到了今天獵場之上,格魯薩奮勇屠獅,作為一個人類能有如此忠勇的表現,真是不容易啊!嗨格爾欣慰地點了點頭,他覺得自己身邊只有黑白雙煞似乎還是不大夠用,現在是非常時刻,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人暗殺,如果有格魯薩這樣的高手在自己身邊,應該會更加保險吧?
他記得綠管家曾對他說過,格魯薩被安排在東區雜僕院,不如現在去看看?
……
話說葉曉楓,初嘗禁果,始終意猶未盡,今日,已經是第七次了……難道他竟是傳說中的一夜七次郎嗎?正當他和婉兒兩人翻雲覆雨之際,門外輕輕地響起了一陣頗有教養的敲門聲。「嗎的,又誰啊?老子辦個事兒都不太平!」葉曉楓滿臉怒意,從地上爬起來,邊扣褲子邊向門邊走挪去。
「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咯吱!」門打開了,「誒呀,三殿下,小的有禮了!」
「哈哈,你剛才用中土話嘰裡咕嚕說著什麼?瞧你這面色不善,該不會是在罵我吧?」
葉曉楓心中不由咯登一下,心想,還好麻辣個比的你小子聽不懂的!他微微一笑,「我剛才正和婉兒說話呢,沒,沒有罵誰。」
婉兒趕忙慌張地雙膝下跪,「婉兒見過三皇子殿下。」
嗨格爾滿臉淫、蕩,朝葉曉楓拋了個媚眼,「咋樣?」
葉曉楓做出了一幅爽翻天的銷魂模樣,「謝陛下贈女,格魯薩很享受。」葉曉楓雖然說得扭捏作態,但絕不是口是心非,他今天是真爽了。
嗨格爾哈哈大笑,「你要是喜歡,下次我叫手下再給你捉些女人來!」
葉曉楓只聽得暴汗淋漓,心中對嗨格爾僅存有的一絲好感也已消失殆盡,他心中大罵:「麻辣個比的死毛獸臭毛獸,禽獸不如的東西!就知道欺負我們中土百姓。」
嗨格爾輕輕歎了口氣,「我今日心情原本不大好,不過不知道為何見了你,整個人就輕鬆了不少。」
葉曉楓一楞,嗨格爾居然對自己開始推心置腹了,隨即朗聲說道:「格魯薩願意為殿下排憂解難。」
「哼哼!」嗨格爾苦笑一聲,「這種事兒不是你所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