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躲開楊玄感可能對我們主僕二人所採取的追殺行動,我們從河南的黎陽取道河北的涿州。我們不敢走官道而專抄小道而行。
在這一日,我們就在傍黑之前來到了涿州郡。
我們找好了一家旅店住下之後,便點了一盤醬牛肉,一壺燒酒,另加兩碗撈麵條。我們開始飲酒吃飯。
「客官!不知二位在今晚在本店投宿後,明日要去何方?」
在這個時候,店老闆來到我們的身邊,像是十分關心我們安危似的,他嘴裡有話卻又打住了。
我言道:「我們要去南方的地界。」
「噢!」
他應了一聲。
「我說,老哥呵!我想打聽一下在這涿州郡內的地面可否安全?」
店主人拿眼神瞥了一眼店門,他生怕自己說話會被什麼人偷聽到了一般,他湊近我的身旁,附耳低聲對我說道:「不瞞客官您說,如今,皇上征討高麗國,本郡縣有民眾起義反叛朝庭,在這涿州城外卻是有一處偏辟之地,有一夥子強盜佔山為王。他們打家截捨,在方圓十幾里鬧得人心惶惶的。天下不太平啊!」
「你如此說,那,那官府的人也不出來管管嗎」
我不解地問道。
「嗨——如今的官府再無有那太平盛世之時,是愛民如子的情形了?!」
「官府也懼怕這伙子強盜!沒人來管的?!」
店家的一席話直引得我好生後怕呀!
在這個時候,我偷偷瞥了一眼拓拔胡,我生怕他會責怪我的?他會說我在逃亡的途中就是沒事瞎找事,這倒好,我們是離了虎穴又進了狼窩?!
「嗨——」
我在內心中不禁長歎一聲。我們既然是選擇了逃亡的道路,現在已處於窮途末路,也只好是硬著頭皮往前闖吧!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在平時在拓拔胡本人來說,他話語不多,在明日我們就要遭遇那伙子強盜的情況之下,他更顯得沉默了。他緘口不語。我心裡暗自嘀咕:他怎麼就變得沉默寡言了啊?難道,他不懼怕強盜麼?
還好,我們一夜無話。
到了第二日午飯過後,我們開始動身了。
聽店主人講:「在距離店面之外有一里多外,有一處山崗名之為臥虎嶺,常常有一些山賊出入的。他們專門設卡而強行掠奪。
「二位客官,你們可要小心為妙!」
我同僕人拓拔胡走在通往山嶺的唯一一條道路之上,我的小腿肚子直,直篩糠啊!我的心裡好生害怕啊?!
我對我們剛剛逃離了楊玄感的軍隊,卻又是仗著我精於算計的那一份能耐兒,我口出狂言,認為我們的逃亡會顯得順風順水的;卻不知道在此逃亡途中,又生出來這許多的麻煩和驚險,我還故做聰明地非要去杭州去觀賞錢塘江的春潮?!
想到這裡,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公子!你無需驚慌!屆時,你看我如何收拾那伙子賊人!」
…………
「呔!大膽的狂徒!此山由我開,此路由我守,若從此中過,須留下買路錢!」
我們走到了那一處山嶺下的道路之間,我惶恐地看到了有一個壯漢領著一夥子賊人兒,他們攔住了我們前進的道路。
我在心裡直後悔,我不該選擇要去什麼錢塘江去看大潮的?
在這個時候,拓拔胡已閃身竄到了那個大漢的面前——
但見,他欺身向前只一招「抬頭望月」,向那個匪首一掌劈向了面門。
那個壯漢手裡的一把鋼刀朝來掌的方向架了上去。他旋即持刀猶如餓虎撲食地遞出一招「力壓泰山」的凶狠招式,朝向拓拔胡的胸部砍去。他們倆人就在那裡大戰了有四五個回合,不分勝負。
就在這時,那一夥子嘍鑼兵趕來幫襯匪首。
我在心裡暗歎:好漢架不住群狼啊!閃人吧?可我的小腿肚子直篩糠兒,我那裡能夠逃脫???
突然間,在我的身邊竄過來幾個強盜將我團團圍著。
我命休矣!!!在我驚恐得抱著頭以一種在危難當中極力想偷生的間隙。
拓拔胡鑽進了那一夥子人群中開始發力:只見他劈力叭啦拳打腳踢將一夥子賊人給打得東逃西竄的。
那個匪首見佔不到任何便宜?!他一聲忽哨兒撒丫子朝向山腰之間遁去了。
我看見那一夥子強盜全被拓拔胡給打跑了,我心裡真是對僕人感激涕零,感激涕零啊!
正所謂是:「主子賣嘴皮逞能耗,僕人遇強盜顯神威!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我因自己的小聰明,嘗到了自以為是的一份苦頭!我同僕人拓拔胡在躲過了響馬謀財索命的險境之後,我在心裡想:在今後,我非要改掉一幅自以為事的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