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瑣的迎親拜堂之後,一對新人終於被迎進了新房。妖嬈頭蓋錦帕,到這時也不知道傳聞中的瑾王到底是何模樣。這才體會到了所謂盲婚啞嫁是什麼意思,聽說古代的男女成婚之前多半是不知道對方到底如何的,不知道自己所處的時空是不是也會這樣。微微一思量又是不對,既然寧降雪的姐姐是貴妃,就算尊卑有別自己應該也認識皇甫瑾這個王爺吧,若是真的相熟自己還真要小心以免日後穿幫了。
中國的歷史上應該沒有翼國這個國家,所以她對這地方自己還真的一無所知。不過她既然頂著寧降雪的身份活了下來,就要把該做的做到。比如安慰她的父母,比如嫁人,比如保住寧降雪的名聲,比如——看看那姓百里的公子到底何方神聖,能讓寧降雪不惜自盡也要和他在一起。
不過有些事得等到她離開這裡再做計劃。她自然不打算做一輩子寧降雪,只要有機會離開瑾王府,她便可以重新開始,做真正的寧妖嬈了。在此之前,她偏頭想了想,降雪——也是個不錯的名字。
就在寧妖嬈覺得自己快被鳳冠壓死之際,臥房的們開了,緊接著進來了一批人,應該是喜娘和嬤嬤,緊接著一個穿著大紅蟒袍的人坐在了自己旁邊,應該是傳說中的瑾王爺吧。
寧妖嬈猜測之際沒聽清楚周圍的人在說什麼,忽的喜帕被掀,突然的光亮讓她的眼睛有些不適,略微偏頭眉頭輕簇,目光上移找那個罪魁禍首。
這傳說中的瑾王,還真是——俊得可以。妖嬈無比感歎的想,自己讀過的小說雖然不多,可大半的小說裡皇族之人都是相貌俊逸才情非凡,看來是真的,穿越時空借屍還魂對她來說已經是個打擊了,現在又拿小說中的人物才會有的非凡相貌來刺激她。
眼前的男人雕刻般的面龐泛著健康的小麥色,眉若劍鋒目若星辰,大紅蟒袍的襯托下像一幅華麗的中國水彩,有牡丹的耀目,也有松柏的挺拔。
妖嬈覺得自己嘴角有些抽搐,喃喃自語:「靠!考驗老子的抗打擊能力∥∥」
直到喜娘教自己怎樣喝交杯酒她才回過神,沒理周圍丫鬟的偷笑(八成以為新娘子看夫君看直眼了)。妖嬈低頭猛翻白眼,皇甫瑾眼中的試探她都看到了,目前她還是寧家二小姐,不能露餡,要不死定了。
有驚無險的繼續了剩下的儀式,新郎出去應付賓客了,剩下妖嬈和陪嫁的丫鬟在新房內休息。她一邊學摸著桌上的吃食一邊覺得奇怪,難道王爺結婚也要自己去陪席麼?
臥房外的走廊上,皇甫瑾面容冷凝的凝視著屋內燈光中隱隱約約的人影,吩咐道:「常安,告訴飛鷹,兩日之內本王要知道有關於寧降雪的一切。」
身後的隨侍一愣旋即領命,而後消失在夜色中。
皇甫瑾隱身暗處,目光雖放在臥房內心思卻飄到了那雙靈動卻有些清冷的眼中,瞬間的一瞥皇甫瑾竟然在寧降雪的眼中找到了一抹鋒利和——厭惡。
寧家二小姐他當然見過,只是印象中的寧降雪清高有餘優雅不足,而且那種眼神絕對不是官家小姐能有的,難道嫁到瑾王府並非她父女二人的陰謀?
思索之間蓋頭下的清麗容顏再次活躍於眼前——盛裝下的寧降雪似乎並不若以往的姿色平庸,靈秀的眉眼透出的氣息應該是寧家培養出的書香氣,那完全外露的嫻靜氣質讓他也以為——寧降雪跟普通的大家閨秀沒什麼區別。可偏偏是那一眼,竟讓他覺得安坐在床上一身嫁衣的她莫名的誘人。
一定是飛鷹在打探的時候漏掉了什麼,他皇甫瑾的直覺一向很準,這個寧降雪有秘密。
沒讓門口的下人通報,皇甫瑾推門進屋。房內的景象讓皇甫瑾一愣,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冰冷表情有龜裂的趨勢——她的王妃寧降雪摘掉了鳳冠脫掉了大紅色的外衣,左手一塊酥餅右手一杯茶,吃得滿臉是渣兒那是相當的沒有形象,旁邊的丫鬟手捧茶壺抿嘴笑著隨時準備添茶。
主僕二人見到有人進來自是嚇了一跳,小丫鬟連忙放下茶壺屈膝施禮一臉慌亂,可是坐在桌旁的新王妃卻出人意料的鎮定,在片刻的愕然後很優雅的起身,用隨身的絹帕擦了擦嘴和手,吩咐丫鬟把桌子收拾了一下,翩然起身施禮。
皇甫瑾伸手阻止了盈盈下拜的寧降雪,淡然道:「看雪兒的樣子似乎瑾王府的人招呼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