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安排了復健老師。下星期我們回國,會有人幫助你找回失去的聲音。」耿於懷說話的聲音不大,聽在花語耳中卻如巨響。
花語抬頭,眸子裡全是淚光。
他剛才說了什麼?他的意思是自己並沒有「啞」嗎?
雙腿虛軟的沒有任何支撐的力量,伸出手緊緊抓住耿於懷黝黑的大掌。她只祈求他能再重複一遍剛才的話語。
「你沒有『啞』,如果你願意,很快就能和我『對話『了。」她的肩頭抖動的象秋天裡的落葉,她眼眸裡的驚、喜是那麼激烈。耿於懷有那麼一剎想再次把她摟進懷裡,可是理智象繩索束縛了他的行動。他只能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她。他只能任她顫抖的小手那麼用力的握在他的手掌外。
「不用感激我,我只希望你不要讓我對你失望。」耿於懷的話說的「一語雙關」。
不要讓他失望?
是了,這也只是他得到「花氏」的一步棋而已。自己怎麼那麼傻。花語的手漸漸鬆開,激烈的情緒淹沒在暗如黑夜的眸子裡。
「在取回『花氏』前你的名字已經不能用了。」用手支起花語的下顎,耿於懷要讓她仔細聽到自己說的話。
「你跟我姓,我給了你一個新的身份。以後你是我的妹妹。你叫耿茉,茉 莉 的 茉。」
耿茉!
花語在心裡默默的念著。
是的!
一個新的名字,代表一次新的重生。
而這次新的人生將以仇恨開始以死亡結束!
一個星期後,耿於懷攜花語,不!應該是耿茉一起回到了國內。
而耿茉這才知道耿於懷給她的豈止是一個新名字那麼簡單。
他要重塑的是她的人生,他要修改的是她全部的世界。
∼一個真正的復仇者該有的世界。
她要學的東西相當的多,如初生的嬰兒所有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而恢復言語只是邁出的第一步。
與此同時,耿於懷給她請來各種奇怪的老師:有舞蹈老師,有儀表顧問,有散打教練,甚至還有廚師和妓女。
妓女?她要從一個妓女身上學什麼東西呢?
於是和耿於懷說的第一句話就變成了:「我不是妓女!」
耿茉剛恢復發音的聲帶如沙石摩擦般嘶啞、低沉,卻帶著不容忽視的憤怒。
耿於懷的眼睛都懶得從辦公桌裡抬起:「要停止嗎?」他問的輕描淡寫。
耿茉的手握成拳頭,氣惱使胸膛劇烈的起伏。
「不!」半響她才吼出一個字,然後重重的把門在背後砸上。她沒有拒絕的權利,這條路是自己選的,不能回頭只有向前。她卻不知道在她砸上門的同時,屋子裡桌子後的男子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已露出滿意的微笑。他的天使已能再次開口說話了,而且那充滿活力的眼神是如此光彩動人。她在憤怒的時候也散發著罌粟般的魔力∼誘惑人心。
恨吧!如果恨能給你活下去的動力,那就繼續恨吧!哪怕最後連他也一起恨進去。
接下來的日子,對於耿茉來說並不輕鬆。每天各種各樣的課程把時間安排的滿滿的,連睡覺和吃飯都是鎖定到分鐘進行。身體很疲累,可是耿茉的精神卻一天比一天好。她清楚的知道她多學習一樣技能,她復仇的把握就能更大一分。而耿於懷這個神秘的男人總是常常在暗處窺視著,那眼神帶著難懂的複雜,他在想什麼?耿茉從來不與那雙眼對視,她有些怕他。不是因為他是她的主人,而是一些模糊的逃避,他讓她總是有逃離的衝動。
今天是散打教練測驗的日子。在這半年時間裡,耿茉每項技能在學習一段時間以後都要進行階段性測驗,而測驗的結果都是由專職的老師報給耿於懷。由耿於懷進行最後的評估,然後判定下一階段的課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