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經過很快來到京都繁華之地,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車伕急得直皺眉頭,嘴裡大喊著:「讓開,讓開。」
如歌聽到車伕喊話,掀開車簾,車伕帶著一個斗笠讓人看不清容貌,但如歌從他的聲音來判斷他的年齡並不大,街道上很是熱鬧,做生意的吆喝聲,一張張帶笑的臉龐,鼻子中還不時鑽入莫名的香氣,可現在自己卻要奔波逃命,想來從來到這個世界自己就沒過上一天太平日子,不禁有些羨慕起這些凡人。
馬車過了這繁華之地才加快速度,一路來到京都西城門,城門守衛把槍一橫攔下車來,就要進行檢查。
「慢著。」車伕喝止道,「車內坐的可是皓月公主,現在她要出去遊玩,你們竟敢大膽叨擾公主!」
城門守衛面有難色,不檢查自己又過失之罪,要是裡面坐的真是公主,自己也是擔當不起,正為難之際車伕從腰間掏出一塊宮內的腰牌在守衛面前晃了晃,「看清楚了,這是宮內通行的腰牌,你們還不快快把城門打開。」
守衛頭頭還真認真的看了眼,確認真假後,臉上頓時冒出冷汗,揮著手對手下說,「快,開城門。」
幾個手下不敢怠慢,三個人一面推著重達千金的木門。
「吱~呀~」
京都四門,東、西、南、北,正東門是平常百姓京城出城的必經之路,考慮到如歌現在逃命,所以車伕選擇了只有處理軍務才能走的正西門,這條路上人員流動少,正好用於逃命。京都又是皇親國戚居住之地,所以防禦措施嚴密,除了這重達千金的木門,還有護城河,要想過這護城河就得放下和幾十丈城牆高的吊橋。
馬車出了正西門沿著官路一路疾馳,過了幾十里走到一處茂林車伕停住馬車,此時兩隻駿馬也是累的夠嗆,口鼻中直喘著白氣。
馬車一停,如歌走下車來,車伕剛想行禮被如歌拉了起來,如歌對著車伕一笑,「小哥冒著生命危險救我,如歌感激不盡,有道是大恩不言謝,可如今如歌只能拜謝救命之恩。」
車伕有些惶恐,忙道:「歌妃這是說的那裡話,奴才只是奉命行事,皓月公主一直待屬下不薄,就是死了屬下也是心甘情願。」
如歌知道幫著自己逃命要是被東方傲天抓住肯定是死罪,有些擔憂道:「京城你也別回去了,免得平白喪命。」
車伕笑了笑,「歌妃不必擔心,奴才早就想好了,等把歌妃送到安全的地方,我就學古人作回閒雲野鶴,遊覽於名山秀景之中,早些時候奴才就聽聞歌妃不但有仁義之心還是個美艷人兒,總憾無緣相見,雖然奴才這麼說有些唐突,但今日見著真人,也覺得此生無憾!」
如歌雖然看不見此人容貌,但聽此人說話雖然自稱屬下,但身上卻沒有卑躬屈膝的奴才樣,言談話語間也是頗有一番才識,想來在宮中也不是無名之輩,如若不是因為自己這人或許將來也能建功立業成就一番壯舉!
如歌不由問道:「不知小哥如何稱呼?」
車伕聽及如歌問自己名字,臉上一笑,一抱拳道:「屬下白子龍!」看了看已經歇過腳力的馬兒,「歌妃咱們繼續趕路吧!」
如歌想了想,突然道:「等等!」東方傲天現在肯定是氣急敗壞的派人四處追捕,他是一個聰明人,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簡單的道理肯定能想得到。
事實也正如如歌所料,東方傲天聽聞如歌借公主逃出天牢,頒發的第一個命令就是封鎖城門,全城搜捕。
這就是一場如歌與東方傲天智慧上的博弈,就跟下棋一樣,普通人只能看出三步,高手能看出四步,東方傲天是個高手,所以他緊接著發出了第二道命令,派人分四路追來。可是如歌卻想到了第五步,就算這樣連夜的奔波,馬兒也吃不消,東方傲天的追兵遲早要追上自己,既然你搜過城內,那我就再躲回去!
想到此,如歌拿下皓月給自己準備的包裹,把裡面的銀兩攤在白子龍的面前,「白將軍,累你跟我一起逃命如歌過意不去,這些銀兩供你以後生計不成問題,我想過了既然我們逃不一定逃的過皇上的追兵,現在我就躲回去,你就拿著這些銀兩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過隱居的生活吧!」
白子龍看著如歌,眼前的女人不光美艷動人,更有過人的智慧,她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可是萬一如歌被抓,自己的良心上也過意不去,「歌妃這怎麼使得,我白子龍堂堂七尺男兒難道還掙不到一口飯吃,銀兩我就不要了,哪怕白子龍被抓也絕不會吐露歌妃的隻言片語。」
如歌微微一笑道,「我知你是為我著想,可如果你不收下我心難安,相見即是有緣,如果我僥倖逃過一劫,希望能和白將軍有再會之日。」
白子龍從如歌的故事中知道這個女人說出的話就不會收回,咬牙道:「那好,銀兩我就收下了,今後只要歌妃有事,子龍必定前來相助!」言下之意竟是如果如歌被抓,他白子龍也會怒劫法場。
白子龍是一個有壯志豪情的好男兒,看到白子龍如歌就像看到武林盟主慕容煉獄,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如歌和白子龍兩人棄了馬車,掩埋不漏一絲痕跡,一人一匹馬分道而行,日後這白子龍也確助如歌征戰沙場,立下赫赫戰功!
如歌策馬回奔,趕到京師已經是日暮時分。
正東門,城門守衛增加了數倍,一天的嚴查下來鬧得人心惶惶,所有的人只准進不准出,如歌放了馬兒,弄了點黃土弄髒了衣服,也髒了那張國色天香的臉蛋,現在又是天黑,如歌進城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守衛太多的注意。
京師也不愧為經濟發達的城市,就猶如如今的上海,哪怕是夜裡街面上也是熱鬧非凡,如歌蓬頭垢面的走在大街上,肚子竟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叫什麼叫,不就是餓了你一頓嘛!一會就餵飽你。』如歌掃視一下熱鬧的大街,眼睛發亮的看著一個中年男人——正在做山西削面的師傅。
爐火正旺,鍋內的水燒的滾燙,在昏黃的燈下也是騰騰的冒著熱氣,做面師傅左手拿著麵團,右手拿著一把小刀,突然間出手,刀法嫻熟無比,左手麵團轉了幾下,大鍋內就浮著一層中間厚兩邊薄的面絲,等面熟了拿一個網狀的罩立打撈出來,配上些青菜老湯,香味頓時撲鼻而來,惹得如歌暗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