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燦爛,微風縷縷……
情深款款的紫蝶正在踏入情感與掙扎的深淵,雖然凌雲的手還牢牢地抓住她的手,可她卻有一種近在咫尺,遠在天涯的感覺,剛剛晴朗起來的心繚繞起一股驅不散的愁腸,眼底升起失望和自卑。
紫蝶多變的表情讓凌雲有了一種莫名的憐惜,他停下腳步,用迷離的眼神怔怔地望著紫蝶:「小丫頭,在想什麼?」
凌雲英俊帥氣的臉如魔法般牢牢地攫住了紫蝶的眼睛,迷離的眼神挑痛著她心底裡那根泛酸的神經,想到自已莫名奇妙地愛上了一個心裡裝著亡魂的男人,一股又酸又澀的感覺讓她突然淚眼濛濛。
「我適合做藍色夢幻的模特嗎?」紫蝶答非所問地回答。
「名模欽點的還用有疑問嗎?」凌雲站直腰桿,靜望著紫蝶。
「我是問你的看法。」紫蝶抬起頭,調皮而又狠狠地回望著凌雲。
「這很重要嗎?」凌雲依然靜望著紫蝶。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爽快,有什麼直接說出來不就行了,跟重不重要有關係嗎?」紫蝶的嬌容有些生氣了。
「關係倒沒有,只是我覺得有點委屈你才是真,說到底你充當的角色只不過是藍色夢幻裡的替身演員。」凌雲終於放鬆了站直的身子。
「替身演員?是藍雅的替身嗎?」紫蝶明知故問道。
「嗯!」凌雲用鼻子哼出這個字。
紫蝶想用一種更加疼痛的方式來喚醒凌川對藍雅的追憶,她想用替身來找回凌雲的愛,因此毫不猶豫地說:「我願意當這個替身。」
沒想到紫蝶會答應得這麼爽快,凌川欣喜若狂地抓緊紫蝶的手:「謝謝你!藍雅的心願可以實現了,其實我也知道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你們兩個有太多的相似之處了,簡直就是你中有她,她中有你。」
紫蝶在心中對自已說:「等著瞧吧,我一定會慢慢地從替代中創造出屬於自已的愛情,時機成熟,替身就會靜靜地退場,我就會伺機上位。」然後又吞吞吐吐地說:「只是、只是……」
「你想說什麼?」凌雲打斷她的吞吞吐吐,毫不含糊地說。
「我怕自已演不好這個角色?」紫蝶在凌雲的逼視下終於把話衝口而出。
「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說完沖紫蝶點著頭,眼神中流露出肯定。紫蝶自卑和沮喪的心彷彿有一股暖流在蕩漾,澆灌著愛在心中瘋長。她彷彿看到了自已是個贏家的樣子,不知不覺臉上露出了如花的笑容。
凌雲護送著紫蝶回到家裡,剛進院門就聽到紫蝶爸痛苦的***,紫蝶的笑容凝固了,她三步並兩步闖了進去,看到爸爸嘴角不斷有血沫湧出,順著下額流到潔白的襯衣領上,她嚇得嘴唇微顫:「爸,你怎麼啦?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紫蝶爸痛苦的眼神裡帶著顯而易見的欣喜:「你回來就好了,回來就沒事了。」
凌雲也進來了,他順手從袋裡摸出一些紙巾遞給紫蝶,意思是要紫蝶先替爸爸拭乾嘴角流出的血液。
付姨從房間裡拿著藥箱出來,她看到凌雲和紫蝶回來了,驚喜地說:「你總算把她送回來了,再不回來,她爸可就要我帶他去找你拼老命了。」
紫蝶冷冷地問付姨:「他為什麼會弄成這樣?」
紫蝶的表情像刀子一樣戳著付經理的心,先前在公司對她的那種敬仰之情完全沒有了,紫蝶眼底裡只有冰冷和寒意,但付經理並沒有跟她一般見識,大方得體地對她回報以一個溫暖的笑容:「因為牽掛著你,看著你那樣衝出家門,他在家裡坐不住,腿又不能動,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般難受,我在廚房做飯,他就把自已結結實實地摔在地板上,剛才我把他扶起來後就進去找藥箱了。」
紫蝶再也抑制不住淚水,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臉上卻露出幸福而滿足的微笑:「爸,我都長大了,你就不要操那麼多心了。」
紫蝶爸眼裡黯淡的淚光似乎看不見了,眼裡流露出慈愛,沙啞的聲音飽含無限痛惜:「蝶兒,爸什麼都能答應你,就是不能同意你去做什麼模特?」
「為什麼?」紫蝶用充滿祈求的目光望著爸爸佈滿滄桑的臉。
「我、我、我……」
紫蝶爸嘴唇微顫,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悲傷與痛苦,抬起頭看了看凌雲,最終還是放棄了要說出來的話。紫蝶始終還是沒能弄明白她所期待的答案,這個問題從小就糾集在心中不得其解,凡事跟舞台之類沾邊的活動,她都不能隨便參加。
看著凌雲站在那裡手足無措的樣子,付姨打圓場說:「別站在那裡發楞了,幫我把蝶兒他爸扶到房間去休息,醫生說要好好休息,回到家到現在還沒沾床邊,情緒又這樣激動,這個樣子怎麼行,有什麼事也不願意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商量,只知道自已一個人悶在心裡。」付竹的嘮叨中顯然有一絲不滿紫蝶爸悶在心中的話,她知道那是一個讓他很痛心的秘密,但又無法為他分擔心中的疼痛。
凌雲聽到付姨的招呼,馬上過去幫忙,紫蝶爸反感地甩開他的手:「這裡是我家,不用你來插手,最好少打我們家蝶兒的主意。」
紫蝶跺著腳:「爸,你在說什麼嘛,他又不是那種人。」紫蝶顯然想維護凌雲。
「你不用替他說話,這個人一開始就對你不懷好意,你最好離他遠點,否則將來後悔的是你自已。」紫蝶爸補充道。
凌雲識趣地道別:「伯父,你就不要去費神想這件事了,紫蝶還是個小孩子,我哪敢對她有什麼歪心思,你不要多慮,好好休養才是真的,今天是有些唐突打擾了,如果伯父不同意她當模特,我也不會勉其所難。」說完就道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