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回家吧,我和你,還有我們的兩個孩子,永遠地生活在一起,好嗎?」溫柔的話語裡帶著懇求,蘇諾將懷中的女人抱得更緊了,生怕一鬆手,就會失去生命中最在意的人。
然而,夏沁婉卻是警覺地看著蘇諾,燈光下,她的臉色有些白,渾身都在顫抖。
蘇諾在說什麼?
什麼兩個孩子。
他們明明只有小宣一個孩子的,誰說他們有兩個孩子,誰說的?
「婉婉……」蘇諾手指突然緊繃,看到夏沁婉這麼吃驚的表情後,他懸著的心被狠狠地撕開一個口子。
夏沁婉不該是這樣的表情的,她這是怎麼了?
「我們只有小宣一個孩子,蘇諾……」夏沁婉瞠目,清亮的眼眸裡閃著疑惑的光。
她的手緊握著,說話的聲音有些大,像是在警告蘇諾不要說這樣莫名其妙的話。
「我都知道了,婉婉,回去,好嗎?我們一起守候寶寶出世。」蘇諾唇角綻開苦澀的笑。
他緊抿的唇打開,目光又移向了夏沁婉的小腹。
7個月了,他們的寶寶大概還有3個月就會出世。那是他們的第二個寶寶,以後他們由一家三口變成一家四口,小宣也有伴了。
然而,還沒等蘇諾說接下來的話,夏沁婉卻是用力地拉開了蘇諾的手。
她幾乎是齜著牙拉開的,力道發揮到了極致。
「蘇諾,我們只有小宣一個孩子。」夏沁婉大聲說,手指著自己的小腹,「這裡的孩子,和你沒有關係,他們不是你的孩子。」
她極力否定著,她搞不懂蘇諾這是發什麼神經,她從來沒有說孩子是他的。
她肚子裡的孩子還沒五個月,而她和蘇諾離婚有六個月了,這怎麼可能是他的孩子。
蘇諾聽著夏沁婉否定的話,他的嘴角還留有笑容。
是的,不管婉婉承認還是不承認,他都相信,那孩子就是自己的,他、她都寫在紙鶴裡了,那是婉婉的日記,不會有假,那就是他們的第二個孩子,那肚子看起來也有六七個月了,他去年6月份有和婉婉發生過一次關係,算算時間,孩子七個月了。
是的,不會有錯。
婉婉還不承認,那就是在生自己的氣,嗯……一定是在生氣,他得慢慢來,不能逼她,反正年底,快放假了,公司的事也不多,父親也在公司,會幫忙打理,他可以安心地留在這裡陪婉婉,直到她願意跟自己離開。
蘇諾周密地思考著,只是頭真的好暈,他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突然間,他感覺胃裡一陣翻山倒海。
好難受,蘇諾蹲在了地上。
「呃……」接著便是一陣狂吐。
空氣裡很快瀰漫著酸酸的味道。
夏沁婉扯動嘴唇。
有些不忍地看著蘇諾嘔吐的一幕。
他應該是感冒了,畢竟這兒太冷了,他又只穿了那麼點衣服。
「去房裡休息吧,我去給你找藥。」夏沁婉走過去,伸出手扶起地上蹲著的蘇諾,等他站起來以後,她的小手又輕輕地放在了他的額頭處。
好燙,一種火燒的感覺瞬間繞上她的手指。
發高燒了,她擔憂地看著蘇諾。
蘇諾難受地咬著嘴唇,嘴角卻掛著幸福的笑。
原來,婉婉還會關心他,在乎他。
在她的小手觸碰到他額頭的那一刻,他的心頭湧上一陣暖流,一直冰冷的心也突然有些溫度了。
夏沁婉扶著蘇諾朝房間裡走去,她彎下身子,掀開那床粉色的被褥。
「你去休息,我去給你找藥,你發高燒了,要吃藥。」她眼神淡淡地看著蘇諾,臉上有一絲擔憂的神色。
蘇諾轉身,感覺力氣都被抽空了。他跌在床上,很快,便鑽進了被窩裡。
好舒服的一張床,床上瀰漫著他曾今最熟悉的味道,百合……對,就是這個味。
待夏沁婉出去後,蘇諾便扭動著頭,打量著房間裡的一切。
這房間乾淨整潔,窗簾是粉紅色的,連同床和被子都是粉紅色,女孩子喜歡的一種顏色。
房間裡很簡潔,一張床,一張沙發,加一個衣櫃,一個梳妝台。
沙發上好像有一件正在織的毛衣,灰色的,和夏沁婉織給自己的毛衣有些像,只是隔得遠,他看不清那是織的男人的衣服還是女人的。
一種久違的幸福感湧上蘇諾的心頭。
他有些迷戀地伸出手輕撫自己睡著的床,還有被子,枕頭等等。
好香,以前他和婉婉就是睡在有這種味道的床上。
夏沁婉下樓後問陳阿姨要了一點感冒藥,很少,只有一顆藥丸,根本不夠用,而現在是傍晚,外頭還紛紛下著大雪,前面的公路昨天就結冰不能通行了,陳阿姨現在沒法去外面買藥回來。
糾結的夏沁婉只能拿來自己前些日子感冒的時候,醫生開的三副中藥。
因自己懷孕這種情況,醫生開的藥都偏溫和性質的,不過她只服用了一副藥,後面慢慢熬過來了。
孕婦吃藥對胎兒不好,所以只有萬不得已,她才會吃藥。
將藥熬好後,夏沁婉讓陳阿姨端著到樓上去。
兩個多小時了,房間裡,蘇諾昏昏沉沉的,頭越來越昏,體內逐漸升高的體溫讓他的腦子有些遲鈍,甚至都想不了什麼問題。
陳阿姨端著藥上來後,奇怪地打量了一眼蘇諾。
夏雨說,她男友是瞎子,可眼前這個男人眼睛好好的。怎麼回事?難道那天夏雨是說玩笑話的?
「藥給你煎好了,放在梳妝台這兒,你快起來喝吧。」出門時,陳阿姨提醒了一句。
這男子長得也不錯,大帥哥一個,只是好像和夏雨畫的男子不是很像,當然眉宇間還是有幾分相似。
「婉婉……」躺在床上的蘇諾喃喃地喊著,高燒讓他的臉有些偏黑色,燈光下就更加明顯了,他乾裂的嘴唇顫抖著,一聲一聲地喊「婉婉」
夏沁婉走進床頭,她伸出手,想要拉起蘇諾。只是蘇諾太重了,她力氣小,拉不起來。
「吃藥了,你坐起來吧。」夏沁婉啟開唇,有些擔憂地看著蘇諾。
她記得蘇諾的身體素質是很好的,可能是氣候相差太大,一下子適應不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