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開始變得狂風大作!秦嶺地區的天氣就是陰晴變化。反覆無常。
這已到了下午時分。
此刻,晉州道行軍總管裴寂,他端坐在由兩匹戰馬兒駕轅的輅車之上,車窗外面突然變得黑暗了許多?
車窗外面的風暴刮得飛沙走石一般的恐怖、陰森?
而且,在向著山西境內行進的、崎嶇不平的官道上裴寂所乘坐的車子就在坑坑窪窪的道路之間在上下劇烈地顛簸著?
裴寂心理恐慌地、煩躁不安地將自己的身軀在車廂內的座位上,他時不時就要調整自己的坐姿;他覺得自己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的。屁股坐得生疼生疼的?
他何曾遇到過這樣的罪受?他的心中別提有多麼地難過?
他真是放著在長安京城中享輕閒的日子不過,卻是自己找晦氣似的、偏偏為了向皇帝要表什麼忠心似的,請纓要帶兵上什麼戰場的?
看到車窗外的天色已大變:那黑黝黝的蒼穹濃雲密佈!天公發出了要把大地瞬間給擊穿似的,電閃雷鳴?
這TMD叫什麼鬼天氣?偏偏就是在他裴寂領兵要上前線的時候,連老天都不願保佑於他?
一想起李仲文、劉政會和劉弘基等人做為隨同李淵在龍興之前進軍長安城的軍中戰將們,他們一個個就在劉武周之悍將宋金剛的軍陣前一一敗北?
難道,他裴寂就是長了幾隻眼的牛頭馬面,會呼風喚雨會使用什麼彌天大法的妖術,可以一鼓蕩平偽「定楊天子」劉武周?
那可真是天方夜譚啊?
天空中的雷聲大作,彷彿將要潑下傾盆大雨似的……
這糟糕的天氣兒就讓裴寂煩躁的心理,更加顯得鬱悶和惶恐不安?
在這個鬼天色當中,若是,有一支敵軍從那黑暗當中猶如是一陣狂風捲來要偷襲唐軍,他應當如何應對?
「傳令兵!這樣的鬼天色,敵軍會不會在道路中途埋伏下一支敵奇兵,從斜剌裡殺將出來,要同打我軍來一個措手不及的伏擊遭遇戰?那不是要我唐軍的命嗎?」
他掀開了在輅車左側窗簾的一條細縫兒,向中軍隊伍中的、緊緊跟隨在他戰車旁的只有咫尺之遙的、中軍傳令兵兒。
「元帥!不會的。因為,敵軍不知我大軍是從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要進入山西境內?」
「他們又不是什麼鋼鑄和鐵打的,他們能做到不吃不喝、能埋伏在這官道之間?」
「倘若,天色睛好的話,在這方圓五里之間在這平原大道當中,他們的人馬又如何能藏身呢?」
裴寂聽到這裡,他內心覺得自己就是面紅耳赤?
他對行軍打仗真是一個大大的外行呀?
唐軍在經過了一個上午的行軍,以日走五百里的行軍速度行軍至陝西潼關郡的時候,前軍左武衛大將軍唐儉讓他的傳令兵騎馬趕到裴寂所在的中軍通報軍情:「我大唐剿劉之大軍已進入潼關郡。」
「左武衛大將軍唐儉恭請元帥筠旨,我軍應原地休息,埋鍋造飯?」
裴寂坐在車上,當他聽到前軍已經到達了潼關。他那一顆緊張和煩悶的心兒才稍稍有了一種放鬆的感覺。
他甚至是在心中頹喪地想到:我到達潼關之後,我再也不想隨大軍向山西進發?
我就是皇帝陛下的一頭替罪羊啊,我要同劉武周開戰,我左也是一個敗,我右也是一個「敗字」?
TNND!老子不想當這個累死累活的大元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