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婉不顧蘇諾阻攔,強行走出了醫院,蘇諾無奈,只能送婉婉去英傑所住的醫院。
一路上,蘇諾都是心不在焉地開車,時不時地會看夏沁婉一眼,只是每次看到她那種淡漠的眼神,他都心都像被玻璃碎片劃過,很痛。
只有不是很遠的路程,然後蘇諾卻是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將車子開到那兒。
「婉婉,小心一點。」他扶著夏沁婉下車,然後又扶著她乘電梯去歐英傑所在的病房。
病房外此時有很多人,有醫生,也有英傑的兄弟。
這些兄弟,有幾個是夏沁婉認識的,但是有一個卻讓她眉頭倏地緊了起來,那個男子長得眉清目秀的,像個女人一般,他的手裡抱著一個盒子,只是不知道盒子裡是什麼?
她記得這個男子以前和歐英豪去過C市她住的地方,她以為這個男子和歐英豪是一夥的,卻沒有想到他是英傑的兄弟。
「夏小姐……大哥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呢。」阿龍扯了扯夏沁婉的袖子,提醒著。
他們是一夜沒睡在這兒守著,大哥終於醒了,他們也可以鬆一口氣了。
夏沁婉點點頭,隨即快步走了進去。
「傑……」她無聲地喊著,嘴角噙著笑。然而在看到英傑那張蒼白的臉時,她的微笑卻是收了起來,轉而有些有些痛心地看著自己所愛的男人。
要不是因為她,英傑不會這樣的,他不會得艾滋病也不會挨這一槍,都是自己害了英傑。
「傑……對不起。」夏沁婉握住英傑的手,拿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同樣有些蒼白的臉龐上,她發不出聲音了,所以他只能讓英傑感覺,感覺自己就在他身邊。
英傑的眉頭突然皺了一下,薄薄的唇張開,他有些興奮地呢喃道:「夏雨,你是嗎?」
好熟悉的感覺的,英傑咧開嘴笑了一下。
只是婉婉怎麼不說話了。太激動了嗎?
夏沁婉這才意識自己無法和英傑交流。
他拿著英傑的手,在他的手掌心裡寫道:「傑,我的嗓子出來問題,現在不能說話,你好嗎?」
她擔憂地問著,目光移向了英傑胸前的傷口,那兒被一層又一層的白色紗布包裹著。
「怎麼回事?」英傑蹙眉,臉上閃過一抹擔憂的神色,「怎麼嗓子出了問題了?」
他有些焦急地問,聲音卻是比剛才要大了一些,而就是他這突然變大的聲音,讓病房門口的蘇諾突然衝了進來。
蘇諾緊張地看著夏沁婉,擔憂都寫在了臉上,「婉婉,你的嗓子怎麼了?是不是出了問題,走……我們現在去找醫生看。」
似乎還不願意承認事實,蘇諾一直都是我們、我們的說著,好似夏沁婉和他還是夫妻,他們才是一對。
夏沁婉搖搖頭甩開了蘇諾的手。
她笑了笑,又在英傑的手掌心裡寫道:「傑……等你病好了,就陪我去看病哦,我也不知道嗓子怎麼了,就是發不出聲音,不過不會有很大的毛病哦,估計是心理原因。」
夏沁婉齜牙,頭卻是突然甩了兩下,甩掉腦海裡那些恐怖噁心的畫面,那些蛇,她只要想一想起那些在自己身上爬的蛇,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胃也特別難受。
然而,英傑卻是有些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不行,夏雨,快去,現在就去看病,我已經醒來了,醫生說只要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沒有大礙,蘇諾,麻煩你帶夏雨去看病。」
他冷靜地說著,這樣的情況讓他很憂心,好端端的人怎麼能不會說話了,肯定是身體出了什麼毛病。
這一次,蘇諾不再詢問婉婉的意見了,他也沒有回答英傑的話,只是走過去,直接將夏沁婉打橫抱起來,往喉科的方向的走去。
他抿著唇,神色有些複雜,他這才明白為什麼從昨天到現在,婉婉都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話,原來不是她不想搭理自己,是她嗓子出了問題,不能說話。
(婉婉,不要拋棄我)
蘇諾在心裡說著,然而他的心是痛的,痛了好久好久,他剛剛看到婉婉那麼關心歐英傑,那樣的關心讓他嫉妒,他嫉妒到想要直接衝過去打人,但是他卻不能,他甚至也不能和歐英傑吵架了,因為,那是他哥哥,他不希望有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哥哥,可是卻是已經有了。
病房裡又安靜了下來。
阿龍帶著幾個兄弟走了進去。然後將病房的們關上,此時病房裡除了英傑和他幾個兄弟,還多了一個人,一個婦人,這個婦人就是劉媽。只是此時的劉媽卻是一臉輕鬆的表情,再也不似以前那樣面如表情如殭屍一般。
劉媽走了過去,輕輕地給英傑捏好被子。
她不說話,只是站著一旁看著。
「大哥……」一個眉清目秀,皮膚比女人還要白淨的男子走了過來,走到病床上,英傑的旁邊。
他叫阿凡,是英傑派過去跟著歐英豪的臥底,阿凡很成功,這一兩個月沒有露出一點兒破綻。
阿凡將一個骨灰盒子放在病床前,然後他的頭垂下了。
「嗯,怎麼了?」英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是他能感覺到他這些兄弟有些怪異。
阿凡看了一眼阿龍,白皙的手指指了指那個骨灰盒,他們不知道現在要不要把事實告訴大哥,畢竟這個消息對於大哥來說,可能會很傷心,很難過。
「說吧,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麼?」阿龍雙手環胸,這事反正遲早都得說,晚說早說都是一樣的。再說,大哥也不是那麼脆弱的男人。
英傑不解地抿了抿薄唇。
「到底怎麼回事,快點說?」他不悅地開口,這些傢伙,賣什麼關子。
阿凡這才點點頭,他點頭的動作極為溫柔,像極了女人。
他拉著英傑的手放在那抱來的那個盒子上。
「這是什麼?」英傑疑惑地皺了一下眉。他感覺自己的手碰到的是一個盒子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