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失望已經讓追捕組能坦然面對,可這一次的失落和失望讓追捕組心裡失衡,表情失態,大腦失控。審訊完畢,幾人像被厚厚的冰棺所覆蓋,寒意從頭涼到腳,從皮涼到心,更像一個個冰柱和雕塑,眼光和整個身子都定在審訊室一動不動。
追捕的線索就像理一團亂絲,一次次找到一個絲頭,小心翼翼地理來理去,不足數尺卻又到盡頭。不過一次次的失敗又一次次地減少了絲團的混亂,也減少了許多的疑惑,增大了最終找出真正頭緒的機會。可眼下頭緒在哪裡?
找揚威。楊威在哪裡本身就是一個謎,陳山福、洪銀月藏於何處更是一個謎。那麼,突破口又在何處?
這兩天,追捕幹警心情很壞,尤其是江松監獄的追捕幹警可以說是糟透了。當天晚上從看守所回賓館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彼此都沒有說過案情。第二天上午的案情分析會當然無需介紹情況,會上氣氛十分沉悶,再也沒有那種爭先恐後發言的場面,就連自稱「山人」的岳金忠也是垂頭喪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李科長把大家組織起來後,說完『今天討論下一步怎麼辦』後,也發起愣來。過了一陣子王科長才怏怏地說:「大家不要洩氣,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我們的大網沒有白撒,陳山福、洪銀月仍然在我們的網中。」說這兩句時語速很慢顯得有點不自信,繼後就加快了語速略顯激動「你們想,黃曉東和廖三連殺人的事實都敢承認,對其他事情還有什麼好隱瞞的,說明他們交代的比較真實。楊威告訴他們監獄在仁都和新神盯得很緊,說明了對陳山福使用調虎離山判斷準確,我們將計就計才迫使他們到大升路買手機卡。抓住黃曉東、廖三,充分說明我們的判斷和方向是正確的。黃曉東的落網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進一步證實逃犯的防範意識極強。」
高慶說:「沒有收穫,就有什麼實際意義。」
王科長拍了拍高慶的肩膀說:「其實,也不是沒有收穫,只是沒有想像中那樣樂觀。有一個問題需已經給我們指明了方向,那就是黃曉東接到洪銀月後,洪銀月卻在半路下車,並說其他的不要黃曉東管。那麼這以後又是誰在管?黃曉東至今也不知道。看來要麼是湯則民,要麼是楊威。」
高慶說:「這不廢話嗎?肯定是他兩。」
王科長笑了笑:「怎麼是廢話?楊威的奔馳車從3月25號就到了南宗,而3月29號才離開。3月28號他們為什麼先是準備用湯則民的車送陳山福出城,這裡面又說明了什麼?這就是突破口,這就是我們下一步工作的方向和目標。」
李科長似乎聽出了點名堂,點了點頭說:「嗯,會不會是他們對黃曉東信不過,或者黃曉東的任務就是把陳山福、洪銀月從監獄接出來,其他的任務又由另外的人來完成。陳山福3月27號晚上就住在湯則民和老薑的家裡,而黃曉東卻一點不知道。是楊威在隱瞞黃曉東,還是陳山福在隱瞞黃曉東?」
雖然,他們兩位的分析是有些道理,可大家覺得事隔很久,這種事後諸葛亮的分析又有何用,不妨有些唉聲歎氣大失所望。本想抓住黃曉東就可以找到陳山福的落腳點,誰知道結果竟是「水中撈月一場空。」
李科長為了鼓舞士氣,接著說:「不管怎麼說,我們以前的思路非常正確,工作也是卓有成效的,要不然黃曉東和廖三怎麼會落網呢。只要大家繼續努力,我相信抓捕楊威和陳山福等人的日子也不會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