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主任還真的就沒有再給紫蝶安排什麼事做了,連那些需要打印的文件也分配給朱大姐做,朱大姐今天溫順得言聽計從,就那麼一個吻就俘虜了她的芳心,曾經她可是最愛跟主任對著干的人,看來她那與生俱來的大嘴也會收劍些。
看著主任扔到桌上的文案,朱大姐並沒有出言不遜,而是溫柔地說:「需要打印幾份,要不要存檔備份?」
主任有些驚訝朱大姐沒有破口大罵,他已經準備承受朱大姐的炮轟,原本以為朱大姐會給他難堪,也一定會指責他:「你這個馬屁精,上面的話就是聖旨,難道你不知道這些都不是我的工作嗎?你想討好上司你就自已去做這些工作吧?」
朱大姐並沒有如主任想像中那樣質問他,突然覺得很開心,一種擁有可憐權力的優越感瞬間而生,因此他轉而向舒涵:「你也要多做點正經事,要盡快把手中的企劃案完結,我們下個月就得籌劃一個大型的活動?」
舒涵沒反應地敲打著銀色的鍵盤,那妖艷的指尖如翩飛的彩蝶在主任的眼中翩翩起舞,主任剛剛才擁有的那點優越感被舒涵的舉動激怒了:「舒涵,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無言的回答在沉默中把舒涵的高貴與傲慢凸顯出來。
張亮和汪梅在那裡不住地擠眉弄眼,還不停在地:「嘖嘖……」
旁觀者居高臨下的廉價同情其實是在諷刺著管理的無能,主任有些掛不住面子青冷著臉猛拍了一下舒涵的桌子吼道:「架子倒還蠻大嘛,我問了你半天,為什麼反應都沒有?」
敲敲打打的舒涵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是在悄悄聽音樂,那耳機的線被她的卷髮遮掩得不露一絲痕跡,主任的話根本沒有聽到,她悠哉樂哉地任由音樂牽引著她的思緒,主任拍桌子的舉動才讓她回到現實中來,摘掉耳機,懷著深深的歉疚喃喃:「不好意思,我剛才聽音樂去了,有什麼事嗎?」
舒涵的解釋軟化了主任心中的火焰,他用平常語調重複了之前的話:「要盡快把手中的企劃案完結,我們下個月就得籌劃一個大型的活動?」
若無其事的舒涵用甜美的聲音回答:「沒問題,我會按時完成,耽誤不了大活動。「
正待離去的主任看到汪梅和張亮正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步步權衡面子與紀律後,用瞻前顧後的語氣教訓舒涵:「上班就得有上班的樣子,你這樣一邊工作一邊聽音樂是上班嗎?再說大家都像你這樣上班,老闆還不把我們全都給炒了嗎?」
舒涵根本就把老闆之前要炒她的事拋在腦後,振振有詞地辯解:「聽音樂怎麼啦?聽音樂也是在為工作找靈感,我這個人就喜歡這樣,如果你們願意效仿,我也沒什麼意見,小姐我就喜歡一邊聽音樂一邊工作。」說完還真又把耳機給掛了上去。
無可奈何往往就是最好的下台方法,只是這種方法卻是以出賣威言與權力為代價的,主任心中那點權力的優越感已徹底崩潰,他只有搖搖頭坐回屬於自已的位置。
汪梅和張亮相互做了個鬼臉也悄無聲息地工作起來。
紫蝶閒不住,也不想攪到唇舌之爭中,甚至有些煩燥,也有些厭倦,她轉過身從朱大姐桌上拿了些文稿到自已桌上,手指不停地敲打起來。
辦公室雖是個彈丸之地,但同事之間的勾心鬥角隨時都會發生,如果沒有巧舌如簧的善辯能力,那就只有安安分分、老老實實地做事,紫蝶就是屬於這類人。
手指的不停敲打透露著紫蝶心中的迷惑,那辟辟啪啪的聲音此起彼伏,彷彿是在彈奏一首永無蜷意的琴曲,穿透成了一曲不可侵蝕的魔幻音樂之牆,沉醉其中,她忘我地敲打、敲打……
紫蝶的舉動讓大家都有些匪夷所思:「難道她是工作狂?」
就在紫蝶忘我工作時,付竹打電話到企劃部來了,電話是朱大姐接的,聽到是付經理要找紫蝶,朱大姐放下手頭的工作,用雙手把話筒遞給紫蝶:「付經理找你!」
付經理在電話中對紫蝶說:「荊小姐,我在樓下等下,車停在公司門口,你現在就下來吧!」
紫蝶明白是要去看夫人了,有些緊張地問:「現在就去嗎?」
付竹:「先下來再說。」
紫蝶放下話筒,對主任說了句對不起就提著包走了。
星巴克咖啡屋裡,紫蝶不斷地攪動著咖啡,香氣氤氳的杯裡裝下太多的不安,她有些緊張地問付竹:「今天真的要去看望老闆娘嗎?」
付竹優雅地飲了一小口咖啡,表情認真的說:「有什麼問題嗎?」
「只是我還沒準備好。」
「不需要你準備什麼,我會安排這一切。」
「我真的跟老闆的女兒長得一樣嗎?」
「長相差不多,但性格相差太多,所以你的言行舉止都要注意些,當然,你的衣著全部都得改頭換面,去了那裡你就先去梳洗換上另一種裝扮,這些衣物飾品我都已經為你備齊了,那裡已經為你專門準備了一間房,你可以把那裡當成自已的家。」
「我只是去探望而已,用不著為我備房間。」
「備房間是待客之道,凌家每個傭人都有屬於自已的單獨房間,更何況我們還有求於荊小姐呢?」
「有錢人家也太客氣了。」
「夫人現在是奄奄一息的病人,希望你能讓她好起來。」
「我該做些什麼?」
「看夫人的反應再說,如果你的出現能喚起她生的慾望就好辦了,陪著她,對著她開心的笑,也可以講些小故事,讓她走出死亡的惡夢。」
紫蝶點點頭,一口喝乾杯裡的咖啡,抿了抿嘴唇,呵著熱氣說:「那我們現在就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