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拍門的聲音傳來,妖嬈還在呆愣的工夫楚流嵐已經攬著她的腰飛身上了屋頂。
妖嬈趴伏在瓦片上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的看了看身邊的面無表情的男子,她有權利懷疑楚流嵐在報復!
門外七八個官差裝扮的人有些不耐煩的嚷嚷著:「裡面有沒有人?!把門打開!」
就在幾個官差快要決定破門而入的時候,隔壁的大宅中走出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恭恭敬敬的對官差的頭頭說道:「差大爺,這宅子的主人常年在外做生意,很少回來的,八成裡面沒人。」
官差的頭頭皺了皺眉,猶豫著是不是要破門而入。旁邊的人靠近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官差頭頭臉色一變帶著幾個人呼呼啦啦的走了。
妖嬈趴在房頂上離大門著實有一段距離,所以那兩個人說什麼她是一點兒也沒聽到。
楚流嵐見官差消失在街角,便攬著她的腰翩然落地,面色有些怪異的看著妖嬈說:「剛剛他們說同悅來客棧有一個孩子跟大人描述的有些相像。」
「孩子?這年頭連官府都以拐賣人口為生了~~?」妖嬈感歎,果然是亂世啊亂世。
楚流嵐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了,說了一句:「我們過去看看。」便再次飛身而起了。
妖嬈雙臂死死摟住楚流嵐的脖頸,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下次起飛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一聲啊~~!!」
唰唰唰···楚流嵐抱著妖嬈在房屋與房屋之間穿梭,因為速度太快加上兩人是在屋頂運動滴,所以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們沒有一個注意到他們。
妖嬈忍不住腹誹:古代的男人,尤其是有點兒能力的男人,都他媽的是變態——皇甫瑾是性格變態,雲錦是樣貌變態,楚流嵐是武功變態,找個機會一定要離這些人越遠越好,她要過正常的生活···
雖然沒有雲霄飛車那種上下翻滾,但是時不時的上上下下還是讓妖嬈有些眩暈,妖嬈恍然,原來自己不暈飛機,暈飛人!
終於站在親愛滴大地上,妖嬈覺得無比親切。扶著楚流嵐緩了一陣之後可憐兮兮的看著楚流嵐:「我說,咱們下次還是在地面上移動···唔···」妖嬈沒有說完的話被楚流嵐伸手摀住了。
楚流嵐一個轉身把妖嬈抵在自己與牆壁之間,兩人瞬間全身貼緊,姿勢相當曖昧。
要不是早就篤定楚流嵐對自己沒興趣,妖嬈幾乎要覺得自己又碰上色狼了。
兩人身處窄巷,楚流嵐一面貼緊妖嬈一面聚精會神的側耳傾聽,片刻之後忽然放開妖嬈邁出窄巷,伸手抓過一個小孩立刻又轉了回來。妖嬈只覺得眼前一花,楚流嵐便完成了整套動作,妖嬈剛要拍手叫好定睛一看嚇到了——
「皇甫逸文?!」楚流嵐一個眼神把妖嬈即將出口的尖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只剩下不可置信的眼神和一字一頓的話。
眼前的小男孩跟自己在王府裡見到的小王爺簡直是判若兩人,雖然眼中的傲氣還在,眸中的疏離如昔,可是身上褶皺不堪還粘著泥點的衣服,臉上隱隱約約流露出的驚恐,實在不像是王爺的公子該有的。
妖嬈看看皇甫逸文狼狽的裝束,再看看自己袖子挽到手腕、褲腿挽到腳踝的衣著,不自覺的從心底湧出一股笑意:「你好好的小王爺不做,幹嘛把自己搞得跟逃犯似的?」
皇甫逸文一聽逃犯兩個字眼圈竟然紅了。
妖嬈越看越覺得不對:「發生什麼事了?」
皇甫逸文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撲到妖嬈的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
他這一哭妖嬈更是慌了手腳,皇甫逸文這個樣子自己又沒辦法問出什麼,只能伸手把他摟緊,眼神遊移到楚流嵐的臉上定住。
你知道的吧?(無聲的問題,楚流嵐收到後皺眉。)
那又怎樣?(無聲的回答,妖嬈收到後生氣。)
說清楚!(無聲的命令,楚流嵐收到後撇了撇嘴。)
不要~~(無聲的反抗,妖嬈收到後微瞇了眼睛,起身拉著皇甫逸文就要離開。)
「你去哪兒?」楚流嵐一把拉住妖嬈,有些著急的問道。
「找個地方坐下來,先把他哄好,再問問發生什麼事了。」妖嬈說得理所當然。
這次楚流嵐倒是沒有反對,不顧皇甫逸文的推拒一手抱起他,一手拉著妖嬈朝巷子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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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的客棧,但簡單的房間,把哭的睡著了的皇甫逸文放在床上,妖嬈環視了一圈之後訕訕地說道:「人家都說狡兔三窟,我還以為遍地都是你家的房呢~~」
「你這到底是褒是貶~~」楚流嵐無奈的搖了搖頭,續道:「想聽故事的話,把茶倒上~~」
「耶?你還拽上了?!」妖嬈瞪了瞪眼睛,伸手,倒茶,說道:「您老喝茶~~」
「你還真勢力。」
「少廢話,快說!」
「大概你們出京的第二天,邊城有戰報傳到京城,有人密報皇甫瑾麾下的幾個將軍秘密投降了敵國,而這件事是皇甫瑾默許的。京中便開始有傳言,瑾王爺通敵叛國,要奪翼國國主之為,所以才一點兒反對都沒有領旨去了南郡。說瑾王爺這一走,便是取到南郡再折返自己的大軍駐紮地,過不多時便要領軍亂國了。」
「那白癡皇帝就信了?」
「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是我們一路行來都有人跟蹤,要不是皇甫瑾派人不斷的在外圍攔截,恐怕咱們早就碰到追兵了。」
妖嬈聽到這時忽然就笑了:「或者那個消息根本就是皇甫琪派人散播出來的,先給皇甫瑾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再找機會把他的黨羽全殲。」接著搖了搖頭有些憐憫的說道:「這就是所謂的兄弟麼?這樣的親戚還不如沒有。」
「你心疼了?」
「我有那麼無聊麼?」
兩人鬥嘴的工夫床上的皇甫逸文倏地坐了起來叫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