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現在還在你家嗎?」張姐本來很急,可想到這些過程也是破案的關鍵,就隨著小梁慢慢道來。
小梁:「現在說不準,我早上出門喝茶,中午在外面吃飯至今還沒有回家。你可以問保姆。」
張雪蘭問:黃曉東是什麼時候走的?
小梁說,28號中午就不見他,可能是28號上午走的。
保姆說的情況和小梁說的基本一致,保姆在27日晚睡覺前也只發現桑濱、黃艷君、陳可松,第二天早上送孩子回來時,看見李新泉在客廳看電視。可又出去買菜回來時,就不見人影,去向不知。主人家的事也不便多問。
小梁惴惴不安地給老公打電話說開家長會,她和保姆一起請老師吃飯。可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她無時無刻不在為身處險境的丈夫而擔憂,無時無刻不在為自己財迷心竅,作出的蠢事感到懊悔和對丈夫深深的愧疚。惦記、擔憂更加激起她對自己的錯誤行為悔不當初,那分分秒秒就像度過幾個春秋。
綜合小梁和保姆介紹的情況,專案組認為:這起脫逃案,事先經過了周密的策劃,逃犯的接應和窩藏都是由負案在逃和刑滿釋放人員組成,是一起明顯帶有黑社會性質組織的內外勾結的犯罪活動。逃犯的躲藏很明顯是湯則民的一手策劃,他讓黃艷君和桑濱(黃曉東)先住進去,晚上在主人毫不知情的時候,逃犯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去,既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又達到暗中躲藏逃犯的目的。由此可見,此人不僅反偵察能力極強,而且對法律研究頗深。他的整個計劃早已將自己日後的法律責任推卸一空。
抓捕行動按計劃進行,抓捕定在十點,因為時間太晚主人不回家會引起逃犯的懷疑,時間太早嫌疑人尚未回家,加之往來居民多,給抓捕行動帶來不便。
時間就像垂暮的老者艱難地移動著緩慢的腳步。大家都在焦急而又耐心地等待。
參戰幹警早已做好整裝待發的準備,他們人人都是經驗豐富、思維敏銳、行動快捷、技術超群的頂尖高手,個個頭戴鋼盔,身穿防彈背心,裝備精良。儘管如此,他們面對的是狡詐凶殘、殺人不眨眼的亡命徒,所以,大家還是顯得神情凝重。
一切準備就緒,所有人員各就各位。
小梁給老公打電話要他到樓下拿東西,老薑出門約三分鐘。抓捕組用小梁的鑰匙打開房門,抓捕幹警迅速衝進去,各自衝到指定的房間門口,但經過仔細搜查,沒有發現任何人和任何可疑物品。
對湯則民等人的抓捕在同一時間進行。在怎樣打開房門時抓捕組討論結果是找到房東,看是否能打開房門。值得欣喜的是,房東是湯則民一朋友,湯則民就沒有換鎖。所以抓捕時是用房東的鑰匙直接打開,一陣緊張的搜查,房內竟無一人。
雖抓捕是無功而返,但專案組並沒有氣餒,決定在晚上一點再次對可能藏匿的逃犯和湯則民實施抓捕。
十一點四十分,設伏人員通過小梁的指認,湯則民和他的司機兼保姆鄭先平興高采烈地回家。
彭警官、李科長和武警大隊長是這次行動這次抓捕行動的前線指揮,他們就在小區門外的一輛麵包車上。彭警官悄悄說:抓捕時間不變,靜觀其變,湯則民很有可能是在前面打探情況,逃犯有可能……
李科長也低聲說,我看不可能。逃犯要麼轉移到南宗其他地方,要麼就已經離開了南宗,讓湯則民探路再回家的可能性極小。因為湯則民27日、28日都沒有回家,他是在為證明自己與接應和窩藏逃犯無關找證據,他對法律研究如此之深,怎麼會自己探路讓逃犯回來與其共處一室呢?所以,今晚抓到逃犯的可能性甚微。
結果完全出乎李科長的推斷,直到再次抓捕行動開始也未見逃犯出現。這次抓捕是直接敲開湯則民的門。湯則民鎮靜自如,故作一臉疑惑之態:「夜半三更的如此大動干戈,有什麼事嗎?」
李科長神情威嚴,厲聲道:「跟我走一趟,到時候自然會知道。」
湯則民和鄭先平穿好衣服隨抓捕組來到江松監獄。審訊分別在教育科和獄偵科的辦公室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