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爭論讓指揮部犯難。從逃犯坐三輪車再去打的看確實不像有人接應,或者說沒有接應到。可李新泉居然敢一人去按摩,這又說明他顯得非常沉著和冷靜,並不像倉惶脫逃。這些雜亂無章的信息既不合符情理又不符合邏輯,誰都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和果斷的部署。
李科長在反覆推敲後說:要解開這些謎團,先從查外地車輛入手,到所有出入南宗的收費站調取錄像,將近兩天外地出租車進行逐一分析排查,對南宗市當晚開出租車的司機全部調查,看有誰在此等客拉客。還有就是寄希望於長途追捕組打印電話單能查出李、洪二犯的手機號碼,將這些都調查清楚後一切問題才能水落石出。
查出租車並非易事,南宗市內有三十多家出租車公司,有出租車一千一百多輛,經五個多小時的電話聯繫和走訪,當晚出車的有1080輛,但無一人承認在李新泉坐車的地點和時間到過高葩拉客,這使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李科長想,難道老蔣叫的出租車也是外地的?其他人也在作各種推測。
一聲「報告」打斷了大家的思緒,也使指揮部嘈雜的議論場面頓時變得鴉雀無聲。曾從戎軍營的獄政科黃科長,一直保持著軍人的素養和禮節,他呼了報告後走進指揮部說:「剛接到巴凌組楊科長的報告,李新泉的身份是假的。雖然當地有一個叫李新泉的,但此人現在裡江武警部隊服役。」
所有人都唏噓不已,甚感匪夷所思。案件再度變得複雜離奇,罪犯服刑兩年多,連身份都沒有搞清楚,這使指揮部陷入了極度尷尬的局面。
王科長前往仁南高速調取錄像,在高速管理部門的積極配合下,很快就調出三天來外地出租車出入境的錄像。突然,他對3月26日瑞G 17231的出租車的反常跡像產生懷疑。怎麼會剛下高速不到四分鐘又上高速原路返回?……反覆斟酌前排坐著的女人模樣,和羌大爺描述的停車場外等候的女人相差無幾。
指揮部的所有人員都翹首期盼王科長的歸來。
王科長跑步來到指揮部,拿出打印的彩色圖片,圖片上前排坐的女人雖不是十分清楚,但大致稜角還是比較清晰:女人清秀,個子高挑,比駕駛員還高出一截,短髮也明顯可見。進、出站時間更是清晰明瞭。
李科長說:是有點怪異,剛下高速又上高速,說明了什麼?難道是下錯了路口?」
王科長說:「這點我當時就想到了,我查看了最先上高速和返回後下高速的地點及時間:該車是從蓬集上高速經過21分鐘後在南宗下高速,在四分鐘後從南宗再次上高速20分鐘後在蓬集下高速。從距離看,南宗到蓬集40公里,20 分鐘時間平均車速在120碼,中途不可能有任何停留,下錯路口可以排除。」
李科長說:「那麼第二種可能就是……租車人要找的人可能不在,或者是辦不成事情原路而返。還有可能就是租車人家裡有急事,需要盡快返回。」
王科長說:「如果她找不到人,或者有急事,也應該在大中站下高速原路返回,來回還少走30多公里,為什麼要在南宗下高速呢?」
李科長說:「這有什麼奇怪的,他在大中至南宗的路上才接到電話,當然她才會在南宗下高速。」
王科長又反駁:「既然是這樣,她應該是下高速後立即就上高速,南宗下高速再上高速還用不了一分鐘,怎麼要等四分鐘後才上高速?」
李科長又說:「那就是在剛下高速她才接到電話,接完電話才上高速,這也是可能的啊?」
王科長說,那租車的女人和停車場外等候的女人相似又作何解釋?
「這還不簡單嗎,只要找到司機瞭解情況,一切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陳副監獄長說。
對,就找司機。浦監獄長沒有猶豫,也不想把時間耗在冥思苦想的推理上,決定派出三個組調查所有出租車:由王科長、車隊鍾隊長和獄政科小杜三人負責裡江、瑞靈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