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多言,閉上眼睛,從袖裡抽開一把匕首,直對著自己的肩膀,就用力的斬了下去。一條鮮淋淋的手臂,硬是這樣讓他砍開了。
場面,很是駭人。
歐陽小苑是能聽見影子的抽氣聲的,可是,她頭也沒回。她不容許任何人挑戰她的權威,包括影子,這個已陪在她身邊二十多年的忠僕!
皇城外的士兵已被南宮世華喚來的死士全數殺死。
歐陽小苑也沒再下命令追殺,死士已是全數離去,只有南宮安一個人在那裡孤零零的站在,他出來了,城門因死士的到來也已關上了,他的隨從,他的所有人馬,也已讓死士殺了,只有他,他們留下了他。
「回來……」一股帶著磁性的魔音在耳邊響起,南宮安有點愕然,這聲音怎麼這麼像母后的,可是,他好像好久沒有見過母后了。城門再次打開,隨著聲音,他緩緩的走進了皇牆內,大門,又關緊了。
靜王府,一個地下密室裡。
「藍陽,你剛才說什麼催魂水,是什麼來的?」邊幫三哥包紮傷口,邊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也是我塞外那師傅說過的,」藍陽回憶著,「江湖上有這麼一種藥水,只要喝了一丁點,就可以讓人魂離本體,只有有符咒的人,才可以對他們發號施令,這本是邪門武功,為江湖所不容,所以,也基本沒人用過,但是,今天,這些人的神態,實在太像了。」
「如果這樣,就糟了。」南宮世魁說,「看樣子,八弟也已被迷了,也不知父皇他們怎麼樣。」
四人,都沉默了下來,其實,縱是再不可思議,他們也相信藍陽的推測了,因為,城裡的這些人今天的表現也實在太奇怪了。
「可是,這麼多人,怎麼一下子全喝了這種水呢?」盟不解。
「應該是在大家的飲水水源上作了手腳,每個人每天都得喝水,這樣,自然就不會錯過哪一個了。」藍陽分析道。
盟再提一個問題,「這藥,有解嗎?」
「沒有,只有那個最早對這些人用符咒的人,如果他肯解,那就能解,如果不肯,那就沒解了。」
大家更是沉默,施符咒的人不用說,也是那批黑衣人,自然下了毒,按他們那個心狠手辣的樣,有什麼可能會再解毒。
「那這些人得一直聽從他們的命令?」南宮世魁覺得事情很是嚴重,他是一個將士,當然能聯想到,如果這批人用到戰場上,或是這種下三濫的方式用到戰場上,那將會是一個多麼恐怖的事情。
「是的,再沒他法。」沉重的答道,藍陽當然知道南宮世魁的顧忌,相信,任何一下知道內幕的人,都知道這將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
眾人再次沉默了。
就在這時,密室的門被推開了,王管家走了進來。
「先吃個飯吧,這些,已是老奴能為大家做的最好的了。」歎了口氣,王管家端上了簡單的晚餐。
「老王,怎麼?」看著擺在桌子上的那些零散食物,南宮世華不相信,這可是自己的王府。
「沒辦法,王爺,我們什麼也沒有了,就在你們回來的前一個星期,突然來了一批黑衣人,把我們府裡所有人都捉去了,你們應該也看到了,整座王府,都已被他們燒了。老奴命大,剛好去了給您母妃掃一下墓,逃過了一劫,要不,老奴,就見不到王爺了……」王管家的眼眶都紅了,他走南闖北這麼些年,這些屈辱還真沒受過,這些天,他也提心吊膽的,生怕在外面的王爺出什麼事,那樣,他就更對不起死去的主子了。
幸虧,王爺回來了,他的心,就放下來了。
「他們竟然這麼狠!」南宮世華氣得拍了一下桌子,「就是下人也不放過!」
「聽說,整個南宮城的人,都被抓去了,要麼就是被害死了,現在,南宮城已是一片零亂。」王管家說著打聽來的消息,這些,世華等人從回來的路上也已看到了。
「好了,老王,這兩天,我們就在這裡了,你盡量打點一下,還有,不能洩露任何我們回來了的風聲,因為,三哥和盟都受傷了,需要靜養,我不想再節外生枝。」
「好的,王爺。」王管家知趣的出去了。
「看來,這裡也不能久呆,畢竟,他們既來過,那也就說明,他們熟知我們的任何地方。」南宮世魁說。
世華點了點頭,「奇怪,這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打著天凱王朝的旗號?天凱王朝不是早就消失了嗎?他們這樣做到底是什麼目的?而且,手段還這麼殘忍?」
「如果我沒猜錯,他們可能,真是天凱王朝的人。」藍陽說。
「什麼?」他的話,讓其它三人都叫了起來,「有什麼可能?」
「怎麼沒可能?」藍陽反駁道,「一個國家滅亡了,但誰能保證它就沒有一個國民活下來?就像剛才王管家說的,就是來王府抓人,他也能剛好逃過,何況是一個國家,縱是再大的瘟疫,也不至於全國死光光吧?」
他的話,很有道理,所以其它人更不出聲了,但,心裡都在想同一個問題,「如果這些人真是天凱王朝的人,他們怎麼會這麼狠?是誰領導他們的?還是,他們根本不是什麼天凱王朝的人,只是藉著這個名號來這裡作惡?
「如果沒有深刻的恨,他們是不至於這麼狠毒的。」藍陽繼續分析道,「只有他們認為,我們南宮國對他們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才會有這麼大的耐性,在那座山頭躲了十多年,現在,出山了,當然得有所作為了。」
「如果說,他們是天凱王朝的人,他們的目的,可能是想侵佔我們的國土?」盟又在當個問題寶寶。
藍陽點了點頭,便隨即又搖了搖頭,「恐怕,他們的目的還不止這些。你看,他們對我們的百姓那一具冷臉,真想讓人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