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混混，你們這是怎麼了？」
小桃看著兩人狼狽的模樣驚呼道，其他的幾個姐妹也都花容失色的看著兩個人。
混混懷裡的如歌一動不動，兩個人的衣服上有好幾處燒穿的痕跡，頭髮也都捲曲著發出一種焦糊的味道，灰頭土臉的模樣著實把幾人嚇了一跳。
「她沒什麼事，就是暈過去了。給她清洗一下讓她睡一覺就好了，我要回房間療傷，你們誰都不要打擾我。」混混把如歌交給了小桃，他咬著牙回到自己原來的房間。
小桃從外面買了早飯回來，就跟幾個姐妹說起從外面聽聞昨夜四海客棧一場大火，還燒死了好幾個人。
幾個人唧唧咋咋的說著，都猜想跟如歌和混混有關可是誰都不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聽到如歌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頓時把如歌圍在中間，讓她講講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如歌知道自己如果不說，這幾個人就會成為被好奇心害死的貓，也會像地獄的冤鬼陰魂不散的纏著自己，只好把事情的經過講訴了一遍，聽到中毒時幾個人提心吊膽，聽到如歌差點死在房梁木下也嚇得心驚肉跳。
雖然如歌現在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可每個人還是上去這裡摸摸那裡摸摸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受傷，聽到混混為了如歌受了重傷，幾個女子沒心沒肺的說了句，『他這人就是十惡不赦的九世惡人，連閻王都未必肯收。』
說起混混如歌回想起混混的最後那個眼神，那個眼神好熟悉，心中的一個念頭突然萌生，她一直沒有見過混混的真面目，這個所謂的丐幫幫主居然能容忍自己騎在他的頭上作威作福，而且對自己不光關懷備，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捨命相護，難道他沒死。
「混混現在在那？」如歌像是被敲醒了一樣，她要找到答案。
小桃等人笑指混混的房間，朝如歌擠眉弄眼的說道：「是不是聽說混混為你受傷就心疼了，你要是想以身相許的話我們可是沒有意見哦！」
如歌似乎沒有聽到她們說什麼，跌跌撞撞的朝混混的房間跑去。
「呃……小魚兒，難道你從來就不知道敲門嗎？」
混混依舊是那個整天都沒個正行的漂泊浪子，雖然臉上帶著壞笑，可是蒼白到有些病態的模樣哪怕是帶著人皮面目都遮掩不住。
對付這樣的罪犯你就不能給他好臉，否則他一定會順著桿子就能爬上天，所以如歌大馬金刀的往桌子旁的凳子上一坐，臉上一板，一拍桌子頗有幾分威嚴道：「少給我打馬虎眼，說，你到底是誰？」
「我是混混……」
混混如歌嘴裡念叨這兩個字，冷笑道：「那你是哪裡人？住在那個城？那個地方？附近都有哪些人？」如歌一口氣問出諸多問題，似乎還覺得意猶未盡，「城裡的父母官叫什麼名字，你的哪些所謂的朋友又都是誰？」
「…………」
「你最好回答這些問題的時候不要有絲毫的停頓，你應該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欺騙我的人，而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親人一般。」辣椒棒子混搭糖衣炮彈，我就不信你這條小泥鰍今天能夠掀起多大的風浪。
混混面對這些問題並沒有回答，他知道在這個睿智的女人面前那些臨時想的答案一定會露出馬腳，所以他抱定打死我也不說的宗旨，抿著雙唇，死死不開口。
如歌冷笑，你用沉默代表無言的反抗是吧，「你不說，我說。我問你，我們第一次在京師小破屋裡見面到底是巧合還是你特意安排的？」
「還有，你說自己是丐幫的幫主，可是去劫法場的那些人沒有一個是乞丐，你說他們本就是城裡本本分分的商人，可是他們一個個武功奇高，不像商人，倒像是死士。」
「你武功高強卻一直被我欺負……（偶爾，偶爾而已），跟我劫富濟貧，自己不貪戀錢財，勸我以天下蒼生為重，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還捨身相救，你一直帶著一張面具，不讓人認出你的廬山真面目，你到底在掩飾什麼？」
混混靜靜坐在床邊，聽著如歌向自己拋出一個又一個疑問，這個小女人難道非要把自己逼瘋嗎？他騰地起身，越過如歌，他要出去，他已經無法再面對如歌。
「站住。」如歌的聲音帶著一絲的顫抖，轉過身凝視著混混，「現在你還不肯把面具摘下來讓我看一看嗎？」
「我不能。」混混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從他微微顫抖的身軀能看出他現在的心情同樣十分的激動。
如歌衣袖中的小手緊緊握成拳，臉上也因為激動出現潮紅，眼淚已情不自禁的順著那張精緻的容顏滑落，她望著混混的背影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之所以不能，因、為、你、就、是、東——方——夜。」
混混轉過身，望著那張梨花帶雨的傾城容顏，心中猶如刀割般的難受，可是他必須裝出沉靜的模樣，用近乎冷酷的聲音說出我不是這句話。
「你不是，那你就把面具摘下來讓我看看。」如歌不死心的朝混混喊道。
混混知道如歌就是那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脾氣，逼不得已他緩緩的拿下**。
「啊！」
如歌看到面具下混混真是的容顏後，發出一聲尖叫，她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見到的面孔，那是一張殘破的容顏，恐怖到就像白天看見了鬼。
混混快速的把面具重新帶上，這下這個小女人總該死心了吧！自己也是到了該離去的時候了。
如歌緊咬著嘴唇，她後悔剛才發出的那聲尖叫，她有一種本能的直覺混混就是東方夜，直到昨晚他奮不顧身的替自己擋下房梁木的時候更加的確信了，再見到那張殘破的容顏，她似乎想到了為什麼混混不與自己相認。
如歌走到混混跟前，纖手撫上他的面頰，哽咽道：「你就是東方夜，哪怕是化成了灰我也認識，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是不管你醜陋多少倍，你都是我心中的夜。」
混混抬手打掉如歌的手臂，冷冷的說道：「我不是東方夜，你認錯人了。」說完冷漠的轉身走出了房間。
如歌朝著混混的背影哭喊道：「東方夜，你不承認是吧！我一定有辦法讓你親口承認的，你就是東方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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