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的風景成了一羈絆,絆住的是紫蝶柔情似水的眼神,絆不住的是她咚咚跳動的一顆心,雖然與凌雲沒有距離了,可那顆跳動的心還是會思念,原來書上說沒有距離,便沒有思念是假的。
近距離的思念讓她有些幸福的暈眩,忍不住用眼角斜瞄了一下凌云:「帥氣的臉上有一抹化不去的哀愁……」她輕輕地用肘彎碰了碰凌雲,凌雲側臉笑笑,彼此又陷入了沉默。
車到了紫荊花公司,紫蝶和凌雲還端坐在上面,付姨按了按喇叭:「你們都在神遊四海嗎?」
凌雲沒有說話,衝著付姨靦腆地笑了笑。
紫蝶一邊下車,一邊用手按住那不安分的心。
看到凌雲和紫蝶一起走進來,凌川假裝不屑地發出一聲:「喲!是巧遇還偶遇?」
凌雲輕描淡寫:「付姨打電話叫我過去的,順便坐付姨的車一起來。」
凌川陰陽怪氣地說:「成雙成對,這主意不錯!付姨就是喜歡做這樣的的好事。」
陽光從玻璃間穿透進來,如柔軟的絲綢般投放在紫蝶的身上,像一朵清秀高雅的百合,連唇邊的笑也柔和而明潤,凌川彷彿在陽光中看到藍雅的影子,他不由自主把視線全部轉移到紫蝶身上:「為什麼要扮成她的樣子?」
紫蝶柔聲道:「我為什麼不能穿成這樣?」
凌川有些生氣:「任何人都可以穿成這樣,就是你不能穿成這樣!你就是你,我喜歡本來的你,說話沒大沒小的你,這樣柔的聲音酸死人……」
紫蝶被凌川一激,又恢復原態,逼近凌川示威道:「豈有此理!你是誰?你有什麼權利來管我,我就是要扮成這樣,還要扮得更像,礙你什麼事?」說完還故意扭了扭腰肢。
凌川把手放在紫蝶腰上,俯在她耳邊輕語:「你難道不明白這樣會帶給某些人無遏制的思念嗎?」說完還故意瞄了一眼凌雲。
紫蝶拂開凌川的手,故意大聲說:「思念有什麼不好?那是最偉大的深情!那是最純樸的摯愛!那是生與死最深切的慰藉與懷念!難道這樣不好嗎?」
凌川撕抓著頭髮,嘴裡發出尖厲的絕望:「你難道不明白這樣做的後果嗎?你這個傻瓜,始終都是一個替身,替身終究會有出局的一天,看你到時還會不會吟詩歌頌這偉大的深情。」
紫蝶也有些失態,怒吼起來:「替身有什麼不好?你不是點名要我來演這個替身嗎?真是不可理喻!不知道你在發什麼神經?」
凌川把怒氣轉向凌云:「現在該出局的人是你,我們要開始排練了,你就到一邊去歇著吧!」
凌雲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地坐到一邊去看他們排練。
藍色夢幻系列演出在展示服裝的同時,還需要配合唱歌、跳舞、說話、講故事等插曲,而且從原始的復古開始,演繹出洞穴生活的***與野蠻,從原始的藍調火光慢慢轉換成現代浪漫氣息的藍色之夢。
凌川是名模,這種排練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而對於紫蝶來說,就有些難度,由於她的腿部力量較弱,練習起原始的蠻來就顯得有些困難,當凌川披著樹葉般翠綠的披風出來時,他揮舞著木製的劍向閃耀著藍色的紫蝶而來,紫蝶應敏捷地旋轉出來,腿部動作有幾個連續的旋轉,而且動作難度也較大一點,做了幾遍都沒辦法做好,凌雲看不過去了,衝過來喝斥紫蝶:「我要的是一種美感,是那種質感中表現出來的美感,你的腿那麼柔,怎麼能把原始的美表現出來?雖然柔也是一種美,可柔感中得讓人們看到你的力量,知道嗎?」說完還把手臂彎曲起來,露出健壯的肌肉,沖紫蝶道:「就是這樣的感覺,你懂嗎?」
紫蝶憋著眼淚,不服輸的她光這個動作就練了幾十遍,她摔了一跤又一跤,終於練出了凌雲想要的那種美感力量,雖然得到了凌雲的肯定,可她卻沒辦法去感受,頭昏腦漲的她突然暈眩起來,搖搖欲墜的紫蝶如蓮花般溫柔地跌進了凌川的懷中。
凌雲也焦急地要來扶紫蝶,凌川氣呼呼地吼道:「你給我走開點,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美感看到了,你滿意了吧?」
凌雲辯解:「我只是要求她練好點,又沒要她這樣拚命,我們趕緊送她去醫院。」
凌川白了他一眼:「不是我們送她去,是我送她去,你要清楚,她是紫蝶,不是藍雅,藍雅才是你的專利,可荊紫蝶不是,她是我凌川的精靈,記住我之前對你說過的話才是本份,不要越雷池半步,否則你的天使會折翼,懂嗎?」
凌雲似懂非懂地看著凌川帶著紫蝶離去,他不斷地回味著凌川的話:「否則你的天使會折翼,否則你的天使會折翼……」
當紫蝶清醒過來時已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她只是體力耗得太多而筋疲力盡,摔傷也只是皮毛,並無大礙。
眼光在房間裡巡視,卻沒看到熟悉的人和物,她拍著腦門:「我這是在哪裡?這是什麼地方?怎麼像是病房?我不是在公司排練嗎?怎麼會躺在這裡?」
凌川推門進來,看到紫蝶那帶著疑問的目光,他欣喜地說:「你終於醒了!」
紫蝶疑惑地問:「什麼終於醒了?難道我睡了很久嗎?」
凌川糾正道:「小姐,你不是睡了很久,你是暈了很久。」
紫蝶:「我不是在排練嗎?怎麼會暈?」
凌川:「這要問你自已,那麼拚命的練,你是體力耗盡而暈過去。」
紫蝶欲言又止:「就你,就你………」
凌川明白紫蝶的意思道:「就我一個人在這裡,難道不希望看到我在這裡?」
紫蝶羞紅著臉解釋說:「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我暈倒了,你一個人抱得動我嗎?」
凌川笑笑:「開什麼玩笑,連你都抱不動,我還算男人嗎?」
紫蝶低下頭幻想著抱她的人是凌雲,想到凌雲那泛著青春古銅色的長長手臂,她就有些情不自禁起來,每一次凌雲抱她時那種醉人的溫暖都讓她難忘。
少女的憂傷和歡喜全寫在紫蝶的臉上,那沉浸在回憶中的羞態如花兒般帶著甜蜜的清香,凌川看得眼睛都有些直了,暈眩的感覺讓他真實地體會到了:「原來暈倒也會有這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