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武功劍法還是青衣盟的事物,沒有一種能難倒楚流嵐。可寧妖嬈這個女人卻屢屢讓他覺得無處著手。每當他覺得自己有些靠近寧妖嬈的時候,她便會有些驚人的舉動和言語出現,再次將自己週身罩上了一層迷霧。
楚流嵐甚至在想,難倒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太難捉摸了,自己才不自覺的將視線久久的放在她的身上。而自己一貫的冷漠,就是因為她時不時的火熱才土崩瓦解。更讓他覺得紛亂的是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每當面對這個女子的時候就薄弱的如同情竇初開的小伙子,迫切的想牽她的手,想攬住她的腰,想把她擁入懷中,想···將她困在身下。
這樣的自己讓楚流嵐覺得十分陌生,他也不止一次的剖析自己,為何要如此執著於寧妖嬈呢~~可是這個問題在自己的腦中徘徊的次數越多他就越被寧妖嬈吸引,不論是她時而冰冷時而火爆的脾氣,還是她經常走神兒迷迷糊糊的性格,每一項都能成為寧妖嬈佔據自己思想的原因。
不得不承認,楚流嵐在妖嬈身上也學到了不少東西,因為妖嬈的存在養成了不少習慣。比如辦事愛找捷徑;比如對任何人都要以誠相待;比如偶爾耍耍小無賴;再比如該出手的時候就絕對不要忍著···
寧妖嬈就是有這種魔力,不論是好與不好,她都能無聲無息的深入你的生活,改變著你的習慣。而一向獨行俠似的楚流嵐同學,就這樣毫無招架能力的··被同化了···
所以當他聽到寧妖嬈要「解散」月族的想法時,考慮的不是她即將失去強大的後盾,而是如此繁雜的事她真的要去做麼~~
妖嬈看著楚流嵐淡淡的表情,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洒然的笑道:「我確定!」
楚流嵐施施然的踱步到妖嬈的身邊,凝神注視著她。旁邊的百里楓忽然覺得自己變成絲毫沒有意義的風景了,這個人從出現開始就毫不費力的奪走了寧妖嬈的所有視線和···心思。
得到答案的楚流嵐輕輕的點了點頭,望向妖嬈的目光溫柔如水:「要我做些什麼?」
妖嬈微微一怔,然後不知怎的眼中竟然有些濕潤。她說出這話的時候或多或少帶了些挑釁的情緒,她準備好了面對眾人的阻止,她也準備好了面對旁人把月族看的重於自己時將會有的傷心。
可楚流嵐非但沒有立即阻止,反而如此真誠的表示要施以援手。妖嬈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表現,她滿意極了~~
「做什麼啊~~那就把不聽話的人統統殺掉吧!」此刻寧妖嬈的表情像是摻了正午的陽光,有幾分期許、幾分亢奮、幾分撒嬌以及幾分賣弄的孩子氣。這種表情,只有被男人寵愛著嬌慣著的女人才會演繹得如此明媚動人。
相較於寧妖嬈的快樂,她身旁的兩個男人此刻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心情。百里楓臉色蒼白心中冰冷如臘月的風雪,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即使寧妖嬈固執的只承認她們滾了床單的事實,楚流嵐的名字卻已經深深的刻在她的心中了。
楚流嵐則是雙眼一亮,揚起一抹傾城的笑容,點頭道:「好~~」
寧妖嬈不在乎楚流嵐這句承諾代表的可能是無盡的血腥,她只知道現在的她像是浸泡在溫泉中,通體舒暢暖意融融。
就在這對男女眼中只剩下彼此的時候,百里楓黯然的退了開去,而離他們百米之外的樓宇上,一個男子的眼神漸漸變得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