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久,因為隔著太遠,吉利並沒有聽到休戰的他們倆在說些什麼,只見邪神臉色邪妄地勾出一抹邪笑,朝著殷殤扔過去一樣東西,殷殤輕易地接住,冷酷的臉沒有任何起浮,微垂下頭,看著手中的東西,皺著眉,一臉肅色。
路吉利鎖起了雙眉,抿著微顯蒼白的嘴唇,踮著腳尖,伸著老長的脖子,將所有的目光凝聚在殷殤手中的東西。
「咿!是一顆赤紅色的藥丸子!奇怪,邪神幹嘛給殷殤一顆藥丸子呢?那顆藥丸子是治療啥病的?」正當路吉利一臉疑問時,只見殷殤盯著手中的藥丸深鷙的看了好一會兒,忽然,他將目光掃向對面的邪神,話不多說道:「希望邪神言而有信!」
「當然!君子之約!就不知你真得願意為了那個小丫頭....」邪神話未完,殷殤嘴角一淡,頭一仰,一口將手中的那顆藥丸吞了下去。
路吉利一見,身子一怔,一股不好的感覺冒上了她的心頭,心不由地緊張了一下,暗暗地猜測著,那顆藥丸應該不是啥好東西?
為什麼他要吞下去呢?
帶著疑惑,路吉利雙腳不聽使喚地走了出來。
「你真得願意為了她?」邪神邪肆的俊臉露出一道不可置信的表情,搖了搖頭,道:「殷殤,你認識了我三千年,知道我是邪神,邪惡是我天生所有,你怎麼笨得會相信我的話?」
殷殤眉頭一怒,冷冽的目光發射出一道狠厲的光束。
「有沒有搞錯?你還是不是男人?說話不算數,我要是你,早自己挖個地洞鑽進去,丟死人了還恬不知恥。」悄悄走進他們的路吉利聽到了邪神出爾反爾的話,一時忍不住嘲諷地一邊走向殷殤,一邊奚落邪神。
「吉利!你沒事吧?他有沒有傷害你?」殷殤見到路吉利一身輕鬆,沒有半點能見的傷痕,內心微微懸下一顆擔憂的心,她沒事就好。
對著殷殤搖了搖頭,露出一個很滿意他現在表現的笑容,路吉利轉而將目光對向一臉驚訝的邪神。
「你是怎麼出來的?我沒有解開那道禁令!」
路吉利小臉不屑,「你以為我是誰?那個籮裳嗎?哼!一道小小的無形門就想困住我,你也不看看,你有幾斤幾兩重?我不是籮裳,你不瞭解我,不認識我,我是全新的路吉利,一個你未知的女孩,你面對我時,一點也窺探不到我的內心在想什麼?因為,你被關了三千年!」吉利故意自說大話來嚇唬他,向讓他有所迷惑,以至於擾亂他的心緒。
「我不認識你,我....我一點也窺探不到你的心,你不是籮裳?.....我是誰?這是哪?你們又是誰?誰是誰?不對,我不是誰?....」
果然,邪神滿臉迷惑,本不正常的大腦一時又錯亂起來,他自說自話,目光飄靈,頭一搖一搖,動作怪異,雙手一抬一揮,嘴裡喃喃自答自問。
「走了!別看他了!」推著殷殤,路吉利使勁給他眨眼色,示意他快點趁機離開這裡。
「他怎麼了?」一邊被吉利拉著走,一邊殷殤扭著頭看著神經錯亂的邪神,一臉茫然,剛才路吉利根本沒有說什麼,可他怎麼會一時變得如此怪異。
「哎喲!你別好奇了,等他清晰過來,我們就很難走了!」
白了一眼殷殤,路吉利趕忙拽著他的衣袖逃離這個事非之地。
面前,四面環海,路吉利回頭看了一眼,還好,那個邪神沒有追來。
抹了一把額角冷汗,路吉利對著殷殤笑了一下,卻看到殷殤那張俊美的臉色慘白如死屍,氣息十分虛弱,他的眼睛沒有平時的銳利寒冷。
「你怎麼了?怎麼一臉虛弱的樣子?你受傷了嗎?」吉利關切地伸出手背貼在他的額頭上,「冷得要死!」他怎麼一身冰冷?
殷殤咬著牙,死撐著他的冷酷形象,言語輕淡地揮開吉利試探他體溫的手,沒好口氣地說:「本王怎麼可能受傷?我沒事!走了!我們要快點離開這座島!」他使勁地醒了醒垂下來的雙眼,努力讓他的神智保持清醒。
「什麼沒事?你別死撐了!到底是哪裡受傷了?」
「本王說了沒事?走了!」剛走了一步,殷殤便倒了下去,緊皺著眉下的雙目不爭氣地合在一起。
幸虧路吉利手腳早有準備,知道他頂不住多久,但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昏倒了,她吃力地架住殷殤高大的身軀,慢慢地將他放在草地上。
「還嘴硬!明明就頂不住了,也不肯跟我示弱!」瞥著躺在草地上的殷殤,路吉利十分不滿地對著他抱怨了幾聲,但是,吉利不知道為何在此時此刻,一點也不再想要討厭他。
心中像是有個潛意識,在提醒她怎麼說他也是為了救她才弄成這樣,怎麼她也應該在他昏迷的這一段時間裡,好好照顧他。
靜靜地看著殷殤躺在草地上,一點要醒過來的樣子都沒有,再這樣守著他等他醒過來也不是辦法,要是邪神追了來那就糟糕到家了。
左右衡量了一下,路吉利決定先將殷殤帶離此地為妙,怎麼說也找個隱蔽點的地方躲起來。
「喂!殷殤,醒一醒,你能不能用點力呀?」嬌弱的路吉利使出了吃奶勁艱難地將殷殤高大,精健的身軀扶了起來,用纖細的肩膀支撐著殷殤的雙臂,架著合上雙目的殷殤,抖著柔美的聲線問他,可是他沒有半點回應,吉利一臉吃敗,看來她得當一回大力士了。
爬上一個40度左右的小斜坡,路吉利騰出右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將目光尋落到他們倆的正前方,突然,吉利露出一個尋獲意外略顯興奮的笑容,高興地轉過頭,對著身旁的殷殤興高采烈地說:「太好了,殷殤,那裡有間茅草屋,我們可以去那裡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