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皇甫瑾不歡而散之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幾日以來那些所謂的夫人都沒有找茬,寧降雪忽然覺得這太清靜的日子其實也挺無聊的。於是找了個機會吩咐常靜給自己找個教繪畫和古箏的老師。
當時常靜的確詫異了一下,不過主子吩咐過不論王妃有什麼要求都要答允,所以也沒質疑什麼直接去尋人了。
倒是旁邊的月牙兒提醒了她,原來寧降雪是都城聞名的才女,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十一二歲的時候繪畫以及琴技就很少有人能超越她了,此刻突然要找先生,自是給常靜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難題。若是太差了恐怕王妃會不滿意,可是好一點的先生怎麼會來王府給王妃授課呢?
等寧妖嬈想明白天色已經漸暗了,一時半刻又找不到常靜,只能等第二天再說了。
寧妖嬈坐在窗邊舉杯邀明月,此刻已有些薄醉。
怪不得古代人喜歡喝酒,口中的桂花釀酒香中隱隱透出一絲桂花的甜美氣息,還真是不遜於水果酒的女士飲品。
都說李白鬥酒詩百篇,自己怎麼就沒這個本事呢?忽然就想到若是寧降雪從才女變成酒鬼了,不知道大家會不會瘋掉。想罷撲哧一聲笑了,手臂伸出窗外酒盅舉過頭頂,白玉的輕薄質地似乎能透出月光:「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清酒入喉,再倒:「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喝,倒酒,吟詩;再喝,再倒,又一句···嗯~~還好是小酒盅,不然還真不夠喝的···
沒想到一首充滿豪情灑脫的《將進酒》用軟軟的女聲輕吟出來,竟然別有一番味道。
正當寧妖嬈舉杯望月自戀不已的時候,周圍忽然起了一陣微風······
妖嬈皺眉,夜間的風很涼的說···呃,怎麼總覺得牆角的陰影中藏著什麼呢···?
這桂花酒雖說沒什麼度數不過喝多了貌似也是會醉的。妖嬈腳步有些輕浮,搖搖晃晃的走到月光無法照射的陰影中,用略帶迷茫的眼使勁的看了看,伸手摸了摸,吐了口氣。
嗯,熱的,活的,是人不是鬼,還好還好···不過,大半夜的穿著一身黑衣又帶著面具,走的還不是門——
寧降雪猛然抬頭撞進那雙眼裡,忽的就想到了一句話:每個穿越故事裡都有一個殺手···?不會吧···這麼倒霉···?
黑衣人此刻饒有興趣的看著身前醉醺醺的小女人,原本想著只要屋內的人有任何反抗或者異動馬上出手制住,一條半條性命他是不放在眼裡的,只是覺得麻煩。
沒想到的是這個衣衫不整明擺著喝醉了的女人反應如此出乎意料——沒有尖叫,沒有驚恐,從迷惑到慶幸再到現在的懊惱不過是片刻的事。不是這女子異於常人便是···酒壯熊人膽?
正在寧妖嬈與黑衣人彼此猜測的時候,急促的拍門和月牙兒滿是擔心的聲音響起:「小姐,小姐你睡了嗎?」
黑衣人剛剛退去的殺意瞬間滿溢,冰冷的氣息讓妖嬈打從心底泛起了寒意,霎時間酒醒了一半。
一邊暗自慶幸自己有插門的習慣一邊哀歎自己倒霉,不管眼前的黑衣人是殺手、是強盜、還是什麼採花賊,現在這種情況讓月牙兒或者下人們撞見只會把事情搞糟。當下來不及細想慵懶的低聲嚷道:「小月牙兒,別妨礙我做夢~~」
舉步剛要往床邊挪便被一隻手臂阻了去路,妖嬈定了定神望進那雙冰冷的眼中,怒意頓起——明明一雙很美的丹鳳眼,幹嘛要令那股噬血充斥其中呢?他要做什麼?殺了自己麼?呃,差點兒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貌似是——人質。
寧妖嬈還在思忖的時候門外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換了人:「王妃,還是讓奴才進來檢查一下以防萬一吧!」
其實在這種情況下要求進房檢查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提出要求的竟然是瑾王府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呃,說得有點誇張,總之就是這樣的要求出自平時不苟言笑,主子只能看到腦瓜頂的常靜之口,十分的雷人。
黑衣人詫異:原來這女人是瑾王的新婦——寧降雪。
下人驚訝的是:常總管果然是非常人,王爺還沒來他半夜就敢闖王妃的閨房。
妖嬈意外的是:原來平時看來循規蹈矩的常靜也會提出這種要求,難道是悶騷?
······
其實最想一頭撞死的是常靜自己,好吧,他承認自己是真的擔心。
寧妖嬈估摸著常靜他們應該不會輕易離開,倒不如找個機會讓他們進來檢查。
「王妃——」室內越安靜常靜越擔心,王妃不會現在就讓人綁了吧?!說話間雙手已經附上了門扉。
寧妖嬈心下一急叫道:「我沒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