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湯麵味道讓紫蝶爸胃口大開,他想說點什麼,熟悉的味道卻讓他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大口大口地吃起來,含糊不清地直喊:「好吃!真好吃!」
這種味道是紫蝶最熟悉的,每年生日,爸爸都會親手為她煮上一碗這樣的麵條,只是今年,她就沒機會吃爸爸為她煮的生日面了。
「爸,冰箱裡有準備好的飯菜,你中午放在微波爐裡熱一下就可以吃,晚上的飯等我回來再做,你在家就好好休息,行動不方便就不要做事,你可以在院子裡曬曬太陽,陪陪花媽媽講講話,有什麼事就打電話到辦公室來找我。」紫蝶反覆叮嚀著爸爸。
「嗯!」紫蝶爸哽咽著吃起來,連頭也沒抬。
紫蝶看著爸爸的吃相,以為他真是餓極了才吃得如此。
等紫蝶進屋的瞬間,他才抬起頭來,飛快地用手背拭去臉上的淚水,他不想讓女兒再為他擔心,紫蝶提著包出來時,他抬起頭笑了笑,又指了指快見底的麵碗:「面真好吃,我快吃完了。」
「爸,蝶兒以後天天煮給你吃,到時候可別怨我喲。」紫蝶調皮地沖爸爸做了個鬼臉就出了院門。
一抹陽光照在紫蝶身上,美麗的身影更加璀璨。
紫蝶彷彿一夜成名,過往的路人大聲呼叫:「天啦,是電視裡那個能說會唱的女孩!」於是,人們都駐足爭相近睹她的芳容。
纖巧動人的紫蝶被沿途駐足觀看的人們感動著,一種溢於言表的笑容悄悄融進心房,她甚至有些故作鎮靜地行走在注目的視線裡。
觀看的人群中跨出幾個人來,流氣十足地向紫蝶圍攏過去,油腔滑調地說:「舞台上不怎樣,現在這樣看才更有滋味,怪不得那個小白臉對她有興趣?」這是幾個街頭混混,駐足觀望的人群也開始稀疏起來,也許大家都怕惹禍上身,只有少數人還站在遠遠的地方瞧著熱鬧。
看著這幾個混混,紫蝶有些惴惴不安起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圍著她的幾個混混越來越近,為首的更加厚顏無恥起來:「別害怕,我們一起跳街舞怎麼樣?」
不待紫蝶回答就伸出豬手拉過紫蝶,紫蝶掙扎著甩掉那只討厭的手,反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了過去。
措不及防的混混暴跳如雷:「賤貨,居然敢打老子?」罵罵咧咧地招呼著手下:「把這個賤女人揪到邊上去,老子倒要看看她是哪路妖精,居然敢摸老虎屁股?」
「哈哈哈……」混混中的一個大笑起來。
「笑個屁,你大哥我挨了打有這麼好笑嗎?」
「我不是笑大哥被打,我是笑大哥剛才打錯了比喻。」
「什麼打錯卑女下人的,我不懂你們文人的這些玩意,你是我的狗頭軍師,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如果、如果我說出來大哥會罵我的。」
「你這鳥人真麻煩,咬文嚼字的以為有多能耐,快點說,我不罵你。」說完還用一雙鼠眼看看這個,瞧瞧那個,意思就是當著這麼多人哪會罵人。
猶如得到免死金牌般放心大膽起來:「其實那女人沒有摸你的屁股,只是摸了你的臉。」
「我沒說她摸我屁股?」混混頭怒道。
「大哥不是說居然敢摸老虎屁股嗎?」
「是說過這句話。」仍然一臉茫然。
「哈哈哈……」回過神的幾個混混一起笑了起來。
笑聲讓紫蝶不安的心勇敢起來,她譏笑道:「真是個笨豬,這個都不明白,還當人家老大,我看你還是先回動物園找你媽媽討教吧!」
「你才是個笨女人,我找媽媽當然是回家,哪裡用得著上動物園去找媽媽,我媽媽最最討厭去動物園那種地方。」
狗頭軍師再也聽不下去了,急嚷道:「頭,你就省省吧,這小妞嘴厲害,她是罵你,意思就是說你是老虎,讓你去動物園裡找虎媽媽。」
細細玩味方才明白的混混滿臉殺氣騰騰地逼向紫蝶。
紫蝶有些花容失色:「你想幹、幹什麼?」
混混向同夥使了一個眼神,奸笑著:「對漂亮的女人,你說我們還能幹什麼?」
紫蝶後退著,戰慄地說:「光天化日之下,難道你就不怕我報警?」
「老子才不怕你報警,你現在該怕老子的槍法才對。」說完就從懷裡掏出一把彈弓,做勢要彈向紫蝶的樣子,嘴裡還恨恨地說:「大白天老子的槍法更準,比打黑夜裡的小妞更直接。
哭笑不得的紫蝶看來今天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也只有利用自已的才智與這只蠢豬周旋了。
就在此時,一陣「嘟嘟嘟!」的摩托車聲刺耳的響了起來。一個有些模糊的身影急馳到紫蝶的身邊,催促著:「快跳上車後座!」
毫不遲疑的她躍上摩托車後座,一陣急馳狂奔終於擺脫了那幾個混混,舒緩過來的她才發覺自已的雙手正攔腰抱緊著開摩托車的人,方覺不好意思起來:「謝謝朋友援手!」說完就把雙手從那人身上抽了出來。
開車的人對紫蝶的謝謝置若不聞般繼續急馳著,似曾相識的男人味撩撥著紫蝶的思緒:「怎麼跟凌雲的味道一樣?」
摩托車開得飛快,塵霧迷瀰漫中,她根本無法看清戴著頭盔的男人面容,只有靜靜地把頭側靠在高大的背上,暗暗收納下那有些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
轟然聲中,摩托車停了下來,紫蝶有些戀戀不捨地抬起了頭,心中暗暗納悶起來:「這裡居然是紫荊花公司,難道他真的是凌雲?」
詢問的話語還未出口,摩托車已疾馳出她的視線。咫尺之間都沒看清對方的面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