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公主,郡主,夫人們下山!」陸正天捂著手臂走上山來,剛才在與遼人撕殺的時候手臂被劃傷了。
既然遼人已被打敗了,再在山坡上也沒有必要了。而且桑雨初、蘇雲卿、楊排鳳三個女子身上又帶傷,自然得立即回車上治療才是。慕容蓉在身邊,一切都不是問題。欣宜公主點點頭,微笑道:「多謝陸將軍,回京之後我定會向父皇如實稟告。」
陸正天心裡雖喜,但臉上可不敢表現出來,躬身道:「這是臣子們應盡的本份!公主請,郡主請,夫人們請!」
待幾女下山後,楊延融便將如死狗般的張貞扔給陸正天,說道:「把這廝的衣服褲子剝了,然後綁起來,奶奶的,今天差點上了這小子的當了。」
陸正天笑道:「遵命!」
張貞一聽竟然要被對方剝衣服,這還了得?連忙呼道:「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大遼的臣子,你憑什麼要剝我衣衫?我不服!」
「少他媽囉嗦!來人,給我剝!」陸正天一吆喝,立時就有幾個禁軍士兵衝上來,三下五除二的就將這張大將軍剝了個精光。
「怎麼處理這些遼蠻降兵,還請楊將軍示下!」陸正天對這年紀輕輕的楊將軍打心眼裡佩服,因此對他也郁加恭敬起來。
處理俘虜,楊延融倒沒有什麼經驗,也不知道以前宋軍是如何處理的,便道:「一切憑陸大哥的意思辦就是,我不插手!」
陸正天心裡更加覺得這個楊將軍不錯!抱拳道:「遵命!」
禁軍裡面雖然有軍醫,但這次交戰下來的傷兵實在是太多。慕容蓉也過去幫忙,而且她醫術高超,那些傷兵們聽說這個女衣蒙面女子竟然是京城裡大有名氣的女神醫的時候,一個個都歡喜得不行。女神醫出手,那還不藥到傷除?
這次宋軍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兩千五百號宋軍,近千名兄弟在這場戰役中犧牲了,如今活著的不超過一千五百多人,能站起來的絕對不超過八百,其它都是不能行動的重傷員。這麼多傷員根本就無法啟程,不得已,陸正天只好帶人回雁門關向楊業求援。
當楊業帶著五千人趕到的時候,也不禁暗暗心驚,二千五百步兵與五千遼國騎兵打成這個樣子,而且還大獲全勝,在以往幾本上是不可能的。
聽了陸正天的敘述,楊業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原來這一切又是自己的好兒子弄出來的啊,而且桑雨初,蘇雲卿這兩個媳婦也表現不俗,更是令他高興不已。楊家世代為將,自然不希望家裡面的人太懦弱了。可以說,桑、蘇二女的確為他老楊家長臉了。
楊業命人就地砍伐樹木做成擔架,抬著這些個傷兵回雁門去治療。至於那些個遼國傷兵,草草的處理了,走不動的,讓這些個遼兵抬。死了的就地掩埋起來,活著的,被陸正天押運回京聽候天子發落。
由於剛剛經歷了戰事,楊業不放心,命大兒子楊延平,二兒子楊延定各領一千兵馬隨行護送。與延平,延定,延融三個兒子交待之後,便帶著一干傷員回轉雁門去了。
陸正天早已命人快馬回京報捷。這一戰雖然損失慘重,但戰果同樣非凡,生俘遼主將張貞以及其屬下遼兵三千人眾,繳獲戰馬近四千匹,兵器若干,良弓五千張,雕翎箭無數。不過,這些戰馬兵器弓箭全都被陸正天送給楊業了,樂得楊業一張老臉上笑開了花。以楊業的精明,自然明白這個禁軍軍指揮史陸正天是看在自己兒子楊延融的份上送給他的。畢竟,這一戰,楊家人立的功勞可是大大的。桑雨初,蘇雲卿兩個楊家媳婦和楊排鳳這三個女子生生的拖住了遼軍近千人,手刃近四百人。這份戰功,若是在軍中,都足以積功升為營指揮了。可惜她們皆為女子!自然沒有什麼功勞的,當然,這三個女子也不在乎這些。
戰事激烈到這個程度,柴美容仍然昏睡未醒,由此可見先前楊延融把她弄得有多慘!升火造飯之後,楊延融飽暖思淫慾,又將目光對上了李菲煙。
雖然桑雨初對楊延融已經起了疑心,但是這會兒她也顧不上來,身上被遼人劃傷了不下十處,此刻正坐在欒車中養傷呢。
「菲煙,剛才嚇壞了吧?」楊延融笑瞇瞇的看著蘇雲卿,說道:「走,我陪你去散散心吧。」
確實,從未經歷過戰事的蘇雲卿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心有餘悸呢,若不是這些宋軍拚死護衛,只怕今日的結局很難預料。
「嗯!」蘇雲卿點點頭,便坐上了楊延融的馬兒。
對這個嬌弱的大才女,楊延融自然先拉著她去談談心,安撫幾句之後,便狼性大發。當他把蘇雲卿帶回來的時候,蘇雲卿也跟柴美容一樣,早已累得昏死過去了。
桑雨初看著躺在她身邊人事不醒的柴美蓉和蘇雲卿,咬牙切齒地道:「楊郎太過份了,他這是在報復咱們。一會兒你們千萬別上他的當,不要和他單獨出去,要不然,也會變得跟她們一樣。」
眾女一想,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楊郎這傢伙不安好心啊。藉著出去散心為名,實行報復之事。當然,這報復的過程香艷無比,卻也不是一個女子能夠承受得了的。看著躺在車中臉色蒼白的柴郡主和蘇雲卿,這些女子們個個都是噤若寒蟬。
「紫煙,我帶你去看看風景怎麼樣?」楊延融騎在白馬上,大聲對著探出頭來的欣宜公主說道。
「哼,我才不上你的當呢。桑姐姐已經給我們說了,你定然沒安什麼好心!」欣宜公主當場拒絕了,趕緊把簾子放下來,將欒車捂得嚴嚴實實的。
「靠,變聰明了嘛!」楊延融知道計謀失效,也就打消了繼續報復的念頭。有那個精明無比的桑雨初在裡面,那些個女子們肯定不會再上他的當了。
回去的路上再也沒有遇到什麼狀況,當然,楊延融也沒有機會報復了。晃晃悠悠的回到京裡的時候,已經是第八天之後的事了。
甫一進京,楊延融又被大內侍衛抬走了,弄得他鬱悶得不行,就不能讓我安安心心的在家中休息兩天?
「你好大的膽子!啊?遼國是什麼地方?你一個人就敢闖進去?第一才子,少師,我告訴你,若是被人家給揭穿了身份,你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趙光義一聽楊延融說完他在遼國的事情,就狠狠的教訓了起來,看著這傢伙那唯唯喏喏的樣子,心火就猛地往上竄,走上前去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腳,卻沒想到,這一腳下去卻踹了個空,差點兒摔了個觔斗。
「你,你還敢躲?」趙光義氣得不行,當著這麼多朝臣的面,他覺得顏面盡失,喝道:「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了不起了啊,給我站著!不准動!」
楊延融苦笑一聲,只好定定的站在那裡。
「呯!」一聲悶響,趙光義倒底還是在楊延融的屁股上面踹了一腳,這才停下腳來,滿意地點點頭,走回到自己的龍椅上坐好。
「這次表現不錯,總算沒有給我丟臉!」趙光義一改先前怒氣沖沖的樣子,臉上笑了起來,說道:「再過十天,大軍就要出發了,你先回去準備準備,嗯,最好是把你的那五千軍馬拉出去練練,免得到時候指揮起來出了亂子,好了,你先退下吧。」
楊延融沒想到皇帝老丈人把他急急叫來就是為了踹他一腳,暗暗比了一個中指,這才出宮而去。
看到楊延融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趙光義,潘美,趙普一干人等俱都捧腹大笑了起來,差點兒把眼淚都笑出來了。
「官家,八郎帶回來的消息非常重要,這次出兵遼國又多了三分勝算啊!」潘美笑呵呵地道:「沒想到遼蠻的皇帝都死了,那個耶律述倒還有幾分膽色,只怕遼國要亂上一陣子了。」
趙光光點點頭,笑道:「雖然這小子膽子著實大了點,但找遍我大宋還真找不出幾個像他這樣的人來,直身搶進遼國的王都,將耶律銀屏救了出來,他這一手玩得十分漂亮。對這個小小年紀的銀屏公主,我也有所耳聞,據匿藏在遼國的探子得來的消息,這銀屏公主實乃軍事奇才,一般男兒俱都不及她。八郎將她救了出來,正好讓她與耶律述打個你死我活。這小子這次立的勞功,著實不小啊,我都不知道拿什麼賞他了。你們說說看,我要賞他些什麼?」
趙普道:「官家,老臣認為什麼都不賞他才最好。要財,他是我大宋第一富,要權,手握五千精兵強將,朝中有官家和國公的支持。要女人,他身邊的女子盡皆國色。可以說,做男人到了他那個份上,已經沒有什麼想要的了。官家也拿不出什麼東西可賞的。」
趙光義苦惱地道:「就是因為如此,我才覺得為難啊!要不這樣,趙相你擬一份旨意,封他一個候爵,你們看如何?」
潘美點頭道:「臣覺得可以!他為我大宋立下的功勞實在是太大,先前那八萬匹戰場暫且不說,就憑他弄出來的那個大炮也足以賞一個爵位了。這次他遼國之行,將遼國人玩弄於鼓掌之上,為我們這次收復幽雲之行增加了三分勝算。老臣以為,忠勇候這個爵位正好配得上他。」
趙普笑道:「國公所言甚得我心,忠貞勇武,忠勇候,很好!」
楊延融剛一回到天波府,正喝著乖巧的可兒沏的茶,屁股都還沒有坐熱乎,聖旨就來了。
折賽花擺好了香案,拉著心不甘情不願的楊延融過來接旨,楊家一屋子男男女女全都跪了一地,就只楊延融一個人站在那裡。
「八郎,還不過來跪下接旨?」折賽花低聲喝道。
傳旨的太監笑道:「楊夫人,官家對雜家說過,楊大人可不用跪接聖旨,讓他站著就行。」
一同回來的楊延平,楊延定兩兄弟心裡頓時憤憤不平起來,接旨的人站著,憑什麼咱們就得跪著?
那太監看了看跪著的楊家眾人,又道:「官家還說,你們楊家人都可以站起來,不用跪著的。」
楊排鳳老大的不願意,說道:「你幹嘛不一口氣說完?非得等咱們全都跪下了你才說?」
太監笑道:「這是官家的吩咐,雜家可不敢違背。」
這會兒,大家都知道了,官家在玩他們呢!其罪魁禍首就是楊延融無疑!若不是他,大夥兒能在這裡傻傻的跪著麼?
「楊夫人,請起吧!」太監笑呵呵的說道:「官家說,等你們全都站起來的時候才讓雜家宣旨。」
「謝主隆恩!」折賽花規規矩矩的謝了恩,這才站了起來。大家見折太君都起身了,那大夥兒就都起來吧,於是齊刷刷的又都起來了。不過大夥兒看楊延融的眼光可就有點不對勁兒了,分明是這小子與官家兩人的事情,結果把大傢伙都牽連進去了。
「制曰:八郎,你辛苦了,朕封你一個忠勇候!欽此!」傳旨太監強忍著笑意將手中的聖旨展開來念完之後,將明黃色的聖旨交到了楊延融的手上,說道:「雜家已傳過旨意了,這就回宮,候爺留步!」
他帶著一干小太監急匆匆的走了!甫一到門外,就仰天大笑了起來……
天波府中的上上下下還沒有從這道聖旨中回過神來,都被這麼一封聖旨給弄呆了。
可兒咯咯笑道:「楊大哥,你陞官了哦,現在是候爺了。上次他的旨意我也看了,沒想到這次的旨意竟然與上次有異曲同工之妙啊!咯咯,笑死我了。」
折賽花也是臉上帶笑,說道:「這些年以來,官家下的聖旨不下百道,每一道都是正兒八經的讓學士們潤筆之後才寫,你這道聖旨乃是官家親手所書,殊為難得。看來官家對你是頗為器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