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色順滑的長髮搭在白皙的鎖骨上,乳白色的連衣裙乖順的覆在她纖長的小腿。窗外柔和的夕陽映襯著女孩兒細膩的肌膚,像是一座城堡裡生活甜美的小公主。
慕憶塵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幅美麗的圖畫,如果不是確定剛才自己在門上看到的的確是凌紹的房間號,她會懷疑自己是否走錯了地方。
「Excuse me ……」小聲打破這幅美麗的畫面。
聽到聲音女孩兒連忙站起身,雖然看的出她的驚異但動作依然優雅得體。
「I am Candy。 Shao』s friend。」沖慕憶塵溫柔的微笑。
「Mu Yichen。 His friend too。」同樣禮貌的回答。
「你是慕憶塵?」似乎這麼名字到哪裡都有一種特殊的效果,女孩兒瞬間變化的表情讓慕憶塵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
「呃……你是中國人啊?」好吧,慕憶塵找了一句很不合時宜的話來緩解氣氛。
「我的媽媽是中國人,父親是加拿大人。」意識到自己剛才的事態,女孩兒依然換上微笑這樣無害的表情:「聽Aunt說,紹和你的感情很好。」
「嗯,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他也是因為我才會受傷的。」把鮮花插好,這是慕憶塵每天必做的一件事情。聽說花香對於病人的有好處,所以她三年來每一天都堅持給凌紹買一束鮮花放在病房裡。
「好朋友……」Candy小聲的呢喃著,似乎在思考這三個字的深刻含義。
看著她那麼認真思索的樣子慕憶塵撲哧一笑,真是可愛的女孩子。
檢查了凌紹的情況,儀器的各項指標都正常。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抬頭微笑著看向還在低頭思考的Candy。
「嗯,我暫時住在Aunt家。」條件反射的回答。
拎起隨手放在茶几上的包包:「走吧,正好順路我送你。」
「Candy你是特意從加拿大回來看凌紹的?」開著車的慕憶塵偷瞄了一下身邊的小美女。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是不可小視的,從她聽到自己的名字的反應程度來看似乎早就有所瞭解。甚至「慕憶塵」這個名字已經被列入需要高度防備的黑名單裡。
「不是,我本來就在紐約讀書。這次只不過是媽媽讓我來看望Aunt的,沒想到紹遇到這樣的事情……」顯然在掩飾什麼的表情。
「打算留在華盛頓多久?」
「開學。」語氣顯然沒有之前來的溫柔。
慕憶塵心裡暗笑,果然不出說所料小女孩把自己當成假想敵了。
「Candy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Candy倏然看嚮慕憶塵。
「明天要和教授去參加一個活動,所以可能沒有辦法去照顧凌紹。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幫我去照顧他一下麼,我會盡量早點趕回來的。」慕憶塵極盡誠摯的詢問。
「紹昏迷的這些年都是你在照顧他。」沒有說答應也沒有拒絕,反而拋出一個新問題給慕憶塵。
不知道哪位科學家得出的結論,混血兒就是比一般孩子聰明啊。
「是啊,他是為了救我才弄成現在這樣的。我怎麼能夠袖手旁觀。」
「這就是你們中國人所說的生死之交吧。」
慕憶塵想了想:「呵呵,我們倆應該是這樣的。」
「所以你來美國就是為了以身相許嘍。」
「噗……咳咳……」一杯冰拿鐵就這麼犧牲了。
「怎麼啦?憶塵,你還好吧。」凌夫人趕忙為咳得滿臉通紅的慕憶塵順著氣。
「以、以身相許?這個成語不太適合解釋我的行為,我頂多算是知恩圖報,呵呵呵……」外國人對中文的理解還是成問題的,尤其是對成語這麼高深的語言結構。
「呵呵呵,如果憶塵願意以身相許給我們家紹就好了。」凌夫人笑看著一臉尷尬的慕憶塵。
Candy雖然不太清楚她們話裡的意思,但是有一點她很明白那就是自己好像把什麼東西理解錯了。
「你……」穿著睡衣的Candy打開門。
「我可以進去坐坐嗎?」慕憶塵溫柔的笑著。
Candy讓開轉身走在沙發上默默的看著她,慕憶塵笑看著這個有點小彆扭的女孩兒從容的坐在她的對面。
「Candy你喜歡凌紹。」絕對的肯定語氣。
「是。」同樣堅定的回答,「我知道你是個很優秀的人,紹他也很喜歡你。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
「呵呵,好。首先呢,謝謝你的誇獎,很少有人很說我優秀。」慕憶塵展現一個很受用的笑容給Candy。
「第二我必須要告訴你的是凌紹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而且……」
Candy挺直脊背急切的看著慕憶塵等待她後面要說的話。
「而且,已經有一個人長在這兒了。」指了指自己的心臟,「所以,Candy不要把我當成你的假想情敵。你要攻陷的目標只有凌紹一個人。」
拍拍還沒反應過來的Candy的肩膀:「Good night。」
「憶塵姐,你愛喝的咖啡。」
「呃,謝謝。」
「憶塵姐,那……那個,我今天有時間我會幫你去醫院的。」白皙的皮膚上透著少女的粉紅。
「嗯,那就好,我會盡量晚去的。」專心的咬著手裡的吐司。
「啊………」Candy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慕憶塵樂得看Candy發窘的樣子:「呵呵呵……哎,你不吃早餐啦……」Candy逃一樣的跑了出去。
能被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喜歡凌紹還真是好命。
「紹,我是Candy你記得我嗎?你醒醒好不好,你都不記得我們小時候的那些事情了,你不是很煩嘮叨的嗎,我念了這麼久你怎麼還不醒……」說著說著Candy趴在床邊上哭了起來。
「Doctor! Doctor!」紅著眼眶衝門口大叫,她甚至忘記有一個叫做呼叫器的裝置。
呆站在一旁看著圍繞在病床前忙碌著的醫生和護士們,腦子裡不停地閃爍著一個念頭——他動了!
他的手指碰到了她洶湧的淚水,瞬間的溫熱是她忘記了哭泣。她只知道他可能醒了……