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明月宮,文心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眼前不時的浮現出那張慘然淡笑的臉……她的直覺覺得這個事情似乎有蹊蹺。
「娘娘,你怎麼了?」吉祥看著發呆的主子,很是不解。
「吉祥啊,你覺得蓉貴妃會做那樣的事情嗎?」文心依舊托著腮看著窗外,已經偶爾有落葉了。
「後宮的女人都不簡單的。」吉祥撇撇嘴,「不過……」略一沉思,語調也有了懷疑,「再笨的女人也不至於明目張膽的做苟且的事情吧?而且懷孕了還找太醫來看?」
「小丫頭開始會用腦子了。」文心笑了起來。
「娘娘,這麼說……」吉祥張大了眼睛。
「很有可能啊。」文心點點頭。
「小姐,你不會是想插手吧?」吉祥看著文心一臉的興奮,頓時憋了嘴,她無奈的時候依舊會稱呼她小姐。
「你認為呢?」文心白了她一眼,後宮的爭鬥永遠都是無窮無盡的,而且也是層出不窮的,但是後宮的日子也是最最無聊的,她總不至於每天就看著天空打發時間吧?所以,有點事情調節一下也是好的,她的好奇心也被挑了起來,那麼就不會不管,那幕後的黑手會是誰呢?她倒是很期待,而且,太后不是要處罰她嗎?那她就偏偏要救。
「可是……」
「別可是了。」文心打斷了她的話,「難道你不想知道真相?」
小丫頭無語了,她也很好奇的。
文心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光明正大的進入天牢,而能讓她有這個資格的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西傲言。
只不過文心暫時不需要他的幫助,要進天牢,對她而言小菜一碟。
今晚,西傲言依舊會留宿明月宮,只是,這幾天暫時不需要蘭妃了,因為,今晚「嘿咻」不了,不止今晚,恐怕連續幾晚都不行的,因為文心每個月的葵水期到了。
西傲言沒有異議,他只是很是溫柔的攬文心入懷,然後,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文心看了看香爐裡還在淡淡上升著的薄煙,一個翻身下了床,給西傲言蓋好了被子,這個「天禾香」的香氣會讓他睡個特別安穩的舒服覺的。
吉祥早就準備好了她的夜行衣,不一會就收拾妥當了,之後,一貓腰就上了房頂,輕車熟路的一會就到了天牢門口。
輕輕的彈了一顆小藥丸過去,悄無聲息的散成了一縷白色的煙霧,頓時,守門的士兵便陸續的瞌睡了起來,不一會,就都依著牆不動了。
文心閃身進了天牢。
關押蓉貴人的這個地方和別的地方不一樣,是個單間,獄卒也全是女人。她用同樣的方法,女獄卒們也都很快就趴到了桌子上。
透過堅硬的木柱,文心看到了正躺在一塊破草蓆上,奄奄一息的蓉貴人。
在獄卒的身上拿了鑰匙,打開了牢門,文心聞道了一股惡臭的味道,那應該傷口潰爛的結果吧。
「蓉貴人。」文心輕輕的喚了她一聲,然後,將一粒藥丸塞進了她的嘴裡,這可以保她的命,也可以保住孩子,畢竟孩子是最無辜的。
「文貴妃……」薛蓉兒微微的抬起了眼睛,眼裡有著一絲的光亮,「你真的來了。」話一說完,就劇烈的喘息了起來。
「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文心看著她,手掌抵在她的後背,用內力幫助藥力盡快的散發……
「我是冤枉的,你信嗎?」她的力氣恢復了一些,藥丸應該起作用了,說話也不那麼費力了。
「不信我就不來了。」文心收回手掌,期待的看著她,這個女人將會告訴自己怎麼樣的一個故事呢?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薛蓉兒的話讓文心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聽過笑話,可是,卻沒聽過這麼冷的笑話啊。
「真的。」可能是文心的表情太過誇張了,薛蓉兒淒然的一笑,「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因為懷孕而出現的頭暈……」她無奈的搖搖頭,「後宮是非多,我要是真的要出牆,也不會明目張膽的讓太醫來瞧病啊。」
文心點點頭,她的話不假,可是……
「關在這裡的這幾天,我回想了入宮半年來的點點滴滴……」薛蓉兒忽然抓住了文心的手,眼裡滿是驚恐,「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一夜……」
時間拉回兩個月前的一日。
雪閣。這是蓉貴人的寢宮。入宮四個多月了,剛開始的一個月,皇上還會時不時的招寢,可是,最近這三個月幾乎都看不見皇上的人影了。
薛蓉兒不免的有些惆悵:「父親啊,您當初答應女兒入宮,哪裡能想到女兒是這般光景啊……」對著鏡子長吁短歎了一陣,貼身的小丫頭小嬌就過來伺候主子梳洗歇息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夢中的薛蓉兒隱約覺得有人躺在了身邊,可是卻莫名的睜不開眼,而且很快就熟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之後,雖然渾身酸痛,卻沒有發現人,問小嬌,也說沒有人來過,薛蓉兒就以為可能是自己白天想的太多了,晚上做夢了。
然而,沒幾天,小嬌就莫名其妙的掉進了荷花池裡,有在場的小太監說是小嬌不小心失足的,救上來的時候就嚥氣了,之後皇上竟然親自派了兩個丫頭過來……
文心聽得有點心驚。
「因為西涼國的規矩,除了皇后,進宮不滿一年的妃子是不能懷孕的,所以,皇上寵幸之後都是有喝藥的,只有那次……」薛蓉兒低下頭摸了一下肚子,「時間算的還真是很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