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凌川房間裡的暗門開了,這暗門直通樓底地下室,可以繞過眾人視線方便自由出入,別墅本沒有這樣的設計,是凌川裝修時改成這樣的,這道暗門外人是不知道的,就連張阿姨也是走正門進出凌川的房間,這道暗門巧妙地隱藏在書櫃後面,藍雅曾偷偷進來過,她無意中發現了這個秘密,但她並沒有對張阿姨講,此時進來了一個陌生男人,他一進來什麼也沒說就把凌川扶到了床上,凌川眸子充滿了謝意,但仍警覺地問:「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出現?你怎麼會知道這裡有扇門?」太多的疑問讓凌川忍住疼痛細細地打量起這個陌生男人來。
這陌生男人嘴裡叨著一支煙,舌頭咂吧得嘖嘖響,煙霧中的那張臉一看就非善類,他左右環視一遍房間後答非所問地說:「你是這裡的老闆吧?這裡真他媽的奢華,有錢人就是太奢侈!」說完眼裡流露出驚喜的神色,煙灰也散落一地,眼看一支煙都快咂吧完了,可還捨不得扔棄,就著那煙屁股還狠狠咂吧了幾口才扔到地上。
僅僅幾秒停頓後,凌川皺了皺眉頭又重複著問:「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在陌生男子剛要回答時,門輕輕地打開了,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轉移視線。
張阿姨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當她看到陌生男子時就一臉怒氣,端著粥的她還不忘騰出一隻手來把門關好,彷彿怕人知曉般小聲說:「不是讓你在我房裡呆著,怎麼跑這裡來了?」雖然說話很小聲,但樣子卻是凶巴巴的。
陌生男子根本沒把張阿姨放在眼裡,見走進來的是張阿姨後就收回視線,斜眼都沒看一下張阿姨,那雙眼定格在房間裡貴重物品上露出貪婪的樣子。
張阿姨走到凌川床前,她一邊攪動著碗裡的粥,一邊深感歉意地對凌川解釋著:「凌先生,他是我兒子劉浩,是我讓他買些療傷的草藥送到別墅來,他不會在這久呆,我馬上讓他離開這裡。」說完就朝劉浩呶嘴讓他快離開這裡,當初張阿姨來這裡時,凌川曾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帶任何人來這裡。
劉浩並沒有離去,他也走到床邊,伸出一雙手使足力道奪過張阿姨手中的粥碗:「媽,讓我來餵他吧!」
張阿姨搶過碗又小聲喝斥道:「你給我出去,這裡沒你什麼事,別瞎摻和,你那點歪心事我還不清楚,你最好離這裡遠點,凌先生可是你媽的衣食父母,養了你這麼個不爭氣的兒子,真是氣死我!」說完就要趕走兒子:「你回我房間去,你要的東西都放在枕頭裡面,拿上快離開這裡,永遠不要出現在這裡!」
張阿姨之所以貪錢,也是這個不爭氣的兒子逼出來的,因為丈夫早逝,自已孤身一人把兒子養大,本指望兒子給自已養老,哪裡料到兒子去外面混了一段日子回來,不僅好賭成性,還染上毒癮,他搾乾了張阿姨手中的棺材本後又跑了出去,在混不下去時又跑了回來,聽鄰居說他媽媽在侍候一個有錢的主,他就自已找來了,本來張阿姨沒想讓他進來,可他趁說話不備之時就跑了進來,原本以為他會乖乖地呆在自已房間,她怎麼也沒想到會在凌川房間看到兒子,無奈的張阿姨只求早點把他打發走,可別有用心的劉浩哪裡肯離去,慣於偷雞摸狗的劉浩不僅發現了這暗門,還裡裡外外逛了遍都沒人發現,看著這精心的設計,他開始覺得此屋主人的脾性與自已的邪門歪道很對味,心思一動就想讓凌川變成自已的提款機,遂又從張阿姨手中搶過碗:「媽,讓我來吧,這侍候人的事我比你強。」
他把碗奪過來放在床頭櫃上,硬是把張阿姨趕了出去,然後關上門一臉笑意地端起粥喂凌川,凌川有些面目全非,嘴也腫得老高,一勺粥進去,他還是忍不住痛苦地叫了一聲,心懷鬼胎的劉浩馬上從貼身衣袋摸出一包藥粉倒進凌川口中:「沒事,我這有速效的止痛藥,吃了保證就不疼,還會很舒服!」
吃了這種止痛藥,凌川的神思都飄浮起來,一切的痛苦和煩惱都煙消雲散,那顆倍受煎熬的靈魂彷彿得到了挽救,在如夢如幻的神思中看到了美麗的紫蝶翩飛在花園裡,那飄飄灑灑的花瓣正輕輕地吻落在紫蝶的臉上,彷彿有一種溫柔的聲音從心靈深處悠悠地傳來,如夢如真,如幻如夢……
沉浸在曾經的記憶中,凌川所憎恨的一切已被抽像的畫筆填滿,回首痛苦不堪的童年也全是斑斕的光彩,那些記憶深處最恨的屏障也漸漸遠去,一切都是那麼美好,風輕輕,花淡淡,夾雜著紫蝶甜甜的笑聲蕩漾在他心間,原來幻境可以讓自已如此陶醉,凌川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他徹底墜落了,拿出一大把鈔票向劉浩索取毒品。
幾天過去,紫蝶的身體漸漸地好起來,心裡的創傷卻是一時半會好不起來,她不僅很少說話,也很少出自已的房門,每天都要去衛生間不停地沖洗身子,那嘩嘩流動的水聲一點一點吞噬著她的理智,一次次想自殺的她都被細心的藍雅和舒涵救了過來,但那殘忍的一幕始終都無法從紫蝶眼前消失,她感覺自已的心也正在一點點被撕裂……
一輪孤月投射在花園,一種充滿險惡的不詳之感籠罩著大家,為了阻止紫蝶再次自殺,大家聚攏在一起商議後決定天亮就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在這裡隨時都會發生極具威協性的災難,為了讓紫蝶盡快忘記這個令她驚恐的地方,藍雅和舒涵都在那裡忙著收拾東西,阿力和凌雲決定守護在紫蝶門外,他們不想在即將離開之際再發生一些意外,凌川這幾天的沉寂讓他們更加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