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苑餐廳經理打來請紫蝶出場的電話又引起了企劃部不小的騷動。
「紫蝶,運氣來了喲!那個名模欽點你伴唱。」舒涵的丹鳳眼明亮起來。
這句話讓剛寂靜下來的企劃部又蕩起了起伏的漣漪。
「紫蝶,你太幸福了,為名模美男子伴唱也。」汪梅情不自禁地拍起手來,好像名模欽點的伴唱是她一樣興奮。
「也用不著這樣激動吧?又不是讓你去伴唱?」張亮看著汪梅誇張的舉動有些酸溜溜的感覺。
「關你什麼事,瞎操心。」
「嘿嘿!」張亮乾笑兩聲。
「紫蝶,一定不要錯過這樣絕佳的機會,跟舒涵討教幾招,一定要釣到這隻金龜婿。」朱大姐口無遮攔地說。
「為什麼要跟我討教?現在是要向你討教才對,你是用什麼妖法把我們的頭迷住了這麼多年?」舒涵也不是省油的燈。
「你這妖精,看來那個傷你的人肯定是豬八戒,要不你咋會使這倒打一拔的損招?」朱大姐從不會輸口仗。
所有人都被這句話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涵姐,我不會去。」紫蝶悠悠道。
滿屋皆驚!
連蔡主任也不解的望著紫蝶:「許多女孩夢寐以求的事你卻輕而易舉的拒絕了,這是為什麼?」
「那種地方不適合我。我雖然也曾幻想過自已的白馬王子,但從不奢望灰姑娘般的奇遇,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打字員,也不會做那些絢麗的夢。」紫蝶說。
「你真是太傻了,紫蝶,如果有機會,為什麼不去試試?如果有灰姑娘般的艷遇,為什麼不抓住?」汪梅有些為紫蝶的決定而婉惜。
「不要用你們這些膚淺的想法來說服我們矜持的蝶兒,她的歌聲是屬於藍天白雲,她的翩飛是屬於美麗的山川,你們就積點德吧,不要慫恿紫蝶去了。」舒涵故作抒情樣。
「謝謝大家對我的關心,也希望大家理解我,那些不著邊際的奢華格調,是少數人的專利,但絕對不是我們這些自食其力者的艷羨,我只想努力做好每天的工作。」紫蝶說這些話時就莫名奇妙地閃現出凌雲的影子來,在舒涵抒情般念出她的歌聲屬於藍天白雲時,她的心彷彿被鋒利的刀刃劃過,一種劇痛在身體中流淌開來:「凌雲,那個退出她視線的裝修工過得還好嗎?他還在為天堂的藍雅傷心嗎?他們才是真正的藍天和白雲,難道我的歌聲要唱給藍天和白雲聽嗎?」
雖然大家都為紫蝶的決定而扼腕歎息,但他們也暗自欣賞起這個小姑娘來了。
下班後,舒涵依然在同事們的指指點點中展示著自已的妖媚,她一步三扭地輕移著蓮步,紅色寶馬依然高高在上地向繞舌的同事們展示著她的奢華,南非鑽戒的光芒刺痛著許多人的紅眼,謾罵聲此起彼復:「看那個騷貨,妖得全身都出水了。」
紫蝶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出自那些飽讀詩書的高級白領,看來妒嫉真是個可怕的詞語,她繞過那群還在謾罵舒涵的同事,默不作聲地回到了屬於自已的生活。
慵懶的舒涵蜷縮在沙發裡,聽著有些傷感的音樂,昏昏欲睡的她在音樂聲中做起遙不可及的夢來:「余斌正擁著她在呢喃,那酥癢的呵氣讓她欲罷不能……」
持續的酥癢讓她清醒了些,原來是手機被枕在下面,振動帶來的酥癢讓她夢到了余斌的呢喃。
她有些漫不經心地按下接聽鍵,根本沒看屏幕上的顯示,久違的聲音讓她從沙發上跳將起來:「寶貝,是我,你怎麼不說話?」
余斌中性的溫柔聲音驚得她有些啞然失語:「是他!真的是他!」
驚濤駭浪的淚水湧了出來,她哽咽著:「清晨別,濃濃相思心難捨……」
舒涵的泣聲傳進余斌的耳中,他安慰著舒涵:「寶貝,一樣的難捨,不要哭。」
「支票絕,鳥兒歡暢爭相閱……」舒涵仍然泣不成聲地念著。
「寶貝,別哭了,你在家嗎?我馬上就過來。」余斌知道舒涵是在對別後的清晨抒情,他現在不想與她談這些詩情畫意,他只想把這些日子的壓抑直接地宣洩出來,因為他是男人和商人。做為男人,他需要舒涵的激情,做為商人,他還想利用舒涵說服紫蝶為名模伴唱。
掛完電話的余斌迅速整理好自已,出門前還胸有成竹地告訴秘書:「晚上的安排按原計劃進行,告訴那個模特,那個伴唱的女孩一定會來。」這就是商人余斌,他從來就是該出手就出手,該抽身就抽身。
在經過花店時余斌買了一束香水百合,這是舒涵最喜歡的花。
舒涵聽余斌說要馬上過來,她顯得有些迫不及待,一股不可遏制的熱流在慵懶的身體裡湧動著,急忙穿梭在衛生間和臥室,她把自已全身洗得香噴噴的,每一寸肌膚都不遺漏,彷彿洗乾淨準備整個讓余斌吃下去,如絲瓜般柔軟的頸項也輕輕地灑上一點法國巴黎香水,因為余斌喜歡吻著她的頸項呢喃。
一切準備妥當,舒涵壓抑住慾望等待著余斌的到來。
「嘟、嘟嘟!」
門鈴聲終於響起來。
香水百合的一縷清香在開門的瞬間飄了進來,余斌的臉如磁石般緊緊地定住了舒涵柔媚的雙眼,猶如生死離別後的重逢般酸痛,淚不停地流下來:「我不是在做夢吧?」
余斌捏了捏她的鼻子:「寶貝,不是做夢,不信你可以掐我呀?」
舒涵用粉拳擂打著余斌:「你這個壞蛋,我以為你再也不會來這裡。」
余斌用力把舒涵擁進懷中,舒涵漸漸溫順下來,他結實的身體讓她小鳥依人般靠著。
舒涵迷離的眼神狂熱地刺激著余斌,他把舒涵攔腰抱進了臥室,舒涵的性感與他的張揚神秘地結合在一起,靈與肉的糾纏穿透出興奮的呻呤……
興奮過後的余斌咬著舒涵的耳根夢囈的細語著:「好愛你,寶貝。」
身體仍有些飄浮的舒涵:「一樣!」
美色並沒有徹底抹去來這裡的主要目的,余斌故作慰藉地摟緊舒涵:「寶貝,幫我辦件事好嗎?」
「只要你回到我身邊來,辦什麼事都沒問題。」舒涵一點不含糊地回答。
「那位唱HIP的女孩是你朋友吧?」
舒涵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騰地從余斌懷中跳將起來:「我真傻,早就該猜到你是有目的而來,原來你真的是翡翠苑老闆……」
「寶貝,你不要激動,我也不全是為這事而來,這些日子我天天都在想你,只是有許多不得已的苦衷才沒來找來。」
「這樣的解釋也太牽強了吧?你用巨額支票結束了我們的那段感情,現在的我們就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而已,我不會糾纏你,更不會影響你的家庭,所以你也不用虛情假意。」
「寶貝,不要生氣嘛,我說的都是真的,自從與你分手後,我就再也沒碰過除了太太之外的任何女人,你是惟一住在我心中的那個人,你的歌詞讓我好難過,所以不忍心看你把自已折磨成那樣,所以我就來了。」
「真的嗎?」
「我發誓,絕對是真的。」說完就舉著手欲發誓。
「不許你亂發什麼誓言,我相信你說的就是。」舒涵抹著眼淚說。
女人就是心軟,余斌三言兩語就把舒涵馴服得唯命是從。如果讓她現在為他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雖然舒涵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她還是信心十足地對余斌承諾:「我會把她帶來的,你就放心吧!為了親愛的,我會動用三寸不爛之舌。只是……」舒涵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
「辦完這件事,你還會來這裡嗎?」
「寶貝,相信我,只要有時間我就會來陪你,我們做一世情人好嗎?」
「難道就只能做情人嗎?」舒涵有些得寸進尺。
「我說過,我不能給你名分,也不能天天守護著你,但是我會盡量抽時間來陪你。」余斌一點讓步的餘地都沒有,他是明白舒涵想嫁給他的意思,在重要事情上精明的商人從來就不會含糊,也不會授以舒涵任何話柄。
「我明白了,不再奢求什麼,情人也好,只要能夠真實的擁有你就行。」舒涵萬分委屈地與余斌作別:「晚上再見,親愛的!」
「晚上見,寶貝,我等你好消息。」說完在舒涵額頭上印上深深的吻。
冰雪聰明的舒涵只有在感情上才會變得傻呼呼,她早就在心中盤算著如何說服紫蝶:「紫蝶不是貪慕虛榮的女孩,絕對不可以用糖衣炮彈,她拒絕這次合作就足以證明這點,那就利用親情,她的爸爸雙腿行動不便,連個輪椅都沒有,肯定是沒那個經濟能力,上次紫蝶燙傷腳時她去過紫蝶家,所以也看到了拄著雙拐的紫蝶爸,如果買個輪椅送給老人,說不定紫蝶就會感動。」
紫蝶爸試坐在舒涵買來的輪椅裡,高興得像小孩子般這邊摸摸,那邊瞧瞧,不停地試調輪椅的高度,那情形讓紫蝶心酸得想哭,她誠心的向舒涵鞠躬:「涵姐,謝謝你!你看我爸他多開心。」
「紫蝶,答應他們去伴唱,說不定真是讓你徹底翻身的好機會。」舒涵不失時機地說。
「涵姐,在公司的時候你不是很贊同我不去嗎?怎麼現在?」紫蝶不解地望著舒涵。
「我回去想了想,覺得你還是不要錯失這樣的機會,就算不是機會也給自已一次鍛煉,而且對你也沒什麼壞處。」
紫蝶想了想:「你說得也在理,只是我還是想知道涵姐轉變的真正原因?」
「你這個鬼精靈,看來什麼都不能瞞不過你,好了,算涵姐求你幫個忙,如果今晚你不去救場,有人就會損失慘重。」
「那個人對你很重要嗎?」紫蝶追問。
「唉!如同我自已的生命。」舒涵歎氣。
「好吧!看在涵姐的面上我去。」紫蝶沉思後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