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追捕 第4卷 第二十六章(二)
    劉承仁以非常氣憤的口吻:「好,算你娃狠。我馬上就把電話單給你打出來,到時候,你不還老子一個清白,我就不姓劉。」其實,這些問題王科長早就想到了,所以他要劉承仁給他聯繫時用另外的電話。當然劉承仁敢很坦然地主動說打電話單。

    江娃起先警惕性很高,一邊講電話眼睛一邊不停掃視著周圍的一切,當劉承仁說到要打出電話單是他覺得是不是真的冤枉劉承仁,可他左思右想總覺得不會有錯,除了劉承仁是內鬼再不會有他人,所以哼哼幾聲說:「如果你的電話單沒有問題,我會給你賠罪……。」這時有幾個騎著自行車的中年人慢條斯理地從電話亭跟前靠近,他的警惕性放鬆了,他看過這幾個人和一般老百姓沒有什麼區別。可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他被突然摔掉自行車的幾個人圍了上來,他意識到了危險,馬上丟了右手拿著的電話準備從褲袋裡掏槍,可雙手被猛撲過來的幾人像鐵鉗般地緊緊箍住。原來王科長得到江娃的電話號碼後及時通知仙煬警方對江娃實施抓捕。江娃被抓捕後,熊處長他們並沒有審問,就由阿薩警方直接帶走了,在臨走時,他疑惑地問:「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要去鳳凰山公墓?又是怎麼樣知道我在仙煬的?」

    為了保護劉承仁,熊處長說:「還是讓你輸得服氣點吧,是你們的手機告訴我們的。」江娃這才苦笑著臉搖了搖頭,算是明白其中的奧妙。

    江娃的落網,無疑讓追捕組的壓力減輕許多,可洪銀月沒有抓到監獄追捕組仍是忐忑不安。李科長召集大家分析洪銀月目前的處境,討論追捕方向和研究偵破方案。他說:「雖然陳山福等九名罪犯的落網,狠狠打擊了這一犯罪團伙的囂張氣焰,江娃被抓減輕了劉承仁和楊欣的安全壓力。但還有衛偉、萬勳和洪銀月,尤其是洪銀月失去陳山福的庇護和經濟支持後,他為了生存,很有可能到處流竄重新實施搶劫綁架等犯罪活動,可能會給社會帶來更大的危害,這是我們最大的壓力。」

    王科長認為,洪銀月近期內不會離開仁都,因為他的社會關係比較簡單,而且社會根基淺薄,他一旦離開仁都,無異於無本之木無水之魚。我們要利用洪銀月在未離開仁都之前將其抓獲歸案,如果給其喘息的機會,讓他做好準備離開仁都,對捕組來說,無疑又是一次嚴峻的考驗。既然他目前還沒有準備,原來住的地方他不會再呆下去,肯定會變換自己的住地,這就是追捕的切入點,應該對雙洛、文梁和新神所有的租房中介進行全面調查,對各小區出租房屋的人進行拉網式排查。

    王科長的分析和建議得到肯定。他們對各賓館、招待所、浴池、歌廳、洗腳房等凡是無證件人員可能藏匿的地方都進行檢查,並要求社會各界協助抓捕逃犯。查完幾個縣所有租房中介都沒有見過洪銀月,使追捕組再度陷入彷徨與失望之中。

    此時,追捕組有些心灰意冷,甚至認為只要抓到了陳山福也算完任務成了一大半,況且還幫助公安破獲了一個黑社會團伙,也算得上是立下汗馬功勞。李科長同樣感到失落和無助,但他還是鼓勵大家振作起來,精神不能垮。追捕組至少還要再堅持一段日子,如果還沒有一點線索,才能向監獄請示放棄追捕。

    王科長若有所思:「洪銀月頭腦簡單,玩不出什麼新花樣來。他失去陳山福這顆『大樹』的庇護,經濟問題就難以解決,這麼多天來他總得吃飯抽煙,我認為應該把思路再拓寬一些,從超市和農貿市場入手進行一番調查看能否得到一些線索。」

    小劉有氣無力信心不足:「王科長的這個思路可以試試,這些天來我們確實忽視了這方面的注意力,雖然洪銀月沒有陳山福狡猾,但他跟陳山福耳濡目染怎麼也學會了許多反偵察伎倆。再說,洪銀月逃出監獄一年了,身體的變化給群眾辨認帶來難度,即便他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未必能迅速判斷出來,還不用說從來沒有見過他的人。所以,不能從這些天的結果簡單地斷定他就離開此地。我總覺得他現在要獲得陳山福同夥的庇護和支助相當困難,他只要沒有經濟來源就支撐不了幾天。」

    李科長說:「你不要錯誤認為陳山福被抓,洪銀月就成了『孤兒』。你想洪銀月和陳山福在一起,多少都會知道一些栗再團伙的秘密,一旦洪銀月被抓很可能又會供出一些人來。而栗再的團伙已經損失慘重,無論從江湖義氣還是從保護團伙的利益都會保護洪銀月,像洪銀月這樣的亡命徒正是黑社會團伙所需要的,他們依舊會不惜一切代價來保護他,對洪銀月的那點支助,在栗再名下只能算九牛一毛,他會吝惜那幾個錢嗎?所以我們仍然面對的是一個團伙,而絕對不是洪銀月一個人。我看就按王科長說的那樣擴大搜索面多管齊下。」

    第二天,他們就開始對雙洛的超市和菜市場進行全方位的走訪調查,兩天過去了仍然一無所獲。不過還有兩個菜市場和五個超市沒有調查,他們並沒有因為眼前的一無所獲而放棄。

    事情的轉機就出現在第三天,當他們走訪到最後一個菜市場時,一個賣肉的師傅反覆看過洪銀月的照片,說,兩天前的下午,當時外面下起不小的雨,本來自己已經想收攤,這時此人在市場裡還是打著雨傘,自己覺得他有點怪異,一般到市場都把傘收起,可他一直打著,所以我多看了他幾眼,應該是他。雖然他的鬍子比較長,皮膚比較黑,但眼睛、眉毛和顴骨太像。從他的顴骨看,有點像廣東或福建人,我在那邊打過工,比較瞭解那邊人的相貌特徵。當時他手裡提了兩包蔬菜,在我這裡要了五斤叟肉,三斤帶皮肉,還要了四根豬腳,共一百二十元。他摸出身上的錢一看就擺了擺手,意思是錢沒有帶夠,三斤帶皮肉沒有要,整個過程他沒有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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