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提到凌川,凌山泉的臉色緩和了許多,怎麼說凌川也是自已的兒子,就算他犯了再大的錯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母女倆起初都沒打算放過凌川,想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是因為顧及到凌家名聲才沒有這樣做,見**此時又提到凌川,怕她舊事重提,連忙乾咳兩聲:「我沒有生蝶兒的氣,她也是我們的女兒,親情本身就是一種債,不是孩子們欠父母的,就是父母欠孩子們的。」
望著凌山泉有些微微發福的臉,**笑咪咪地說:「說得沒錯,你是父親,我也是母親,我們都有應盡的責任和義務,你在保護你兒子的同時,我也得盡全力保護我的女兒,希望所有的傷害到此為止。」
**說話做事都有女強人的風範,當然也頗有心計,商場中就需要這樣的女人,但把這樣的風範帶入家事中,凌山泉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他沒表露出來,只是錯過這個他不想深究的話題道:「最近公司訂單太多,你去聯繫幾家加工廠,工價可出高點,但質量關一定要把好。」說著又歎了口氣:「要是付竹在就省心很多,現在什麼事都得我們親自去過問。」
繞來繞去又繞到家事上來了,付竹淡漠地笑了笑:「本想送她一份價值不菲的嫁妝,她居然婚禮都不辦了,聽說就這樣住進去了,她還真是有點迫不及待,你說這人傻不傻?」
凌山泉酸溜溜地說:「我看不是她傻,怎麼聽起來覺得是我傻,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想著他呀,要不怎麼說話都帶著酸味?」
一層美麗的憂傷包裹著**,她被徹底激怒了,大聲質問:「我們夫妻恩愛這麼多年,你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相濡以沫這麼多年我都是在騙你嗎?」
**激動的胸脯起伏著,激動得難以自恃,性感中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精緻高貴,凌山泉只好陪著笑臉認錯,每次爭執幾乎都是這樣的結果收場,他似乎並不討厭**的百樣伎倆,似乎還特別喜歡她這樣的風情,然後做出一副很誠懇的笑臉,違心地附和:「你說得非常正確,虧我們把她當家人對待,現在居然丟下我們迫不及待地投入男人懷中,她就是個重色輕友的角色,也活該她要損失這筆價值不菲的嫁妝,她不要我們留著自已用。」
「撲哧」付竹終於笑了出來:「你還真會胡說八道。」
敲門聲傳來,藍雅在喊:「媽媽、媽媽……」
**打開門:「什麼事?」
藍雅興奮地在門口旋轉著:「媽媽,我穿這裙子好看嗎?」
「這不是蝶兒演出時穿過的裙子嗎?你是哪裡來的?」**問。
「我知道這是蝶兒穿過的裙子,可她只是替身,這裙本來就是雲哥哥為我設計的,現在我穿也算是物歸正主了。」藍雅還在旋轉。
「這裙子究竟是從哪裡來的?」**追問,因為當時藍色夢幻演出後,接到好多訂單,其中也包括這款裙,但凌雲堅持不讓接這款裙的訂單,他說這款裙永遠都要是獨一無二的,至於這裙的去向也沒去追究了。
「在雲哥哥的衣櫃裡拿的,他一定是給我留著。」藍雅還在很有興致地旋轉著。
凌雲走了過來,臉色急劇地變化著,聲音也因此而變得生硬,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吼道:「把這條裙脫下來放回去!為什麼去別人房間拿東西不知會一聲?難道你連這點禮貌都不懂嗎?」
這是凌雲第一次用如此嚴厲的語氣跟藍雅說話,她害怕得幾乎不敢凝視凌雲,露出一副無辜的神情躲到媽媽身邊。
大家都有些驚訝,從小到大凌雲都沒有對藍雅發過脾氣,**一掀眉,正要責怪凌雲,付竹走了進來,這場尷尬因此而散去,她驚喜地拉起藍雅的手,親熱地把她擁進懷中,嘴裡不停地重複:「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付姨……」藍雅傷心地哭起來,一半是為剛才的委屈,一半是為還能活著見到付姨。
「這些事我都知道了,災難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小雅別哭,哭得付姨心中都酸酸的,以後誰要是再敢欺侮你,付姨一定為你出頭。」說著還用手拍著她的肩膀。
「付姨,我好想你!」
「付姨天天都在想你,小雅,不要傷心了,待會去付姨家,付姨煮你愛吃的東西給你吃。」
「你家?難道你不住我們這裡?難怪我昨晚回來都沒看到你,以為你在公司加班,原來搬出去住啦?」
凌山泉有種不是滋味的樣子,他不是想要阻止藍雅去認她的親父親,就是覺得心裡怪不好受,陰沉著臉插話:「現在我們兩家可真是親上加親,親得我都快找不到自已存在的位置了。」
「董事長,你這是什麼話,在孩子面前不應該說這種話的,我們現在都要用寬容來淡化所有的矛盾,消除彼此間的誤會,坦然地面對現實,這樣我們才能擺脫窘境,才能敞開心懷迎接這久別重逢的天倫,希望我們都能在相聚時刻歡暢地舉起杯為彼此祝福。」付竹毫不掩飾地道出心裡話。
「凌伯伯,什麼親上加親?」藍雅從付竹懷中抬起頭來。
「問你媽媽去!我要去公司了,那裡還有好多事等著我去處理。」說著轉身就離開,那背影抹上濃濃的失落感。其實他也不想這樣說話,本想以沉默來面對所發生的一切和即將發生的一切,也知道藍雅遲早都會去見荊華,雖然這個人對自已的幸福根本構不成威協,但他還是生氣了,而且還不知道為什麼要生氣,難道真怕荊華對他的家造成威協?連他自已都覺得這氣生得有些莫名奇妙。
望著凌山泉離去的背影,大家都沉默著看了很久,那拂袖而去的神情和失落的背影彷彿在向大家訴說心中的不滿。
**裝著很疲乏的樣子,她不是真的疲乏,只是沒辦法忍受這種有點火藥味的沉默,故意打了幾個呵欠,想藉故避開這裡:「呵呵,好困的,昨晚高興得無法入睡,看來我得回房去再睡睡。」
沒人搭腔,沉默再度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