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心動?這讓她從何教起?難不成找個女人讓他們談戀愛?
「呃,這個只能意會不能言傳,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妖嬈笑得越來越假,自己這話說了等於沒說,基本上屬於聽起來很高深的廢話。
雪域再次低頭專注的看著桌上的古琴,搖頭:「不懂。」
妖嬈翻了個白眼,懂了才怪。不過在這麼下去是不是要冷場?
正在她尷尬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的時候剛剛的紫衣女子端著托盤走進了船艙。
「先生,您要的酒。」女子十分不情願的把酒壺和酒杯放到茶几上,順便白了妖嬈一眼施施然的轉身出了船艙。
妖嬈一聽有酒眼睛都亮了,可是等了半天主人就是不說話。
「歉也道了話也說了,我就不打擾你和你的琴談戀愛了,告辭。」男子一般的拱了拱手妖嬈決定回去了,天知道光能看不能喝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她忍不了了。
雪域終於抬頭看向了妖嬈:「你真的要學琴?」
沒想到好不容易說話卻戳到了自己的痛處,妖嬈無奈的舉起雙手道:「原本是想啊,現在不行了。」
雪域再次低下頭微微沉吟後道:「可以探討樂理。」
妖嬈撲哧一聲笑了,眼中卻難掩落寞:「若我還有命從南郡回來,一定來找你探討樂理~~」
「何必悲觀?」
「這叫面對現實~~」
「可以不去。」
「呵呵,」妖嬈傻笑:「沒聽過人在屋簷下麼?而且,沒有皇甫瑾的瑾王府或許比南郡更可怕。」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比洪水還要令她厭煩。
「對了,」妖嬈忽然想起一件事再次靠前傾身望進雪域的眼底:「你明明知道我是誰,幹嘛同你的丫鬟一樣叫我姑娘?」
「你喜歡被稱作王妃?」雪域的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涼涼的。
「那倒不是,不過叫姑娘也很怪異。」
「小姐?」雪域從善如流。
妖嬈抖了抖:「別,叫我的名字好了。」
「不合禮法。」
「算了~~」妖嬈擺了擺手道:「你若真的看重禮法便不會邀我來此了。」
雪域一怔,輕飄飄的笑了。
妖嬈覺得被迷惑了,怎麼看他都有種超凡脫俗的感覺,還真的一顧傾城,再顧傾國。
「請你喝酒。」雪域終於離開了琴桌,姿勢優雅的提壺斟酒,一杯遞給妖嬈,另一杯遞給了目不轉睛盯著他的月牙。
月牙兒受寵若驚,清秀的小臉兒瞬間光彩了起來。妖嬈感歎,這世道美人就是吃香啊~~
「醇香有餘卻清冽不足,不過比桂花釀已經好了很多了。」妖嬈一邊品酒一邊忍不住評論道。
月牙兒終於忍不住插嘴道:「小姐還喝過更好的酒?」在寧府是決計不可能的,在瑾王府自己也沒拿過那樣的酒給她啊。
妖嬈傻傻一笑:「嗯,夢中曾與周公對飲。」
月牙兒撇嘴,不屑。
雪域忽然收回了妖嬈手中的酒杯,在妖嬈還傻愣愣的時候吩咐道:「紫鳶,將畫舫靠岸,你們在此候著。」
應聲進來的就是那個紫衣女子,原來真的叫紫鳶。只不過此時的紫鳶一臉的不情願:「先生,晚間我們還與將軍府的公子有約。」
雪域看來並不在乎,淡然道:「若是他等不及便回了吧。」
紫鳶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卻在雪域的冷漠中作罷,只能恨恨的瞪了一眼妖嬈主僕,轉身去了。
「我們···不用你送地~~」妖嬈擠出一個極其諂媚的笑容,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想法很自戀。
「你不是要好酒?」雪域問得理所當然,似乎料到了好酒的女人不會拒絕。
月牙忍不住說道:「先生,王爺不准我家小姐多飲。」同時警告的看了看妖嬈。
妖嬈雙肩頓時垮了下來,片刻後雙手握拳抬起頭,頗有視死如歸的架勢說道:「非得去送死也就罷了,連酒都不讓喝痛快,有什麼意見讓他直接找我!」說罷露胳膊挽袖子:「把老娘惹急了跟他拼了!」
「你真的是寧家二小姐麼···?」雪域充滿疑惑的問出了擺在他和月牙心裡共同的問題。
妖嬈的動作和表情瞬間定格。靠!一著急本性要露出來了。
於是再次擠出一個實在不怎麼好看的笑容道:「出嫁之前生了場病,好了之後就不大正常了,你忍忍···」
月牙絕倒。
岸邊,妖嬈主僕,雪域和常靜形成對峙之局。
「王妃,這恐怕,不妥。」之前應約前來已是不對,現在又要結伴去洌泉酒坊,就算雪域非是一般男子,可畢竟是男人,這事說什麼也不行。
妖嬈看了看常靜無比堅定的表情,垮下了雙肩,滿眼憂傷與落寞:「所以說官家小姐、王爺夫人有什麼好的呢?連平常人的自由都沒有。」說罷回首留戀的看了看這一片湖光山色,雙眸含水酸酸的像是馬上就要滴落:「想想鬱鬱而終也是個不錯的結局,又或者到了南郡,我連那樣的結局都等不到了吧···」
「王妃——」常靜聽罷就覺得愧疚的情感洶湧而出,卻又不敢說什麼。
「沒關係~~」妖嬈一副強顏歡笑的樣子:「只是這短短十幾年的光陰便要結束在一片汪洋之中,有些遺憾罷了。」
常靜歎氣:「老孫,去酒坊。」
妖嬈聞言雙手握拳抬頭望天:「哦耶···!」像是怕常靜反悔一般「飛身」上了馬車,留下一幫目瞪口呆的人。
月牙覺得自己在顫抖:「小姐,你就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