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山福在黃曉東和廖立威被抓以後,就一直在分析這兩人到底問題出在什麼地方?這些監獄警察的嗅覺怎麼會如此靈敏?分析來分析去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問題定是出在電話上。他知道警方的偵破技巧,因為他殺人之前就認識許多警察,大富豪犯案被通緝後過才與他們沒有任何交往,對新生事物還是知之甚少。不過,有一個從刑警因貪污變成囚犯,刑滿釋放後加入了他們的團伙似的對許多刑偵和技偵手段瞭如指掌。所以,他本來知道許東麗和他通話的專用號碼卻不敢再用。本想閉門不出,用寂寞和孤獨換取眼前的安全,可愛情和情愛又讓他難以割捨。想與她相依相偎盡享愛情的快樂,卻又恐於形跡敗露,苦於聯繫受阻。在矛盾和痛苦的掙扎後,他想,憑借自己的聰明怎能忍受這份思念之痛。
世界上的任何事總是好與壞之間游離,自從發明了電報,就給戰爭帶來了信息和指揮的福音,可截獲電波破譯密碼又給戰爭帶來災難。先進技術自然給他犯罪和躲藏提供了方便快捷,可也同時給警察提供了偵破的契機。這讓陳山福感到左右為難,用什麼辦法聯絡最安全是他首當其衝需要權衡的,左思右想最終認為最安全的莫過於最原始的傳書帶信。送信又怕被人攔截,他便回想到在監獄躲避幹警的檢查的方法。監獄裡,罪犯是不能用現金和喝酒的,買東西只能在內部小賣部購買,價格倒不是大問題,監獄方面是嚴格要求裡面小賣部的東西不能超過市面價,只是品種沒有選擇餘地,有的罪犯想找人在外面買東西,還有的是為了偷偷賭博,也有人為了疏通關係打通關節才演變出私藏現金的現象,而且這種想像是屢禁不止,叫監獄方面是大傷腦筋。罪犯為了藏酒藏現金可謂挖空心思絞盡腦汁機關算盡,方式也是五花八門不斷翻新。有的將酒沉在下水道裡、水池裡、水瓶裡、茶杯裡,有的將現金藏於床的立柱中、書裡,有的將膠鞋皮鞋花開一小縫塞在裡面,還有的藏在牙膏、香皂、洗髮膏內等等(還有多少方法是幹警無法知道的)。這才有了前面送牙膏和洗髮膏的隱秘聯繫方式。
陳山福又有多日不見許東麗,今天一樣有些激動。他坐立不安感到時間難熬,便打開電視,換一個台,又換一個台總感得無聊,心緒不定。他覺得這不是簡單的思念,而是一種不詳的預兆,便拿過萬年曆翻起來,一看今日諸事不利,明天卻是黃道吉日。他認為必須取消今夜的約會,可怎樣才能傳遞拖後一天的信息呢?
他在房間走來走去,突然看見身邊的拖鞋笑了起來,笑的那樣自豪,笑的那樣燦爛。他突然又收起笑容露出一絲擔憂,擔心她不理解而造成誤會,但他還是做了。
中午,陳山福戴上墨鏡打著太陽傘來到超市,買了一雙黃底橙色鞋幫的拖鞋,他相信許東麗見到這東西能夠想到其中的奧妙。買好拖鞋坐上一黃包車,在黃包車上他問車伕一天能掙多少錢。車伕說六七十元。跑了約一公里地,他給車伕說:「我給你拿200元,你給我送一個東西到手機市場,怎麼樣?」
車伕冷笑一聲說:「你拿我開心,坐出租車也不過二三十元,你會給我兩百塊送東西?」
「不是和你開玩笑,我有急事,要乘飛機,如果耽誤時間上不了飛機,損失何止二百塊。」陳山福解釋到。
「哦,是這樣的,我當然樂意為你效勞,但我要把車停回去後才能去。」三輪車車伕說。
「沒問題,只要你在四點鐘前送到就行,我可記住你的車牌號哦。」陳山福說著就車伕給二百元錢寫好地址姓名,用在超市事先準備好的兩個口袋裝上一隻拖鞋交給了車伕,然後坐上出租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