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瑾抱著妖嬈躲過了前兩顆石子,卻如何也躲不開第三個了,啪的一聲皇甫瑾的動作應聲而頓。
窗外的人顯然是個高手,趁皇甫瑾一個疏忽又一顆石子打了過來——皇甫瑾扼腕,自己錯過了最佳的叫人機會。
窗子被無聲無息的推開,黑衣人翻身而入(為嘛半夜來的人都穿黑衣呢?某蘇也不是很明白···)。
皇甫瑾抱著妖嬈剛好側面對著窗子,來人並沒有滅了蠟燭,施施然的踱到皇甫瑾面前,俯身自水中撈出已然睡熟的妖嬈,用皇甫瑾脫掉的外衣裹住打橫抱在懷中。
夢中的妖嬈似乎感到了一絲冷意瑟縮了一下,黑衣人催動內息整個胸膛溫暖了起來。妖嬈滿意的蹭了蹭嘴角帶著一抹甜笑。
黑衣,銀色面具,認穴精準——憤怒的想殺人的皇甫瑾忽然就想到了一個名字,楚流嵐。
如此輕易的讓外人進來內院,瑾王府的守衛應該整頓了!皇甫瑾面色陰鬱的等著楚流嵐的下一步動作,所有人都知道瑾王爺是不會同任何一個女人過夜的,這人深夜潛入內院,自然不是來找自己的。
他的目的,難道是這個女人?
抱著妖嬈的黑衣人的確是楚流嵐,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來這裡,只是拿著那壺洌泉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小樓。
趕來時剛好看見皇甫瑾抱著妖嬈飛快的奔向浴室,王府的暗衛隨著皇甫瑾移動,他本該盡快離開這裡的,雖然自己輕功卓絕,但王府的暗衛也不是吃素的,難保自己一個疏忽遭擒。
可看著衣衫濕透的女子蒼白的臉色,自己卻怎麼也放心不下,不是剛剛失血沒有多久麼,怎麼就泡在冷水裡了呢,這女人就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一連串的問題在腦袋裡爆炸,楚流嵐自己都沒發現他那張俊逸若仙的臉當時一片冷凝。
悄悄潛到屋頂,找準浴房的位置揭開瓦片,楚流嵐覺得胸口像被堵住一樣的難受,皇甫瑾的霸道寧降雪的羞憤他都看在眼裡,雖然自己的暗器是江湖上的一絕,可他也不敢保證能一擊必中,若是讓皇甫瑾得到喘息的機會招來暗衛,自己將很難逃脫。
直到皇甫瑾為寧降雪洗髮,楚流嵐才抓到他失神的機會,以鬼神莫測的身姿置身窗外,三顆石子以不同的力道分先後順序打入。
忍受不了寧降雪未著寸縷的身體被擁在皇甫瑾的懷裡,忍受不了別的男人用那種要吃人的目光看著她···她救了他的性命,她就該是他的。
楚流嵐為自己別樣的情緒找著借口,直到把柔軟的女子牢牢地抱在懷中,直到看到她滿足的笑顏,楚流嵐才覺得胸口的那口氣順暢了。
今日之後,自己再想夜裡陪她飲酒怕是不易了,無奈的笑了笑,溫暖的目光在轉向皇甫瑾時突然變得冷凝如冰:「我來帶走她之前,莫要動她。」
雖然面具遮住了半張臉孔,可楚流嵐現在的姿態就像是至高無上的帝王,扔下一句話後抱著熟睡的女子大大方方的從房門走了出去。
皇甫瑾覺得胸口的火在燒,想要大喊出聲卻苦於啞穴被點,只能用吃人的目光瞪視著楚流嵐消失的方向,心中怒吼著:那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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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早晨還是很涼的,妖嬈懶懶的窩在花園中的躺椅裡。她忘了那天是怎麼從浴房回到臥室的,模模糊糊的記得皇甫瑾似乎很溫柔的給自己洗頭髮,然後她就睡著了···妖嬈忍不住抖了一下,溫柔?那個不定時炸彈會對自己溫柔?!肯定是腦袋短路了,肯定是神經搭錯線了!肯定是自己記錯了!
對,那天就是月牙送自己回房的!妖嬈弱弱的堅定著自己的信心,打死她也不說自己不敢向月牙求證。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天晚上之後自己這座小樓周圍的暗衛多了起來。而且皇甫瑾再也沒有來過她這裡找茬~~
像她這種神經遲鈍的人都能隱約感到王府裡瀰漫著緊張的氣息,難道是皇甫瑾怕自己再出意外所以派的人?
切~~她才不信那個人會那麼好心呢。
「小姐,都收拾好了,可以上車了。」月牙溫柔的聲音打斷了妖嬈的思緒。
她差點兒忘了今日便是去南郡的日子了。十天,竟然轉眼即逝了。
妖嬈起身撫了撫有些凌亂的衣裙,走到院中忍不住再次環視了一下居住了一些時日的院落,不期然的竟然生出一股留戀。
自己是個很懶散的人,一般認定了的地方就能呆一輩子,只是在這裡,自己注定是個過客。
月牙看著小姐有些落寞的表情笑了,柔聲道:「小姐,就算我們不在這裡也會有人打掃的。再說用不了多久咱們就會回來了。」
妖嬈聞言一怔,偏頭看了看體貼的月牙笑了。
像是陽光下的花朵突然綻放,像是陰霾的5天空突然放晴,從微彎的嘴角到滿是暖意的眉眼,沒有一處不是盛放著耀眼的光彩的。
雖然還沒有拜託寧降雪的身份,可是只要踏上了去南郡的路,一切就可以開始了。妖嬈覺得,自己就像即將衝破牢籠的小鳥,看著廣闊的天空已經迫不及待要展翅而飛了。
被妖嬈的笑容眩惑的又何止月牙一人,剛踏進院門的皇甫瑾一行人也忍不住愣愣的站在原地,迷惑的看著院中微笑著轉圈的女子——
人人都說寧玄霜是美的,美得飄逸,美得出塵,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相比之下寧降雪可以被人稱道的就只有滿腹的詩才,所以沒有人知道,眾人口中平凡的寧降雪竟然笑得如此的真實,如此溫暖,如此的傾國傾城~~
自那日起,街頭巷尾的人傳言——翼國最美的不是靜坐的玄霜,而是微笑的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